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8
不是個不知事的孩子,讓他們少來自以為是地做他的主。徐西臨太陽xue亂跳,抬手把竇尋剩下的半杯水喝了,被生姜的辣味沖得眼圈一紅,他沉默半晌,啞聲說:“豆餡兒,我送你去留學好不好?”他們太年輕了,維系這份感情舉步維艱,不如短暫地分開,容他有一個羽翼豐滿的機會,也容他能慢慢跟外婆磨一磨,或許仗著老人家的寵愛,過一兩年能爭取到她的諒解。竇尋卻沒能領(lǐng)會他深遠的打算,從偷聽到徐外婆的話之后,那一只高懸的靴子終于落了地,竇尋驀地睜開眼,半是解脫半是絕望地想:“總算來了?!?/br>徐西臨沒注意到竇尋的異色,兀自故作輕松地說:“咱們不用竇俊梁,你要是能申到獎學金,就算心疼我,沒有也沒事,我先養(yǎng)你——將來你回來替我打一輩子工,好不好?”竇尋聽不進去,認定了徐西臨是要擺脫他,覺得他不管怎么說都是在哄騙搪塞:“不?!?/br>徐西臨嘆了口氣:“豆餡兒,你聽我說……”竇尋:“不。”徐西臨一瞬間想發(fā)作,艱苦地忍住了,他想了想,對竇尋說:“現(xiàn)在又不是古代去趟隔壁縣城都得拖家?guī)Э邙櫻銈鲿?,又不是沒有網(wǎng),我以后保證每天跟你聯(lián)系,你要是放假回不了家,我就飛過去看你,好嗎?要不然我發(fā)誓也行,這幾年我如果變一毫米的心,就下個雷暴把我轟成渣!”他最后一句已經(jīng)帶了火氣,竇尋卻一言不發(fā)地把他兇殘的山盟海誓品味了一遍,然后說:“不?!?/br>徐西臨先是短暫地搖頭笑了一下,然后他猛地站起來,壓抑的怒火一股腦地爆發(fā)出來:“那你要我怎么樣?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嗎?你對我有起碼的信任嗎!”竇尋沒有,也不屑編好話哄他,又執(zhí)拗又倔強地逼視著他。徐西臨胸口一片冰冷,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去廚房拿走了他準備好的晚飯,頭也不回地出門了。時隔兩年,兩個人再一次開始冷戰(zhàn)。徐西臨在醫(yī)院陪了幾天床,基本沒見過竇尋,等外婆出院回家養(yǎng)傷,兩個人重回一個屋檐下,徐西臨就住到了樓下書房里,竇尋則每天早出晚歸,兩人十天半月也不打照面,互相耗著,家里氣氛一天比一天壓抑,連鸚鵡都不敢叫了。臨近開學的時候,老成打電話叫他們倆出去,竇尋還要去他們那破公司,沒答應(yīng)去不去,徐西臨只好自己過去。“咱們‘姥爺’烤串店啟動基金已經(jīng)有兩萬多了!”老成回家半年,整個人圓了一圈,滿面紅光的,“特別表揚大股東徐總和二股東竇總,其他同志也要繼續(xù)努力……”徐西臨頓了一下——竇尋沒跟他說過他往姥爺賬戶里打錢的事。他們是竇尋有生以來第一次互相接納的小團體,雖然跟吳濤一直小有齟齬,而且一起干的都是去餐廳當服務(wù)員之類的破事……他卻還是冷漠地長情著。余依然:“再催竇尋一下,忙什么呢,叫都叫不來。”徐西臨剛想開口替他解釋兩句,他們包間的門就被推開了,當年熱愛指甲油的鄧姝進來了,有些生疏地跟眾人打招呼。“女大十八變,怎么上個大學跟整個容似的,坐這坐這!”吳濤沖她直吹口哨,他說著,從徐西臨旁邊挪了個地方讓給她。鄧姝往他包里塞了一次巧克力以后,也沒有明確表示什么,徐西臨不可能自作多情地當面回絕,之后一直沒回過她任何留言和信息,在學校也一直躲著她。這會猝不及防地遭遇,徐西臨快尷尬死了,一把揪住老成,小聲問:“哪個傻逼叫的?”老成黑燈瞎火中也沒看見他難看的臉色,笑嘻嘻地在徐西臨臉上摸了一把:“男大十八變啊,你怎么上了個大學跟整了個容似的?”徐西臨有心站起來直接走人,可是鄧姝已經(jīng)大大方方地坐過來了:“徐老板好啊,徐老板日理萬機,見一面排不上隊呢?!?/br>徐西臨不好當面讓女生下不來臺,只好耐著性子坐著陪她聊了兩句,打算借尿遁出門把賬結(jié)了走人。就在他準備站起來的時候,也不知怎么那么巧——竇尋來了。竇尋電話里沒說他來不來,他一露面,對除了徐西臨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驚喜。鄧姝跟見了國民偶像似的,激動得一把拽住徐西臨的袖子:“你們把大仙兒也叫來了!大仙越來越……”“帥”字沒出口,竇尋已經(jīng)徑直走到了她面前。徐西臨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要壞,倉促間他有些粗魯?shù)厮﹂_鄧姝的手。第51章分手竇尋本來是不想來的。可是他和徐西臨連日來的冷戰(zhàn)實在把他折磨得不輕。竇尋實在是怕了徐西臨的冷處理,徐西臨其實很少對人使用冷暴力,算來不過兩三年一次。但每次都得讓他傷筋動骨。竇尋焦躁、不知所措,乃至于最近幾天開始疑神疑鬼地睡不著覺,半夜里外面一點聲音都會把他驚醒,讓他撲到門口去看一眼徐西臨是不是上樓了。這天竇尋實際是硬著頭皮推了很多事,抱著一線希望,掙扎出來一點時間,來到老成跟他說的地方,他想討個巧,借著人多和徐西臨破個冰。一路上,竇尋心里反復琢磨各種說辭,想出一套嚴絲合縫的對策,忐忑地來回推敲,沒想到還沒有發(fā)揮,就兜頭看見了這么一幕。竇尋的心在下沉,周身的血卻拼了命地往上升,在血管里沸騰地突突亂竄,一下比一下重地沖向腦門,又失重似的砸回胸口。老成熱情地上來拉他:“我還以為請不來你呢,快來,給我拜一拜,保佑我來年不掛科!”竇尋被他一打岔,總算是略微恢復了一點神智,把冒火目光從徐西臨身上撕下來,他簡單地沖老成一點頭,接過他遞來的飲料。徐西臨本就打算走人,竇尋方才可怕的表情讓他有點反應(yīng)過度,他站起來伸手攬過竇尋的肩膀,強撐了一個若無其事的微笑:“你怎么這么晚才來,我都準備走了?!?/br>竇尋的肩膀陡然繃緊了,用一種異樣的語氣說:“我剛來你就要走?”徐西臨扳著他肩膀的手帶了力氣,兩頰咬得太緊,笑容都保持不住了。竇尋方才恢復的神智一瞬間就被他這躲閃的態(tài)度燒化了。他覺得自己像一塊惡瘡、一塊傷疤,被徐西臨藏短一樣遮遮掩掩地蓋著,沒人的時候才會四下觀望一番,謹慎地拿出來透透氣。竇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