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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你也吃一個吧。” 白奇當著旁人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到底還是張嘴接了。芮央和凌冽相視一笑,她此時的心里也裝著說不出的滿足,原來這一世,真的可以這樣完美,毫無遺憾。 入夜時,芮央和凌冽牽著手來到了上邪鎮(zhèn),回到了當初他們相遇時的桃花樹下。 又是一個花雨漫天的季節(jié),月色里還能看見翩飛的蝴蝶,粉白的花瓣在風中起舞,從相遇到相守,一如當年的繽紛,絲毫不見歲月的痕跡。 然而,終歸已是流年似水,芮央深深地呼吸著泥土和花朵的清香,此時,不見記憶中的夕陽余輝,只有一抬頭滿天的星光如醉。 凌冽抬手撫上芮央柔美的青絲,為她拂落幾片馨香的花瓣,修長的指停留在她的腮邊徘徊不去。 皎潔的月光在地上拉長了陰影,夜風吹動兩人衣袖袂袂。人,彼此依偎;影,纏綿相隨。 “jiejie,聽說中原流傳著很多關于桃花的故事,可惜我呆在云華宮數年,卻從來不曾聽過。” “嗯,世人總愛用桃花來講男女相愛的故事,你若想聽,我可以講?!?/br> “好。只是,今日太晚了,你的故事怕是講不完?!?/br> “沒關系,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讓我給你講一個七世愛戀的故事……” ☆、尾聲 魔界, 紫煌宮。 富麗堂皇而又神秘莊重, 整個宮宇籠罩在一片飄渺的紫色云霧之中,所謂紫氣東來,盡顯祥瑞和貴氣。 一座座大殿皆是朱漆門、水晶燈, 雕梁畫棟, 青瓦紅檐宛如走鸞飛鳳,然而,后花園里,卻是截然不同的優(yōu)雅靈秀之美。奇花爭芳姹紫嫣紅, 綠水縈繞泉鳴叮咚。 此時,一處涼亭中正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胡子白花花的老頭兒顯然已經醉了, 他一邊扯著嗓門不停地絮絮叨叨,一邊又就著美景灌了幾大口酒。世人總說什么不可貪杯,呸,他司命星君貪的從來都是酒壇子。 因為喝的太多, 老頭兒有些上頭, 一張皺紋如桔皮似的老臉透著嬌俏的嫣紅,配著他白花花的頭發(fā)和胡子, 顯得辣么美麗。他很響地打了個酒嗝,又重重地在身邊人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身邊這人一襲黑袍寬袖銀邊,襟口之處都繡著極講究的暗色云紋。他容顏清俊冷冽,一舉一動氣宇軒昂,總帶著不怒而威的王者風范。他, 正是這紫煌宮的主人,魔界的圣君——凌曜。 凌曜被老頭兒重重地拍了拍,也不惱火,只是無可奈何地苦笑。他不記得已經與司命星君相識多少年了,只知道這些年來,這老頭兒的酒量和酒品絲毫沒有進步,唯有對美酒的熱愛始終不變。 每當喝醉了酒,這老頭兒的話就特別多,他會從上古的神獸聊到民間的話本子,再從天宮的美嬌娥聊到三打白骨精。然而,近百年來,老頭兒又突然改了談資,只要是與凌曜一起喝酒,他最愛說的只有一件事…… “我說,圣君啊,嗝……當初,若不是老夫我在宮門前碰見了那只小鳳凰,若不是老夫我跟她說你是因為被負了七世所以要娶別人,嗝……你哪有機會看到你的小嬌娘對你如此的一往情深?” “嗝……快夸夸我,你說說,我是不是神經錯亂……呸,是遇事不亂!我就那么一說,小鳳凰還真就信得足足的,飛奔著跑去改了你七世的記憶。其實我知道,就算她不去走這一遭,你喜歡的人始終都不會變的對吧!可是你看看她那個癡情啊,那個執(zhí)著啊,那個倔……” 話沒說完,一個雙手叉腰的人影杵在了老頭兒的面前,直直地擋住了頭頂上所有的陽光,老頭兒透著后背嗖嗖地發(fā)冷。禍從口出,這段精彩的演講,好像又要給自己惹事啦! 老頭兒嚇得出溜一下把兩只手都塞進了嘴里,卻也已經堵不住方才滔滔不絕說出去的話。吃手手,吃完手手怎么辦…… 他抬起頭來,紅撲撲的老臉上揚著夸張的天真無邪,一雙醉眼帶著明亮的小眼神,強扯出一抹良善無欺的微笑來,真摯地對著來人打了個招呼:“嗨……魔后娘娘,今天的天氣真好啊,你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啊,還有你的尾巴……” 氣氛一度尷尬到讓他想哭,真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芮央從聽見他在這里胡說八道開始,臉色就沒有好過,什么氣色看起來不錯?還有,沒事提她的尾巴,這簡直就是把鼻涕往臉上抹——自找難看! 趕在芮央河東獅吼之前,老頭兒終于覺悟,趕緊腳底抹油,奪路而逃,跑路之前還向著凌曜客套了一句:“那個,多謝款待,老夫改日再來?!?/br> 只因跑得太急,又顧著與凌曜說話,不想一頭撞上個凌空飛來的大蘿卜,“嗷”地一聲慘叫,頓時人仰蘿卜翻。 “靈蘿?”芮央一改方才的怒氣騰騰,歡喜地沖著大蘿卜叫道,“許久不見,你好像越發(fā)胖了呢!” 靈蘿忙不迭地將司命星君扶起來,問了聲:“師父,您老沒事兒吧!” 繼而,她又轉向芮央親熱地一口氣說了許多:“我最近可忙了,師父又派給我?guī)讉€負責穿越的活兒呢!可是,你別忘了有好的果子定要給我留些,我不忙的時候就來吃,我不怕胖的!哈哈,你不知道哦,我前些時帶著人穿越的時候啊,又給人認錯了男主呢,嘿嘿嘿……” 司命星君一把揪住她的蘿卜須:“走吧,別在這里丟人了!” 眼看著師徒倆遠去,吵鬧的涼亭一下子恢復了寧靜,凌曜從身后走來,扳著芮央的肩頭將她轉過來,寵溺地輕輕捏了捏她的粉臉:“別生氣了,我的小嬌娘!再繃著臉,這樣兇巴巴的樣子,可要變成家有虎妻了?!?/br> “你說氣不氣嘛,”芮央撒著嬌,“這司命老頭兒已經笑話了我一百多年了?!?/br> 不錯,此時,自芮央從凡間回來,已經快兩百年了。她剛回來沒多久的時候,便有一次撞見過凌曜和老頭兒在喝酒,老頭兒胡子白花花的,還搭著凌曜的肩膀,高呼著“哥倆好啊……” 芮央這才知道,原來,他倆是一伙兒的!難怪自己去凡間歷劫一千年,那么巧就能與凌曜相遇七世,定是這司命老頭兒喝了凌曜的好酒,拿了他的回扣! 最可氣的是,老頭兒明明猜到凌曜不會喜歡別人,他的婚訊一定有問題,卻還煞有其事地跟她說,凌曜是因為被負了七世才傷了心,哄得芮央玻璃心當時就碎了一地,急吼吼地要去還他七世的深情。 凌曜一伸手將芮央擁進懷里,笑得又是滿足又是甜蜜,若不是這老頭兒的餿主意,他哪能知道原來自己一場兩萬年的苦等,也終于有鐵樹開花的一日。 他的聲音冷冷清清地落在芮央的耳畔,卻是淡淡的溫柔:“有什么好氣的?他笑話你癡情,不也一樣笑話過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