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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對方掙扎的力度越來越小,到后來紀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屁股猛地坐到了蓋上去,“咔”只聽一聲脆響,紅的發(fā)黑的血液飆出一道拋物線,噴灑了一地。與此同時,紀梵也感覺到屁股底下徹底沒了動靜。“死、死了嗎?”紀梵不敢動怕被低頭殺,忐忑地問沈洲陸。沈洲陸從他口袋里到地面上,仔細看了看,“怪物脖子被壓斷了,死的不能再死。你可以下來了?!?/br>聽到沈洲陸這樣,紀梵終于松了口氣,站起來慢慢掀開蓋子,果然,嬰兒怪被壓斷頸椎而死,腦袋無力地聳拉在桶邊,身體頹然垂下。紀梵不敢大意,又猛拍了幾下補刀完畢,伸手戳了戳對方,確認不會詐尸,才把嬰兒怪扔到地上,轉(zhuǎn)而專心地在醫(yī)療廢物桶里找線索。里面亂七八糟的,沾血的棉花簽、注射過的針筒,紀梵小心地翻找著,最后在最底下,找到了一截人體的小腿帶右腳足部分。紀梵把腿拿出來,兩人在dv下仔細查看,沈洲陸道,“小腿勻稱修長,皮膚白皙,但是沒有女生的細膩光滑,看樣子,是個成年男人的?!?/br>紀梵想起之前得到的手臂,“看樣子和手臂都是同一個人的?!?/br>收好手臂,紀梵正打算繼續(xù)探索。收集物品的線索完成2/6。紀梵忽然聽到沈洲陸有些繃緊的嗓音,“紀梵你看--”紀梵一扭頭,順著沈洲陸說的方向看去,驚悚地睜大了眼睛--只見剛才被扔在地上的嬰兒怪,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徒留地上一縷血痕,延伸到看不見的甬道盡頭……“要去追嗎?”紀梵摸摸起了雞皮疙瘩的手臂,遲疑地問。“暫時不用,沒死的話總會出現(xiàn)的。”沈洲陸道。一人一寵繼續(xù)前行,沿著走廊沒走多久,紀梵又看到了熟悉的黑色時鐘。“如果可以回到過去……”----------再睜開眼,紀梵的面前,是一個三角形的花壇,花壇不大,里面草木青青,翠綠整齊,看得出有人經(jīng)常照看整理。正中間赫然立著一個大約半人高的石碑,上面用正楷寫著“慰靈碑”三個字。這里離實驗樓有一段距離,略顯荒僻,此刻又是夕陽西下,寂靜清幽。“你在這里啊。”身后傳來一人熟悉的聲音,紀梵心知是林朗,回頭一看果然是他,“林學長?!?/br>林朗走到紀梵身旁,低頭注視著他,關(guān)切道,“今天上課為難你了。畢竟你們還是初次接觸活物,要親自下手結(jié)束他們的生命,還是比較殘忍的一件事。但是,”他語氣一轉(zhuǎn),略顯嚴肅,“想要成為一名救死扶傷的醫(yī)者,就必須經(jīng)歷這些事。我作為助教,必須要幫助你們克服心理障礙?!?/br>紀梵心思疾轉(zhuǎn),看樣子,這一段副本劇情已經(jīng)進展到了,林朗作為助教給杜子謙上課這里,兩人應(yīng)該是比較熟識了。于是紀梵佯作失落地低下頭,吶吶地小聲道,“我知道。我只是……”一只大掌忽然落在他頭上,溫柔地揉了揉“我明白你的心情。”“!”紀梵的心跳徒然漏了一拍,有一瞬間,他竟然以為會是沈洲陸。“跟我來?!绷掷什]有注意到他的失神,抓住他的手腕帶他繞到慰靈碑后,指著碑面給他看,“你看,上面寫著什么?”紀梵仔細分辨歷經(jīng)了風霜雨雪而有些模糊的字跡,“……紀念為人類健康事業(yè)付出生命的實驗動物?!?/br>他頓了頓,雖然他自己并不是學醫(yī)的,但是設(shè)身處地地想一想杜子謙會有的心情,此刻心里還是一下涌起說不出的滋味。紀梵臉上的悵然被林朗看在眼里,面上閃過一絲溫柔。轉(zhuǎn)過頭,林朗目光平靜地注視著慰靈碑,輕聲道,“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接受不了,那些鮮活可愛的生命結(jié)束在自己的手術(shù)刀下。后來我看到這座慰靈碑,忽然過了心里那個坎。正如題詞所寫,那些被我們實驗的動物,它們奉獻的生命,培養(yǎng)了一大批優(yōu)秀的醫(yī)生,而這些醫(yī)生將來從事著醫(yī)療行業(yè),也會救助很多的病人。從這種程度來說,它們救了很多人的性命?!?/br>“并且,”說到這里,林朗看向紀梵,眼里有一絲溫和的笑意,“所有的醫(yī)學生們曾經(jīng)都如你現(xiàn)在這般站在這里,你的愧疚、你的感激都傳達了出去,因此才有了這座紀念碑?!?/br>“所以,不要難受了?!?/br>紀梵瞬間動容,感覺被對方深深的安慰到了。他并不是真正的杜子謙沒有他的經(jīng)歷,但想必對方會比他此刻更加感觸深刻吧。抬頭與林朗視線交匯,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嗯,我明白了!”“謝謝你……學長?!?/br>秀氣的男生和俊朗的男生靜靜凝視著彼此,臉上都是釋然的微笑。春風和煦,吹皺一池春水,亂了心湖。歲月靜好,惟愿時光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辜負。-------------------眼前一暗,紀梵重新回到了現(xiàn)實。他長長地吐了口氣,靠著墻壁捂胸,“這一次沒有選擇,大概原本的過去和這次是一樣的。我去,林朗段數(shù)簡直太高了,根本讓人招架不住?。 ?/br>就算他這種道心堅定(什么鬼)的人,有一刻也有種被擊中了心弦的震蕩。沈洲陸若有所思,“你之前說杜子謙是暗戀著林朗的,對吧?”“沒錯啊?!彼麚斓降漠嬒窈透北径急砻髁诉@點。沈洲陸又道,“你想沒想過,林朗可能也喜歡著杜子謙?”紀梵驚詫,“怎么可能???”沈洲陸反問,“為什么不可能?”紀梵掰著手指數(shù),“我覺得吧,兩人差距太大了。林朗長得又帥,又那么優(yōu)秀,一定很受歡迎,身邊絕對不缺乏俊男美女。還有林朗性格開朗,很會為人處事,撿到書簽還給杜子謙順便邀約去喝水,結(jié)識新朋友,很正常吧?”“以及這里,林朗作為助教,幫助學生克服解剖課的心理障礙,也是很正常的吧?!?/br>沈洲陸于是道,“那我來說說我的想法?!?/br>“有一句話叫做,溺水三千只取一瓢。林朗第一次見到杜子謙,就邀約對方,這至少說明,他覺得對方很有眼緣,很想認識。所以本身就對杜子謙存在好感?!?/br>紀梵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點。“第二,剛開始上活體解剖課,下不了手的應(yīng)該不只杜子謙一個男生吧。為什么林朗沒有去勸慰別人?”“還有作為一個新生,杜子謙應(yīng)該根本不會知道校園隱蔽地方有個慰靈碑。那有沒有可能,就是林朗告訴他慰靈碑的存在,并且讓他去看看?還特意趕去那里,就為了安慰杜子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