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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就聽過不少流行歌曲。 時間一長,也能跟著唱兩句。 而楊淑芬就更不用說了,只要她聽過的歌曲,沒有不會唱的。在知青們聚會時,興致一上來,還會放開嗓子唱上一段。 黎元元心說,真是可惜了這么一個人才。 如果放在后世,上電視去參加個唱歌比賽什么的,沒準(zhǔn)還能拿個名次呢。 第115章 靠邊站 * 轉(zhuǎn)眼到了十二月底。 李連長的病情急劇惡化, 人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頭,也沒幾天了。連隊里也有消息傳出,說李連長得了不治之癥。 職工們悲痛的有之, 說怪話的也有。 不過幾天, 就有一種莫名說法,說李連長打獵時,遇到了一只白狐貍精。他舉木倉想打, 那只白狐貍回頭看了他一眼, 一恍就消失了。 李連長就是因為這個,才得了怪病。 一時間, 傳得神乎其神的,把孔所長氣得不行。 老李脾氣直, 想搞歪門邪道的一向怕他,得罪一些人也再所難免??扇硕家吡? 卻拿這個給老李臉上抹黑? 田根寶也聽說了。晚上臨睡前,和慧珍小聲嘀咕著。 “聽說, 這個狐貍精的說法,最早是從趙秀蘭嘴巴里叨叨出來的。那次打獵,江排長也跟著去了, 說是親眼見到的……” “哎, 他們這兩口子啊, 凈是胡說八道,換做以前早就開會批判了……”王慧珍憤憤地說道。 這個江排長,平時總是巴結(jié)著李連長, 恨不得天天去匯報思想?,F(xiàn)在可好,人還沒咽氣呢,就變臉子了? 黎元元在里間,也隱隱聽到了。 這種無稽之談,無任何可信之處??烧驗槿绱?,才會被當(dāng)作一樁八卦肆意傳播。像江排長這樣的,也該下來了吧? * 元旦過后的第三天,李連長病逝了。 連部在大禮堂里舉行了一場追悼會,大部分職工都哭紅了眼睛。而營部的呂營長,也帶著幾位領(lǐng)導(dǎo)前來,參加了悼念活動。 在哀樂聲中,他一言不發(fā),只是定定地望著那幅放大的黑白相片。 幾十年的老伙計,就這么走了。 丟下他一個,以后還能找誰斗嘴去? 孔所長表現(xiàn)得十分堅強(qiáng)。 她穿著一身黑大衣,胳膊上戴著一塊黑布,領(lǐng)著兩個兒子和女兒,守在追悼會現(xiàn)場。黎元元也趁著中午,和田爸爸一起去了禮堂,在李連長的遺像前,鞠了三個躬。 追悼儀式結(jié)束后,李連長就被送到風(fēng)口站外,進(jìn)行安葬。那天,連隊里開了兩臺拖拉機(jī),二十多名男職工跟著過去,挖坑埋葬。 就這樣,在這個寒冬臘月里,送走了李連長。 在李連長病重期間,由陳副連長主持連隊里的日常工作。李連長走后,經(jīng)場部批準(zhǔn),他正式接替了連長職務(wù)。 這本是一樁好事,可蘇梅華的心里卻更加矛盾了。 與其他知青相比,她在托兒所里當(dāng)老師一點(diǎn)也不累。而老陳工作又很努力,看看又進(jìn)步了不少。 可這么一來,她還走得了嗎? 可如果不走,難道要在這里呆一輩子? 一時間,糾結(jié)萬分。 她考慮過來,考慮過去,不知如何是好。 * 到了元月中旬,連隊召開了年終總結(jié)大會。 在會上,除了表彰先進(jìn)之外,還對去年下達(dá)的任務(wù)指標(biāo)進(jìn)行了考核兌現(xiàn)。 所有完成任務(wù)指標(biāo)的班組,都領(lǐng)到了一筆獎金。這一回獎金按照個人工作成績,拉開了檔次,不再搞“大鍋飯”一刀切了。 田根寶所在的機(jī)工車間,效益不錯,獎金比去年多了一半,自然是樂呵呵的。而王慧珍這邊,無論是瓜地還是棉田,收益都很不錯。 這個獎金嘛,也比去年翻了一倍。 爸爸mama發(fā)錢了,幾個孩子也跟著闊氣了一把。 每個人都領(lǐng)到了一塊錢,比去年多了五毛。 而黎元元就更神氣了。 這幾個月,她一連投了四篇稿件,一共掙了二十三塊。 那個信箱,一兩個星期打開一次。天冷了,多是田爸爸去照相館時,捎帶著把信件給取回來。稿費(fèi)也是田爸爸給代領(lǐng)的。 這次,她一拿到稿費(fèi),就去代銷點(diǎn)里,給田爸爸選了一個刮胡子刀,給王mama買了一盒護(hù)手油。剩下的錢,都交給了王mama,惹得王mama笑得合不攏嘴,直夸她真懂事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寒假里,鄧蕭郵來了一份剪報,送給元元。 這份剪報厚厚的一大本,都是從京城的報刊上剪貼下來的。黎元元一看,就知道蕭哥哥又費(fèi)了不少功夫。雖然是積少成多,可這份心意卻是足足的。 春節(jié)前,鄧醫(yī)生寫了信過來。 還給孩子們郵來了兩大桶高級餅干。吃著餅干,黎元元不禁想起了五年前第一次吃餅干時的情景。 相比起那時,現(xiàn)在的生活真是好了不少。 代銷點(diǎn)里,吃的用的不那么緊缺了,買布、買糖都不要票了。大人和孩子們的口糧也都變成了細(xì)糧,想買粗糧反而要跑到“巴扎”上去買高價的。 連隊里的職工們,為了改善生活更是各顯神通。 鄰居孫大江家,用沙棗釀了兩壇子酒,還給田爸爸送來了一茶缸子,讓他們也嘗嘗味道。 李建軍家,在秋天學(xué)會了做“變蛋”,一口氣做了兩大筐子。這種“變蛋”能存放很長時間,昨天也拿了六個送過來,說是可以用來調(diào)涼菜。 除了物質(zhì)生活,精神生活更是上了一個新臺階。 連隊里買彩電的家庭,又多了兩戶。 雖然看電視時,還是擠了一屋子大人和孩子??上鄬碚f,只要去得早都能找到空地方。電視臺轉(zhuǎn)播的節(jié)目也比前多了不少,除了新聞之外,電視連續(xù)劇一集接著一集,看得人直上癮。 而參加家庭舞會的,也從知青擴(kuò)大到了小青工。 在一群跳著“蓬嚓嚓”的年輕人當(dāng)中,還有一位外號叫“小花鼓”的老職工。 她今年四十歲了,看著卻很年輕,就像三十出頭。 舞跳得非常好,各種花樣都會跳。 以前在家鄉(xiāng)時,她是唱湖南花鼓戲的,吃的就是文藝飯。十幾歲投親靠友來到邊疆后,卻下地扛起了鋤頭。 初來時,嬌滴滴的,既怕吃苦又怕受累。整天用紗巾包著頭,生怕把臉曬黑了。在連隊里呆了不久,就自由戀愛,和一位名叫柳學(xué)明的男職工結(jié)婚了。 婚后,家務(wù)活一概不做,全是愛人柳學(xué)明的。 她一連生了兩個孩子,一女一男。孩子不大一點(diǎn),就被使喚著干這干那,頗有當(dāng)年跑江湖時師父使喚小徒弟的做派。 在家里,她被愛人和孩子寵著,整天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每天晚上,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