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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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壽慶幸?guī)拙?,又?jǐn)Q眉暗思皇上大半夜的怎么從院 墻翻出來,難不成被人當(dāng)賊了,任丁大人天縱之才,也想不到昨晚上小皇帝糊 里糊涂地失了身。 「老爺,有三位姑娘府前求見?!拐?dāng)二人討論小皇帝傷情時,剛剛退下 的譚淑貞又來通傳。 「姑娘?還三個,叫什么名字?」丁壽趴在床上隨口問道。 「領(lǐng)頭的姑娘姓駱,還有二位姓郭。」a 「她們怎么來了?快請?!苟塾峙ゎ^對梅金書一番交待。 三女在譚淑貞的引導(dǎo)下,穿過層層院落,雖說也是出身豪富,駱錦楓仍是 驚訝于財神府的奢華布置,出身草莽的郭氏二女更是不用說了,郭依云恨恨說 道:「貪官污吏,不知剝削了多少民脂民膏,才建成這么大的宅邸?!?/br> 「二妹休要胡說?!构w云申飭meimei一句,現(xiàn)在又不是在白云山劫富濟(jì)貧 的時候,何苦擺出這幅苦大仇深的樣子,莫說姐妹二人還有求于人,只怕連駱 錦楓都要平白得罪。 郭飛云向譚淑貞告罪道:「舍妹口不擇言,還請恕罪?!?/br> 「奴婢當(dāng)不起?!棺T淑貞欠身回禮,「這府邸也是陛下近些日子賞賜下來 的,與老爺并無關(guān)系?!?/br> 「這位jiejie說的不錯,這宅子原先的主人是鄧忍,錦衣衛(wèi)指揮使翁泰北的 女婿?!柜樺\楓幫著解釋。 「還不是仗勢斂財?!构涝撇环獾剜洁斓馈?/br> 「據(jù)婢子所知,這鄧忍經(jīng)商還算公道?!棺T淑貞伸手虛引,將三女引到抄 手游廊,繼續(xù)道:「其實(shí)錢財本無對錯,只要取之有道,豪富亦非罪過?!?/br> 譚淑貞房前止步,「老爺身體不適,只能在后宅見客,勞煩諸位了?!?/br> 「好大的官威?!构涝撇恍祭浜叩?。 「住嘴?!构w云瞪了自己meimei一眼,「你若再胡言亂語,立刻就與我回 去?!闺S后跟著駱錦楓進(jìn)了房間。 郭依云低頭想了想,又看了看低眉順眼侍立一旁的譚淑貞,狠狠地一跺腳 ,尾隨二人進(jìn)了房間。 房內(nèi)滿是nongnong藥味,幾女穿過一座鏤空疏竹木雕的圓光罩,見丁二爺蓋著 一條羅衾,要死不活地趴在床上。 「錦楓,二位郭姑娘,小兄身子不便,不能起身迎客,見諒了?!苟凵?/br> 吟道。 驚呼一聲,駱錦楓一步?jīng)_上前,「丁大哥,你怎么了?昨日不還無事么?」 「半夜受了頓廷杖,」丁壽苦笑,又安慰道:「皮rou傷,無礙的?!?/br> 「大人此言差矣,廷杖之威豈是血rou之軀可抵,若不精心調(diào)理,怕是后患 無窮。」得了囑咐的梅金書搖頭晃腦又說了一大通,許是入了戲,連丁壽聽了 都覺得自己屁股保不住了。 駱錦楓也被梅金書說的玄之又玄的醫(yī)理給饒得頭暈,但聽起來好像傷得很 重,不覺珠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哽咽道:「為什么打你?」 「一言難盡,總之伴君如伴虎啊。」丁壽喟然長嘆,趁機(jī)握住柔荑輕輕拍 了拍。 駱錦楓沒意識到自己小手已被個大男人順手握住,只顧抱不平道:「總不 能平白無故錯打好人吧,真是個昏……」 「那個妹子,你們?nèi)藖碛惺裁词聠??」丁壽連忙出言打斷,好家伙,這 小丫頭要是在這里說什么大不敬的話,可不是引火燒身么。 駱錦楓為難地看了身后二女,螓首輕搖,「沒……沒什么事?!?/br> 郭飛云面露焦急之色,「妹子……」 「二位jiejie,丁大哥身上有傷,不宜輕動,小妹另想辦法?!柜樺\楓近乎 哀求的神情,讓郭飛云不好多言。 「錦楓,你們到底有什么事?」裝可憐的丁壽看幾人好像有事相求,不由 好奇問道。 「還能有什么事,昨日小妹被人氣走,一夜都未曾回來,我們遍尋不著, 想著錦衣衛(wèi)神通廣大,能不能幫著尋人?!构涝茮]好氣道。 「依云jiejie,不要再說了,氣走彩云的又不是丁大哥?!柜樺\楓替丁壽抱 屈。 「他……」郭依云指了指丁壽,到底沒把這小子的腌臜事說出來,賭氣道 :「府中人都派出去了,還找不到人,還能有什么辦法?」 駱錦楓扭捏地擺弄著衣帶,囁嚅道:「小妹還有一個世交,任錦衣衛(wèi)鎮(zhèn)撫 ,可以由他調(diào)配人手幫忙。」 「那你怎么不早說,何必來這里求他?!构涝坡勓源笙?,上前挽住駱錦 楓臂彎,連連催促:「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尋那人?!?/br> 「且慢?!苟郾臼窍胫瑏?,不好應(yīng)對,才裝出一副重傷的樣子, 聽聞郭彩云那小妮子跑丟了,這可不是小事,另外二爺?shù)钠⑿?,豈會讓那個什 么鎮(zhèn)撫官搶了自己風(fēng)頭,一掀羅衾,跳下榻來。 「哎呀!」三女同時驚呼,丁壽為方便上藥,未著下裳,急切間忘形蹦了 下來,那涂滿五顏六色藥膏的屁股也就算了,前面那一根也rou兒郎當(dāng)?shù)鼗斡圃?/br> 幾女面前。 郭飛云姐妹連忙扭身,郭依云還好,未經(jīng)人事,只是紅著臉低啐一聲「無 恥」,大姐郭飛云卻是初為人婦,初時忙著轉(zhuǎn)身回避,略一回味,才省起那物 事比起自家丈夫竟大了一倍不止,不由心中小鹿亂撞。 駱錦楓「呀」的一聲慌忙捂住雙眼,可又好奇地從指縫看去,丁大哥那奇 怪的rou棍軟耷耷地垂在胯間,不知做什么用的,哎呀,偷看男人身子,真不知 羞,想到此處,迅雷女俠的臉頰好似火燒一般。 「失態(tài),失態(tài)?!苟垡彩且魂噷擂?,忙喚來譚淑貞幫著穿戴衣物。 駱錦楓扭過身子,眼神卻不知為何忍不住地向后瞟,「丁大哥,你重傷在 身,還是不要輕動吧?!?/br> 「彩云姑娘徹夜未歸,我又如何安得下心。」穿戴整齊的丁壽走到三女近 前,「事不宜遲,我們走吧?!?/br> 「師父,雞湯來了?!剐¢L今端著雞湯來到門前,正看到出屋的幾人,不 由睜大了眼睛,怎么師父身邊又多了幾個漂亮jiejie。 「師父有事出去,來不及喝了?!苟劢舆^雞湯,轉(zhuǎn)身遞給梅金書,「金 書,你來喝吧。」 看著離去的幾人,譚淑貞擔(dān)心地問道:「梅太醫(yī),老爺?shù)膫麆轃o礙吧?」 「本就不是重傷,又施了藥,只要不崩開傷口,無事的?!姑方饡S口道 ,低頭嗅了嗅碗里雞湯,就唇抿了一口。 味道不錯,梅金書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然覺得氣氛不對,只見小長今噘著小嘴氣 鼓鼓地看著他。 「那個小師妹啊,這個雞湯雖說滋補(bǔ),但其中若是再添幾味藥物,更能促 進(jìn)功效,我這里有幾個食補(bǔ)的方子,你可愿學(xué)?」梅金書干笑道。 「多謝梅師兄?!归L今抿唇一笑,露出臉上兩個淺淺酒窩,「我再給你盛 一碗湯來?!?/br> *** ?。 。 。?/br> 城外一處樹林。 郭依云一指一處空曠道:「就是在這兒,失了小妹蹤跡?!?/br> 丁壽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并沒多帶人手,只從府中護(hù)衛(wèi)里抽調(diào)了十名錦衣衛(wèi),唯 一的外援就是正在地上細(xì)細(xì)尋覓的常九了。 「怎么樣?」丁壽深知,若這位子顆領(lǐng)班都查不出來,來再多人手也是無 用。 常九直起身子,左顧右看了一番,飛身而起,攀爬到一株大樹上,在樹上 翻查片刻,又落到地上。 「大人請看?!钩>胚f上一角紅色碎布。 郭飛云驚呼道:「這是小妹昨天穿的衣服?!?/br> 「郭三小姐想必當(dāng)時躲在樹上,不愿與姐妹相見?!钩>磐茰y道。 「還能查下去么?」丁壽問道。 「既然發(fā)現(xiàn)了蹤跡,自然可以順藤摸瓜。」常九很是自得,地鼠門尋蹤躡 跡的本事,絕不在盜墓倒斗之下。 順著蹤跡一路而行,來至密林深處,眼前情形讓眾人面色一變,即便不用 常九出馬,也可看出此處有一番惡斗,地上樹折草伏,狼藉一片,幾棵樹身上 還有刀劍痕跡。 郭依云不由慌了神,「大姐怎么辦?小妹是不是出了意外?」 郭飛云也是六神無主,求助地看向丁壽。 「丁大哥,你在看什么?」駱錦楓看丁壽對著一根折斷的樹干出神。 「這是被人用拳硬生打斷的,樹干全部開裂,可見此人拳力剛猛,只是… …」丁壽有些猶疑不定。 「只是什么?」郭飛云姐妹也湊了過來,希望能發(fā)現(xiàn)一些蛛絲馬跡。 「從這樹干看拳法的發(fā)力角度,好似是少林派的三十三路闖少林神拳。」 丁壽皺著眉道。 「少林寺的?!小妹怎么會和少林僧人有糾纏,你一定是看錯了?!构?/br> 云很是不信丁壽的眼力。 「少林弟子遍天下,在京城出現(xiàn)有什么稀奇?!钩粞绢^敢跟老子抬杠, 原本也沒十足把握的丁壽,一口咬定就是少林功夫了。 「少林寺都是得道高僧,你當(dāng)都像你一樣只會欺負(fù)弱女子?!构涝崎_始 鄙夷丁壽的人品了。 丁壽有點(diǎn)后悔,當(dāng)初在遵化就該敲鑼打鼓地把這小丫頭光屁股的樣子曝光 ,羞也羞死她了,讓她再跟老子犟嘴。 「四鐺頭說得不錯,少林派分支眾多,俗家弟子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京城有少 林高手并不出奇?!钩>抛吡诉^來。 「這位大人,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郭飛云還知道有求于人,相對客氣得多。 常九一張手,手心中是一枚飛鏢,長約三寸,鏢身成燕尾形,鏢尖上下有 兩道血槽。 一見飛鏢,郭依云驚呼道:「燕子鏢,果然是小妹,她定是出事了!」憂 心小妹安危,眼淚奪眶而出。 「依云jiejie,先別傷心,江湖中用燕子鏢的人很多,未必是彩云的?!柜?/br> 錦楓扶著郭依云肩膀勸解道。 郭飛云拿過那枚飛鏢,細(xì)細(xì)掂了掂,面露驚慌道:「本門的燕子鏢手法與 眾不同,分量和尺寸都是特制,很少與人,這確是本門之物,小妹她……」后 話不敢再言。 眾人都瞧向常九,常九搖了搖頭,道:「顯有多人在此爭斗,足跡雜亂, 郭三小姐到此失了蹤跡,想必……」看了幾女一眼,還是繼續(xù)道:「想必是被 人擒拿擄走?!?/br> 幾女面色一變,丁壽沉聲道:「那就順著這些人的足跡查下去?!?/br> 「四鐺頭明鑒,這些人分頭而行,屬下不知追尋哪一路?!钩>乓桓睘殡y 之色。 「那我們就分頭去追?!构涝泼摽诘馈?/br> 「對方人多勢眾,若是你們再落了單,怕又是失手被擒。」略一思忖,丁 壽道:「這些人總不會憑空冒出來,順著他們來路追下去,看看到底是哪路神 仙?!?/br> 常九躬身領(lǐng)命。 一行人順著對方蹤跡反溯,竟然又回到了京城宣武門外附近,這里雖非城 內(nèi),卻有不少百姓依城建屋,南來入京之人多路經(jīng)此地,遂使此處漸次繁華起 來。 遙看著前方的一排土窯,常九皺眉,「怎么到了窯子里了?」 「窯子?這里也有教坊樂戶?」丁壽納悶問道。 「教坊樂戶怎會到這等地方來,升斗小民終日為生計奔波,哪里去得起上 等行院,可人之大欲又抑制不住,便有人勾引無籍丐女,在土窯內(nèi)私設(shè)娼窩, 俗稱」窯子「,招攬的主顧都是些娶不起妻的窮苦百姓和酸書生,也有些紈绔 子弟混跡在此?!?/br>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苟圩I笑道,看這附近行人,的確多是穿著粗布 短褐的窮苦百姓,其中夾雜著些腳步虛浮的膏粱子弟,更有一些藍(lán)衫都漿洗發(fā) 白的文人士子,這些窮酸一見有人注視,立即用袖遮面,好似房子著火一樣快 步走開。 「偶爾換換口味,教四鐺頭見笑了。」常九捻著鼠須訕笑。 「丁大哥,抓走彩云的人在這里么?」駱錦楓湊上前問道。 「呃,錦楓,前面那處所女兒家去了不方便,我和常九去探探路,你們幾 人在此靜候消息?!苟刍厣韲诟赖?。 土窯前有幾個穿著灰色粗布衣打著綁腿的人正在攬客,其中一個左腮上有 一顆黑痣,痣上還生著一撮毛的漢子沖著丁壽二人就迎了上來,「二位爺,到 小的這來看看吧?!?/br> 常九故作不耐的揮手?jǐn)f人,「閃開閃開,都是一些讓人玩殘了的爛貨,休 想蒙爺?shù)你y子?!?/br> 一撮毛不樂意了,「瞧這位爺說的,」打釘「一次不過七文錢,小的犯得 著為這點(diǎn)小錢兒蒙您老么,我這兒姑娘換得勤,人也長得水靈,有一批昨天才 送到的,包您老滿意?!褂譁惤饲穆暤溃骸改敲婺菐讉€,他們的娘們都沒 法看,就那個高個兒,他窯子里的娘們前兩天還在街口要飯呢,渾身上下沒四 兩rou,想想都硌得慌?!?/br> 丁壽擺出一副驚訝的表情,「是么?那個人呢?」 「那人的?」一撮毛哂然一笑,「那人的娘們倒是有rou,不知奶過幾個孩 子了,奶子都垂到肚臍眼兒了?!?/br> 丁壽二人會意一笑,一撮毛臉上堆笑道:「老規(guī)矩,二位爺您可以隨便看 看,不滿意拔腿走人,小的絕無二話。」 一撮毛引著二人到了路邊土窯前,一指墻上幾個小洞,yin笑道:「二位爺 上眼吶?!?/br> 丁壽二人將眼睛湊到小洞,向里看去,這土窯屋頂開了天窗,雖不點(diǎn)燈可 還光線明亮,里面數(shù)十個女子涂脂抹粉,不著寸縷,見有人朝里觀望,立刻挺 胸抖臀,擺出種種撩人媚態(tài),口中還哼唱著艷曲兒,勾人心魂。 「伸手摸姐小毛兒,賽過羊毛筆一枝,伸手摸姐胸上旁,我胸合了你身中?!?/br> 「伸手摸姐掌巴中,掌巴彎彎在兩旁,伸手摸姐rutou上,出籠包子無只樣。」 「伸手摸姐大肚兒,親像一區(qū)栽秧田,伸手摸姐小肚兒,小肚軟軟合兄眼。」 「伸手摸姐大腿兒,好相冬瓜白絲絲,伸手摸妹屁股邊,好似揚(yáng)揚(yáng)大白綿?!?/br> yin詞浪語,再配著羞人的各種動作,明明是來尋人的丁二爺,都有些心里 癢癢,一撮毛趁熱打鐵,道:「二位爺要是嫌看得不真切,可以進(jìn)去細(xì)看?!?/br> 丁壽對著常九點(diǎn)了點(diǎn)頭,二人叩門而入,那些裸女列隊(duì)上前,向著二人施 禮。 「二位爺,相中哪個就可以立刻上床快活,七文錢一個時辰,童叟無欺?!挂淮槊卮俚馈?/br> 擦,相比昨晚上扔了大把銀子什么沒干的宜春院,窯子里真是經(jīng)濟(jì)實(shí)惠, 丁壽環(huán)視眾女,見有幾人雖強(qiáng)顏歡笑,眼神中有躲閃之色,便一指其中一女, 道:「選她……」 當(dāng)?shù)囊宦?,土窯門板突然飛起,殺氣騰騰的鉆云燕手持寶劍沖了進(jìn)來,用 劍逼住一撮毛,喝問道:「說,我小妹到底在哪里?」 丁壽看了看大發(fā)雌威的郭依云,后面跟著一臉戒備之色的郭飛云和不好意 思看他的駱錦楓,叉腰問道:「我說靜候消息,你們有哪一句沒聽懂?」 駱錦楓委屈地眨了眨眼,「丁大哥,不是我……」 「是我,怕是有些人根本就不顧念小妹安危,這節(jié)骨眼還有心思和這些yin 婦風(fēng)流快活?!构涝评浜咭宦暎^續(xù)逼問一撮毛,「快說我小妹的下落?!?/br> 「誰是你小妹,你個瘋婆子,青天白日擅闖民宅,還有王法沒有?!挂淮?/br> 毛硬氣地回道。 「你還敢反咬一口!」郭依云柳眉倒豎,寶劍用力,在他脖子上留下一道 血痕,「昨日被你們劫掠的女子在哪兒?」 「什么女子?我這買賣雖說不納脂粉錢,可也在順天府掛了號的,你這平 白污蔑,老子要拉你去見官。」 一撮毛理直氣壯,氣得郭依云七竅生煙,就想一劍先捅他個透明窟窿,郭 飛云連忙拉住她,「二妹,這是京師,不得莽撞?!?/br> 郭依云憤憤地將一撮毛丟在地上,「那怎么辦?」 郭飛云看向駱錦楓,眼神向丁壽那里示意。 駱錦楓點(diǎn)點(diǎn)頭,「丁大哥……」 「郭二小姐有主見,你問她嘍?!苟蹪M腹牢sao,找了一塊干凈地方剛剛 坐下,就被屁股上的傷痛激地跳了起來。 駱錦楓上前扶住他,拉著袖子哀求道:「就當(dāng)看在小妹面上,給拿個主意 吧。」 小姑娘可憐兮兮的樣子,讓丁二爺心中不忍,走到方才點(diǎn)了出臺的女子面 前,「你可有什么說的?」 那女子張口欲言,身邊女子一拉她胳膊,她支支吾吾道:「沒……沒什么 說的。」 「你若是被人拐騙強(qiáng)擄,不妨說出來,我等可為你伸冤?!苟郯櫭?,看 這些女子似乎還有顧忌。 「我這是正經(jīng)買賣,這位爺可別平白污蔑,就是到了順天府大堂,也自有 人給我做主?!挂淮槊乖诘厣贤蝗淮舐暫暗?。 「原來是借了順天府的勢?!苟劾湫Α?/br> 忽然外面一陣嘈雜,「大人,外面來了一支巡捕營的人馬?!归T口的錦衣 衛(wèi)稟報道。 「什么人在天子腳下白日行兇,還不趕快束手就擒?」外面人大聲喊道。 郭飛云二女不由握緊了手中寶劍,她們可都是有案底的綠林英雌,如今被 官兵堵到屋里,反應(yīng)就是沖出去。 一撮毛一陣jian笑,「老子在京城混了這么多年,黑白兩道哪個不給幾分面 子,識相的放了老子,今日權(quán)當(dāng)交個朋友了?!?/br> 一挑拇指,丁壽贊了聲:「光棍?!姑嫒菀焕?,厲聲道:「亮官服,叫他 們滾。」 「是。」外面的錦衣衛(wèi)脫去身上罩衫,現(xiàn)出里面的飛魚服。 只聽外面一陣驚叫,「飛魚服,是錦衣衛(wèi)?!?/br> 「錦衣衛(wèi)辦差,相好的給個方便。」 外面連聲賠罪,接著雞飛狗跳,比來時還快的消失個干凈。 「你……你是錦衣衛(wèi)?」一撮毛顫聲道,如同白日見鬼,渾身打顫。 「錦衣衛(wèi)一般不插手雞毛蒜皮的小事,但若是想管,不知哪個衙門敢攔著?!苟圯p哼道,轉(zhuǎn)對眾女:「你們現(xiàn)在可有什么要說的?」 「官爺,民女有冤??!」 「大老爺,救救民女!」 霎時間,一多半的裸女都跪了下來,訴說冤屈,這些女子多是外省進(jìn)京尋 親的,也有一部分是本地人士,在京郊被群乞丐劫掠到一處破廟,輪番jianyin, 待羞恥感全去,不生逃念時,再送到此處賣身,說到傷心處,土窯內(nèi)哭聲一片。 駱錦楓等三女聽得火起,更為郭彩云擔(dān)憂,郭依云拽過一撮毛,「說,那 些乞丐在哪兒?」 一撮毛面如死灰,「小的罪該萬死,求官爺給個痛快,那幫子乞丐惹不起 的,若說了他們蹤跡,我一家不保?!?/br> 郭依云大怒,揮動玉掌,連摑了幾個耳光,一撮毛緊咬牙關(guān),不吐一言。 丁壽向常九使了個眼色,常九拎著一撮毛出了土窯,駱錦楓不解道:「丁 大哥,他這是……」 「在東廠這么久,怎么也學(xué)會了丘公公的幾分手段?!苟畚⑿ΓS后又 脧了那幫裸女幾眼,這幫女子迎客時不躲不避,呼完冤后竟有羞意,抱胸遮陰 蜷縮在地上擠成一團(tuán),白花花一片,看著養(yǎng)眼。 忽聽外面一聲慘叫,叫聲剛起便戛然而止,仿佛被堵住了嘴巴,隨后幾聲 含混不清的嗚嗚聲,不到片刻,常九進(jìn)屋稟道:「招了。」 丁壽點(diǎn)了點(diǎn)頭,留下錦衣衛(wèi)采買衣物,帶眾女見官,他則帶著常九和幾女 奔赴破廟。 *** ?。 。 。?/br> 破舊神廟,四壁透風(fēng),卻沒有一絲聲響。 即便是大大咧咧的郭依云也是面色凝重,如臨大敵,只因此處彌漫著一股 nongnong的血腥味。 「吱呀」,丁壽凝神戒備,緩緩?fù)崎_半掩的廟門,眼前的景象讓他胃中不 住翻滾,身后幾女更是驚呼出聲。 廟中到處都是尸體,全部血rou模糊,沒有一具全尸,一個乞丐依坐在柱子 邊,他的眼珠吊在眼眶外,手里還拎著半截人腿;一個倒在神案前的乞丐腦漿 迸裂,紅白鮮明;另有幾個乞丐胯下鮮血淋漓,竟沒了男根;眾乞丐死相凄慘 堆堆疊疊,布滿了廟內(nèi)。 「看看有沒有……,嘔——」丁壽對著常九還沒說完,就覺得嗓子眼一緊 ,終究沒忍住,轉(zhuǎn)身在廟外吐了起來。 吐了半天,將小長今的雞湯全部糟蹋后,丁二爺蹲在那里喘氣,直到勘完 現(xiàn)場的常九走出廟門。 「怎么樣?」丁壽擦了擦嘴角穢物,問道。 常九搖搖頭,對未敢入內(nèi)的三女道:「沒有活口。」 郭飛云臉色煞白,身子搖搖欲墜,常九又道:「沒有郭三小姐,死的都是 乞丐?!?/br> 三女這才長出一口氣,隨即心又懸了起來,郭依云突然喜道:「你們說, 小妹會不會被林中那位少林弟子救走了。」 哎,你當(dāng)初不是說我走眼了,沒有少林弟子參與其中么,丁壽緩緩直起身 子,看著鉆云燕一臉不爽。 關(guān)心則亂,郭飛云也在安慰自己,強(qiáng)作歡笑道:「二妹說得對,定是少林 高僧路見不平,救走了小妹,也許現(xiàn)在小妹已經(jīng)回去了。」 先是少林弟子,后是高僧,再說下去達(dá)摩祖師都該出來了,常九終于給這 二位思維發(fā)散的娘們潑了桶冷水,「在下以為不是?!?/br> 「何出此言?」眾人齊聲問道。 「請隨我來?!钩>乓鴰兹诉M(jìn)入破廟。 盡管丁壽不情不愿,三女又驚又怕,還是跟著走了進(jìn)去,廟中間倒著一名 高大乞丐,肚腹大開,周圍幾個死去的乞丐嘴里都嚼著他的一截內(nèi)臟,還有兩 名乞丐死死咬住他的咽喉。 「四鐺頭請看……」常九矮身托起那個乞丐頭顱,不想那尸體脖頸被咬得 狠了,只有頸后一點(diǎn)皮rou相連,他這一托,只將人頭都拎了起來。 三女嚇得一聲尖叫,丁壽也看得皺眉,常和死尸打交道的常九倒不以為意 ,索性站起身來,直接托著人頭道:「這人是丐幫大信分舵舵主錢廣進(jìn),江湖 人稱多臂熊,是少林俗家弟子,成名絕技便是三十三路闖少林神拳?!?/br> 「這些乞丐是丐幫的人?」丁壽掃了周邊幾具尸體一眼,疑惑道:「這幾 個都是被他用拳勁震死的,難道丐幫起了內(nèi)訌?」 「人都死光了,小妹又去了哪里?」郭飛云急得直跺腳。 丁壽見常九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不耐道:「有什么就直說吧。」 「三鐺頭。」常九猶豫了下說道,暗想會不會給白三爺惹來麻煩。 「什么?」幾人同時發(fā)問。 「他們中的是三鐺頭的失心散。」常九解釋道:「中毒之后會人性全失, 如同瘋狗般互相撕咬,直到生機(jī)盡喪?!?/br> 「好歹毒的手段?!谷R刷刷地看向丁壽。 「我真的不知情,不然何必轉(zhuǎn)悠了這大半天?!苟蹮o辜地聳肩,「罷了 ,我?guī)銈內(nèi)に昧??!罐D(zhuǎn)身出廟,眼神在草叢中一瞥,厲聲喝道:「什么 人?」 常九飛身而起,從草叢里抓出一名乞丐,眾人只覺一股屎尿惡臭,撲鼻而 來,這乞丐絲毫不覺失禁,只是喃喃道:「死光了,死光了……」 常九看他眼神呆滯,對丁壽道:「四鐺頭,這人怕是驚嚇過度。」 「打醒他。」丁壽捂著鼻子躲得遠(yuǎn)遠(yuǎn)道。 常九立時左右開弓抽了那乞丐四個大嘴巴,乞丐一激靈,眼神恢復(fù)清明, 呆呆看了看常九,越過他又看見駱錦楓等三女,待他看到丁壽時,眼睛猛得一 亮,一下子撲了過去,「二爺!??!」 *** ?。 。 。?/br> 宜春院,繡房。 玉堂春將一枚花鈿貼在鬢間,攬鏡自憐,悠悠一嘆。 「jiejie這么漂亮,昨夜多少豪門公子為你神魂顛倒的,何故嘆氣?」雪里 梅湊上前,對著銅鏡中的佳人戲謔道。 「難道為你著迷的就少了?」玉堂春反唇相譏道,「昨兒個不還有一位公 子與你琴瑟相和,高山流水遇知音么?!?/br> 「可你一首詩就把所有人的魂兒都勾去了,他哪還多看人家一眼。」雪里 梅垂首絞著手帕。 「小蹄子,你還真想男人了?」玉堂春伸出青蔥玉指在雪里梅嬌靨上一刮 ,「真不知羞?!?/br> 「哎呀j(luò)iejie,你好壞?!寡├锩繁∴恋?,伸出粉拳捶打玉堂春。 二人正在嬉鬧,珠簾一挑,一秤金走了進(jìn)來,對著蘇三道:「女兒,有客 人來尋你。」 「這么早,各房還沒掛燈呢?」雪里梅訝異道。 「人家客人想這時候來,我能有什么辦法?!?/br> 「生客熟客?若是生客,mama就替我回了吧,我今兒身子不舒服?!褂裉?/br> 春蹙眉道。 「要是半生不熟呢?」一秤金一臉狡黠之色,「是昨晚上的一位公子。」 「哪一位?」雪里梅掛著一陣香風(fēng)沖上前問。 一秤金雖納悶雪里梅怎么這么上心,還是回道:「就是那位一杯茶給了三 百兩的王公子?!?/br> 「那個敗家子兒啊?!寡├锩肥刈诹死C墩上。 「要是沒這些個敗家子,你們都喝西北風(fēng)去?!挂怀咏疠p斥,隨后推著玉 堂春往外走,「乖女兒,咱們做生意的哪有把財神爺往外推的道理,你去應(yīng)對 一下,若是把他的魂兒給抓住,咱們就挖了一座金山了……」 雅間之內(nèi),王朝儒正品鑒墻上的幾幅字畫,聽得身后環(huán)佩叮當(dāng),扭過身去 ,見薄施脂粉的玉堂春斂衽施禮:「奴家玉堂春見過王公子?!?/br> 王朝儒長揖回禮,「三姐請了?!?/br> 玉堂春聽他稱呼心中略感不快,還是淺笑道:「昨夜方才別過,王公子又 舍友獨(dú)來,不知所為何事?」 王朝儒微微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封信箋,「南京故人有鴻雁托付,昨夜人 多眼雜,未及奉承,今日特為此來。」 一見信箋上那熟悉的娟秀字跡,玉堂春驚喜站起,「你,這是……」 *** ?。 。 。?/br> 青石板路筆直的伸展到一座建構(gòu)宏偉的宅第之前,左右兩側(cè)各矗立一頭神 態(tài)威猛的石獅,朱漆大門上茶杯大小的銅釘閃閃發(fā)光,大門匾額上書「丁府」 兩個金漆大字,八名錦衣力士挺胸腆肚立在門的兩側(cè)。 這威風(fēng)氣勢已不是當(dāng)初的財神府可比,平民百姓寧可繞道都不從這幫煞神 眼前經(jīng)過,偏偏有兩名美貌女子主動湊上前來。 一名看著三旬左右的美艷婦人瞧著丁府,眼前一亮,就要跨步上前,她身 后的年輕女子略顯躊躇,止步不前。 婦人走了幾步,未見少女跟上,不由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紅裙輕擺,來到 她身邊,挽住少女臂彎,半拖半拽地將她拉倒府門前。 「請問這位軍爺,此處可是丁壽丁老爺府上?」婦人對著近前一個錦衣衛(wèi) 問道。 腰板筆直鼻孔向天的錦衣衛(wèi)哼了一聲,一指頭上匾額,喝道:「你眼——」待他定睛看清眼前是兩位嬌滴滴的大美人,那「瞎了」二字硬生生咽了進(jìn)去 ,「你眼神真好,這可不就是丁大人的府邸么?!箘偛牌鹕ぐ蔚锰撸@位后 半句強(qiáng)把調(diào)門放低,結(jié)果聲音又尖又細(xì),乍一聽比公公還公公。 「既如此勞煩通稟一聲,江南故人拜見?!鼓桥游⑽⒁恍Γ膽B(tài)橫生, 瞬時間那昂藏大漢全身骨頭都酥掉了…… ps:用三章把行院、私娼、窯子做了個交待,這波私貨夾帶得痛快,多 說一句本文不是回明同人,人物出身歸宿不會按照月關(guān)的路線走,高能預(y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