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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公平了。 她不由得為夜寒叫屈:“他何曾引誘我了?又何曾敗壞了我的名聲?難道為了些捕風捉影的事,便要搭上他一條命嗎?” “捕風捉影?”莫北麟聽到這個詞,終于像是壓住了幾絲怒火,來了幾分興趣,“你是說,你與這個侍衛(wèi)并無半點關系?” 芮央被問得愣了愣,她這才意識到問題的關鍵在哪里,她越是護著夜寒,父親便越是饒不了他,只有讓他覺得夜寒并無絲毫威脅,他才會放過他。 芮央連忙痛快地答道:“自然沒有!” 這個回答,讓莫北麟安心不少,卻讓夜寒的心涼了半截,軍棍沒落下來,心卻是沒來由地抽痛了一下。 芮央想了想,又幾步走到父親的面前,一提裙子便跪了下來,她語氣中帶著些懇求之意:“父親,雖然我與夜寒并無瓜葛,可是······可是女兒也絕不想與那皇宮有瓜葛??!” 她的話,讓莫北麟和夜寒都有些暗暗心驚。做皇帝的女人,做后宮的主人,這是多少養(yǎng)女兒的官宦人家的夢想啊,她竟然會說不想有瓜葛! 夜寒心中暗自揣測著,她剛剛才撇清了與自己的關系,這會兒就急著說不愿入宮,莫不是,她已經(jīng)對上官霖情深至此,可以為了他放棄榮華富貴! 他的手握緊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或許挨上幾軍棍,反而不會有這么痛吧! 莫北麟聽了芮央的話,已經(jīng)沒心情再顧上夜寒,他瞪了芮央許久,目光中一片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末了,他終是什么也沒說,只是重重地甩了甩衣袖,郁悶地對著一眾人等擺了擺手,說了句:“都散了吧。” 且先不說父親此時有多不快,至少,夜寒今日算是逃過了一劫。芮央看著父親離開的背影深深地舒了口氣,她一回頭,正對上夜寒的目光。 他見她回頭,卻是飛快地低了頭,錯開了與她的對視,他淡淡地說了句:“多謝郡主!”然后果斷地轉(zhuǎn)身離開,再不停留。 入夜,芮央還是按說好的,去了夜寒的房中,為他換藥。 再次為他包扎傷口,芮央已經(jīng)嫻熟多了,加上最近發(fā)生的事太多,她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因為分心,這次,她倒并未覺得有多少男女接觸之上的尷尬。 可是夜寒卻怎樣都有些不自在,這么多年了,他總是在不自覺地默默關注著她,若是日子一直平靜地過下去,也許,他永遠都不會打破現(xiàn)狀,而只是甘心地,做她身邊一個小小的王府侍衛(wèi),就這樣遠遠地看著她。 可是,這段日子,他好像突然與她靠近了許多,那感覺,就像是陰雨連綿的季節(jié)里,突然射入了一道明媚的陽光,會撩撥得他想要更多??墒蔷驮诮裉?,他親耳聽到她說,他們之間并無半點瓜葛。 寧靜的夜色下,燭火搖曳著并不太明亮的光,那沉默讓他有些說不出的煎熬。 他靜靜地看著芮央細心地一圈圈為他包扎著,終于開口說道:“郡主,郡主是千金之體,往后,還是不要再來為屬下?lián)Q藥了,若是讓旁人看見,有損郡主清譽?!?/br> 她手上頓了頓,卻是沒有說話。 她也不是沒有顧慮的,只是,她在意的不是什么清譽,而是擔心自己和夜寒走得太近,又會為他招致不必要的麻煩,她怕父親會容不得他。 她的眸光黯了黯,沉默無語,讓夜寒的心不禁又涼了幾分。 就在他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輕輕地說道:“你自己包扎不方便,無論如何,先把傷養(yǎng)好比什么都要緊,若是不好好治,怕是傷了身子,日后也難恢復了。” 她如此為他著想,讓他的心頭忽地一暖,她的關心也給了他勇氣。 他默了許久,試探著問出了心底里一直不曾說出的疑惑:“郡主,其實你流連南風館,為蘇霽贖身,做出些風流荒唐的樣子來,皆是因為,你不愿意入宮,是嗎?” 他的話一語中的,芮央有些訝異地看了看他,用沉默代替了回答。 夜寒的心中一時不知道是喜還是悲,喜的是,她果然不是那種貪戀生色犬馬的貴族千金,悲的是,他知道她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上官霖。 芮央并未留意到他的神色,只是為他換好藥便自行離開了。 離開時,她的目光又在他的榻上徘徊了片刻,回了房,她便特意吩咐了珰珰,讓人為夜寒換床厚些的被子,再做兩身換季的衣裳。 這幾日,她果然每晚都會過來。直到兩日后,夜寒聽聞王府的下人們都在盛傳著兩件事,其一是,這幾日郡主為了給滄瀾門的上官夫人治病,不惜重金,遍尋名醫(yī);其二是,就在這日晌午,王爺與郡主在書房之中吵得不歡而散。 ☆、第十一章那個侍衛(wèi),你跑什么跑 這晚,又到了芮央該去為夜寒換藥的時辰了,可是,她卻沒有來。 夜寒一直臨窗默默地坐著,心中告訴自己,莫等莫盼,她來與不來,都沒有關系??墒?,時間過得越久,心情便越是煩悶而低沉。他猜想,王爺與郡主會爭得不歡而散,一定是與那皇后的寶座有關。 事實上,夜寒猜得不錯,這些年來,慕容玦的后宮之中雖已有一妃一嬪,可皇后之位一直空懸,這讓朝中多少養(yǎng)了女兒,又正值妙齡的官員貴族們饞紅了眼。 可是,眾人皆知,慕容玦少年繼位,任重道遠,他一向也算是勤勉于政務,不大近女色。朝中與他自幼相熟的名門之女,也便只有云安郡主莫芮央和太傅之女陸莞。 淮南王莫北麟與太傅陸長崑在朝中的勢力可謂不分上下,只在伯仲之間。多年來,兩人皆身領要職,手握兵權。 另外,兩人還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優(yōu)勢”,有人說淮南王莫北麟之女云安郡主自幼得皇上青眼,日后當是皇后的不二人選,故而朝中勢力更多地偏靠于淮南王一方;而太傅陸長崑,也有人說他的勢力不僅在朝,而且隱于江湖之中,若是他調(diào)動朝野兩股力量,真正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 如今,芮央竟然明確地表示出自己無意于后位,這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終身幸福,還必將打破多年來莫北麟與陸長崑的制衡局面,令陸長崑的勢力愈發(fā)壯大。 莫北麟并非貪慕權位之人,可是,他不能不顧及天下的太平,如今可以牽制陸長崑的,只有他一人,而平衡的局面一旦打破,誰知道陸長崑會不會暴露出更多的野心來,畢竟,江山誘人,可令人喪失理智。 這些年來,王妃昭容公主一向身子不大好,除非是出了什么大事,她向來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是國事又是家事又是女兒的婚事,莫北麟cao碎了心,偏偏芮央就是不知好歹,一口咬定了不喜歡她那皇帝表哥! 莫北麟武將出身,芮央又生得執(zhí)拗,一來二去,二人自然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