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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說得也有道理?!?/br>當(dāng)年是他不由分說地掰開竇尋的手,一刀兩斷,也是他一個電話叫來竇俊梁,把他們倆至之間最后一點回轉(zhuǎn)的余地都打散的。現(xiàn)在這么多年過去,竇尋總會有新的生活,而且那天車上三言兩語,他似乎對自己還有點心結(jié)未消,徐西臨想,他要是再腆著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去打擾,未免太下作了。徐西臨對鳥說:“太不是東西了,對不對?”灰鸚鵡驢唇不對馬嘴地回:“八百標(biāo)兵奔北坡——”“那好吧,”徐西臨給它換了水,煞有介事地一口答應(yīng)鸚鵡,“那咱們奔北坡——回南邊過年去?!?/br>什么同學(xué)會同事會的,“天地會”來請他都不想去,徐西臨慫的時候行動力驚人,五分鐘就訂好了回“鄉(xiāng)里”大本營的機票,準(zhǔn)備腳底下抹油,溜之大吉。結(jié)果就在訂票成功的短信剛剛發(fā)到他手機上時,老成一個電話打進來了,一上來就告訴他同學(xué)聚會的時間地點。徐西臨一肚子托詞,張口就來:“我可能去不了,過年我得回總部一趟……”“拖著。”老成不客氣地打斷他,“不行,這回你必須得來,砸鍋賣鐵也得來!”徐西臨:“我……”老成:“老蔡出來了!”徐西臨:“……”真是沒法反駁的理由。月半彎于一年前正式倒閉,大樓拆成了上下兩層,二樓成了川菜館,一樓被幾家小店鋪分了,連六中校址都挪地方了,跟另一所高中合并后,搬到了一個更寬敞的地方。熟悉的地點全都面目全非,老成只好定了一家新開的ktv,帶一頓自助餐,吃飯也省事。不能在“老地方”見,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弄得老同學(xué)聚會不像聚會,反而有點網(wǎng)友“面基”。徐西臨提前查好路線,把車停好,拎著幾瓶紅酒進去,在門口碰見個長發(fā)、身材高挑的姑娘,正在打電話,他瞥了一眼,不認識,于是把人讓過,正要默默地往里走。那姑娘卻忽然尖叫起來:“徐團座!”徐西臨茫然地回頭看她。姑娘說:“你行不行啊,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徐西臨一邊尷尬地笑,一邊仔細分辨對方用精致的淡妝遮住的面部特征,還是沒認出來。再一看她那比自己矮不了幾公分的個頭,心里更加納悶——他們班有過這么高的女生嗎?難道是誰高中畢業(yè)以后又臭不要臉地偷偷長了一截?除非……徐西臨:“……等等,你不會是余依然吧?”余依然把自己減成了當(dāng)年一半的寬窄,簡直像是去變了個性,小短毛成了長發(fā)飄飄,大褲衩子也變成了百褶裙,還學(xué)會了笑不露齒!看起來竟像個“正?!钡呐⒆恿?。徐西臨來得晚,進包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很多人已經(jīng)先到了,一瞬間覺得滿屋都是陌生人,茫然了好一會才找到狀態(tài)。吳濤早早地發(fā)了福,少年時是一張小尖臉,現(xiàn)在居然長成方的了,成了個敦厚的大漢,顯得溫和了不少,非常符合中小學(xué)體育老師形象。羅冰也圓潤了,剛訂婚,手上戴著個五六分的鉆戒,小小的一顆,款式卻十分精致,仿佛已經(jīng)一只腳踩進了平凡幸福的婚姻里。她早年的扭扭捏捏再也看不見了,見徐西臨進門,大大方方地迎上來,還伸手抱了他一下,回頭跟眾人開玩笑:“看我初戀多爭氣,還這么帥!”已經(jīng)懷孕的鄧姝在后面哈哈笑:“也是我初戀。”徐西臨:“謝謝謝謝,謝謝各位美女捧場,不枉我昨天特意去整了個容?!?/br>他跟每個恍如隔世的人打了一遍招呼,終于抬眼去看角落里的竇尋。竇尋跟非主流青年老成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目光卻自從徐西臨進來以后就沒往別的地方分,蔡敬在他們倆旁邊削蘋果——這場聚會里他是主角,存在感卻稀薄得不注意就看不見。在充滿社會與生活氣息的包間里,他們仨非主流地自成一體。徐西臨腳步頓了一下,加入了“非主流”的地盤。第56章畏懼竇尋眼皮都不舍得眨地看向徐西臨,覺得自己那天還是沒看仔細,因為他又驚奇地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徐西臨的衣服穿得厚了,以前數(shù)九寒天也是一條單褲,t恤和外套,現(xiàn)在居然老老實實地裹了毛衣大衣,還卷了一條圍巾遮住了半個下巴。然而人卻并沒有什么溫暖的感覺,看起來還是覺得他冷。竇尋的視線太明顯,徐西臨就算瞎也察覺得到。他心知自己拿不起放不下,面對那個人,又總是不由得心虛,想來竇尋真是放下了,才有這么坦然的視線吧?好在這時候蔡敬抬頭沖徐西臨一笑,徐西臨忙就坡下驢,趁機避開竇尋繚繞不休的視線,坐在他旁邊:“對不起啊,我也沒去接你……”蔡敬切了半個蘋果遞給他:“沒事,是姥爺沒叫你,都知道你忙。”徐西臨正要開口說什么,旁邊也不知誰冒出一句:“徐總現(xiàn)在身價多少了,有老婆嗎?有的話包不包二奶?我來自薦!”徐西臨:“……”竇尋面無表情,假裝若無其事擰開一瓶冰紅茶,其實耳朵高高地豎了起來,目光快把面前的小茶幾射穿了。徐西臨偏頭跟那幫起哄的人說:“一邊去,裹什么亂?回頭我給你們拿幾張卡,年夜飯?zhí)韮傻啦??!?/br>鄧姝:“老公真好!”羅冰:“老公我也要!”余依然:“老、老……”“老公接龍”到她這斷了,余依然叫半天叫了個“姥姥”,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徐西臨擺擺手,發(fā)微信給他的客戶經(jīng)理,讓他晚上有空送點禮品券來。竇尋豎起來的耳朵又默默垂了下去,徐西臨果然還是不愛在別人面前說自己的家事。包間里有人在唱歌,有人在聊天,女生們在交流各自的婚戀階段,鄧姝說:“就我那事兒逼婆婆,非得賴在我家不走,一天到晚嫌我買菜貴,哎,你們說,老娘自己賺錢自己花,沒碰過她兒子一個子兒,拿錢打水漂聽響我樂意,丫管得著嗎?”吳濤在給幾個兄弟展示他閨女,他公然違反晚婚晚育政策,畢業(yè)就結(jié)婚了,難怪發(fā)福也比別人發(fā)得早:“就這小崽子,你們猜她多長時間就得喝一桶奶粉?那他媽多少錢一桶??!我們家那個還非得要進口的,比養(yǎng)輛法拉利都費錢……哎,老徐,那個徐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