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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然后在小姑娘撲過來之后,顧尋川一把將人打橫抱起,看了一眼小姑娘腳上新穿的繡鞋,顧尋川輕聲提醒道:“濕了鞋子,會涼?!?/br> “小哥哥才不會讓我濕了鞋子嘛。”妙妙笑得瞇起了眼睛,十分熟稔的摟住了顧尋川的脖頸。忽然她不經(jīng)意的向后一瞥,便看見了撐著傘站在一旁的沈梧州。 妙妙對沈梧州有一些印象,不過也只是一些而已。畢竟他和她唯一的交集,算來也只有在自家爺爺面前的那么一小會兒。往日她和自家小哥哥如何親昵總也不為過,不過若說在一個陌生人面前也如此的話,就有些不像話了。 一抹紅暈迅速染上了小姑娘的臉頰,妙妙迅速的松開了環(huán)住顧尋川脖頸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對方將自己放下來。嗔了顧尋川一眼,妙妙嘟嘴用手指戳了戳顧尋川的手心,低聲嘟囔道:“小哥哥真是的,分明有旁人在呢?!?/br> 這簡直也是不講道理了。顧尋川輕笑,順勢將小姑娘的手團進了自己的掌心,沒有看沈梧州,顧尋川一邊帶著人往屋里走,一邊道:“不過是個外人罷了?!?/br> 沈梧州看著那一抹身著淡粉色的身影漸漸走遠,他嘆了一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 妙妙今天因為原本要陪著顧夫人禮佛,所以特地穿了一身素凈的衣服,只是在衣角和裙擺處有一抹渲染一般的粉色,聘聘婷婷的樣子,顯得小姑娘越發(fā)的嬌俏。 沈梧州只是在心中默數(shù)了一下,自從他上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她,居然已經(jīng)有一年之久了。而這一年,當真是發(fā)生了許多事情。 這不是有緣無分的問題,只是自己來晚了一步。若是他們沈家沒有離開盛京,他和她比鄰而居,青梅竹馬的長大,恐怕事情又是另一番境況,可惜沒有“如果”,沈梧州就是再心有不甘,也不會徒勞無功的想象那個“如果”。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如今他們的母親也來到了錦城,時隔多年,他們沈家又一次踏上了錦城的土地,目下對于沈梧州來說,撐起沈家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至若情關(guān)風月,他若是足夠幸運能夠遇見想要與之白首之人最好,可是若是不夠幸運的遇不到或是求不得,那倒也無妨。 顧夫人看到自家兒子和妙妙相攜而來,頃刻之間便不由想起了方才自己開的那個關(guān)于“洞房”的腦洞。用看禽|獸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家兒子,顧夫人從顧尋川的手中奪過了妙妙的小手牽進自己的手里,這才對沈家夫人微微示意,而后對兒子道:“走罷?!?/br> 她這個兒子雖然話少了一些,不過還是十分孝順的。白澤天生地養(yǎng),并沒有父母,顧尋川其實并不理解“孝”是什么東西,不夠他既然頂著人家兒子的身份,那別人家的兒子能夠做到的事情,他便也要做到。 而顧尋川的參考對象,也就是他口中的“別人家的兒子”……指的便是皇家出品的那三只“母控”外加“小姨姨控”。 所以兒砸雨天來接人什么的,顧夫人當真是半點都不驚訝。退一萬步講……妙妙還在她手里呢,不愁這臭小子不來╭(╯^╰)╮ 而沈梧州素來孝順,看見天下起了大雨,唯恐自家娘親被隔在城外,于是連忙叫人備上馬車,自己親自來接,因此兩班人馬這才撞上。說來也巧,這錦城東郊雖然不若城中繁華,可是茶樓酒肆還是有許多家的,這樣的情況下沈夫人和顧夫人還能撞上,也不得不說是緣分使然了。 沈夫人拍了拍自家兒子的手。她對張家的這個小姑娘并沒有惡感,只是卻也不愿自己的孩子留在此地傷懷。于是,哪怕外面的雨還沒有停下,沈夫人還是起身對沈梧州道:“州兒,我們且先走吧?!?/br> 沈梧州知道這是母親的體諒,于是站了起來,取過一旁的油紙傘便要為母親撐開。 顧尋川終于看了沈梧州一眼,他依舊沒有說話,只是指間掐了一個小法術(shù),這場瓢潑的大雨瞬間就停了下來。這是很不走心的雨停,天邊的烏云都還沒有散去,烏壓壓的仿佛一攥就能攥出水來,可是雨確確實實的是停了。 妙妙頓時笑了起來,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敲了敲顧尋川的掌心——她家小哥哥做了好事情,她理當獎勵他一下。錦鸞郡主就是辣么的賞罰分明,妙妙挺了挺剛剛有些許弧度的小胸脯,只覺得自己胸前的紅領(lǐng)巾更加鮮艷了。 沈梧州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了眼里。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只是無論如何,顧尋川這是幫助了他和他娘親,壓下抵到喉間的酸澀,沈梧州澀聲對顧尋川說了一聲“多謝?!?/br> 顧尋川微微頷首。至少比起陸戎,眼前這人其實還算得上是君子。而顧尋川有的時候高高在上的仿若游離在人間之外,有的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在心中有一些柔軟的部分,這份柔軟,便是張家大老爺常說的“與人為善”。 顧尋川一向是聽話的學生,老師的教導他始終銘記在心。 只是這移山填海之能,在顧尋川這里就恍若雕蟲小技一般,沈梧州微微皺起了眉頭,在與顧尋川擦肩的時候,他忽然低聲對顧尋川道:“顧公子可能與郡主白首?” 白澤通體雪白,只身上有藍色雷紋,因此頭頂自然也是白色的。其實顧尋川明白沈梧州的意思,可他還是理直氣壯強自說道:“那是自然。” “如此甚好?!鄙蛭嘀菸⑽⒁恍?,笑容之中卻又有幾分鄭重,他又對顧尋川說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國師大人莫要食言而肥才是?!?/br> 說罷,沈梧州快走了幾步,追上了自家娘親。片刻功夫,沈家的馬車轱轆轱轆的轉(zhuǎn)動了起來,很快就走遠了,只留下地上兩行深深的車轍。 顧尋川不會告訴沈梧州,他和妙妙之間的問題,并不是什么壽數(shù)不同。 他們之間的問題根源在他自己。他不正常,尋常人看見枝頭的婷婷豆蔻,會想著珍之愛之,然而他看見他的年歲正好的小紅鸞,卻只想著……吮吸她的鮮血,咬破她的皮rou,嚼碎她的骨rou。 這種貪念一念起而不可絕,顧尋川如今接近妙妙的時候,他只能封閉自己太過敏銳的嗅覺。只有這樣,他才不會刻意的去嗅聞小姑娘肌膚之下流淌著的鮮血的細細甜香,才能克制住心中兇猛而可怕的念頭。 白澤本就是洪荒異獸,吞了半步天道之后,沈梧州說顧尋川有“移山填海之能”簡直都是委屈他了,如果顧尋川愿意,頃刻之間覆滅一個國家也并非難事。 可是這個世間總是有這么多的無可奈何。顧尋川再大的本事,如今除卻兀自忍耐,竟然也半點辦法也沒有。 他無法扛過小姑娘水汪汪的宛若控訴一樣的目光,因此顧尋川不可能就此疏遠他家小姑娘。疏遠不得,所以就只能每天心驚膽戰(zhàn)的忍耐了。 不愿意讓小姑娘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