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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并不是這個組織的成員或者警衛(wèi)之類。一股帶著血腥的“憤怒”、“警惕”、“憎恨”夾雜著更多負面的情緒洶涌而來,本能地,無數(shù)觸須伸了出去,竭力吮吸,用來補足被小云朵吸得快枯涸的能量。這一波情緒非常濃郁,蘊含著十分充足的能量,剛剛吸進精神云里就仿佛是一股清泉澆入龜裂的土地,瞬間滲入,吸收得干干凈凈??上?shù)量還是太少,僅僅只有一個人的份量。楊祈北的眼珠在黑暗中輕輕轉(zhuǎn)動,盯住了匍匐在他病床底下的不速之客。那是一個非常瘦小的身影,只有五六歲孩子的大小,他蜷縮在床底一動不動,仿佛本來就是床底的一件物事。濃重的情緒波也漸漸平復,看來床下的“客人”已經(jīng)恢復了冷靜。在這一點只能塞牙縫的情緒波消失殆盡之前,楊祈北竭力從小云朵的“嘴邊”搶了一絲能量下來,迅速存儲在身體里。情況有點麻煩,小云朵要分裂的時刻是他最虛弱的時候,現(xiàn)在沒空找這些愚蠢的人類好好算賬,他必須得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開敵人,讓小云朵平安地誕生。至于“它”是否能存活下來……楊祈北并不愿意多想,走一步算一步吧!身上的這些束縛是當下最大的阻礙。楊祈北用一點能量試著往線纜中探去,能量石沉大海,束縛環(huán)紋絲不動——這個秘密基地突如其來的狀況,不但讓燈光滅了,似乎電路都有了麻煩,只能等電力恢復,再看有沒有機會。真特么屋漏偏逢連夜雨,一陣煩躁的挫敗感突然涌上心頭,楊祈北忿然在心頭怒罵。其實,他想要解決目前的困境,有一個再簡單不過的辦法——只要精神云脫離這具身體。只是,沒成熟的小云朵會消散湮滅,逸出的大量能量足以讓衪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這具身體也會真正死去,一具身體不可能有兩次附身的機會。楊祈北覺得,在南國那次空難,他意外沉沒海底時,俞清歡那絕望中帶著解脫和安慰和眼神,他“這輩子”也不想再見到。至于不請自來的子代,那朵貪吃又討厭的小云朵,怎么說也是他和大魚的傳承,哪怕分裂出來后丟掉眼不見為凈,他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子代因為要對付這樣可笑的“敵人”而湮滅。“呼——”緩緩地,深深地吁出口氣,為了大魚和小云朵,他還是再憋一會兒吧!怎么也要為他們的小云朵找出一線生機來。嗞嗞——一陣輕微的電流聲響起,室內(nèi)的照明和儀器上的顯示屏無聲無息地又恢復了。楊祈北正想再試試弄開那些該死的束縛帶,大門安靜地打開,尤棋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拎了一只黑色的小箱子,身后則跟著一位身材高大,頭發(fā)花白的白種男人。“博士,這位就是楊祈北先生。”尤棋讓在一邊,指著床上動彈不得的大楊,向后來者介紹。“博士”緩步走了進來,面目展露在楊祈北的眼前。他的年紀足有五六十歲,眼角眉梢都是疲憊的皺紋,頭發(fā)蓬亂,眼神十分溫和,身上穿著極為普通的白色實驗服,衣袍的下擺甚至有著幾塊不明的污漬。如果不是出現(xiàn)在這樣詭異的,明顯不是什么好地方的“秘密基地”里,幾乎讓人以為這只是一個平凡的,不修邊幅的大學教授或是學者。“很高興在這里見到你?!辈┦课⑿χ晕医榻B,“l(fā)·戴維斯,或許你聽我的學生說起過我?!?/br>或許是看到楊祈北眼神中的疑惑,戴維斯博士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學生泰德,他曾經(jīng)為俞清歡先生服務,很遺憾,雖然發(fā)生了一些我們都不想見到的事……我的助手偶爾發(fā)現(xiàn)了他寄給我的一些寶貴資料?!?/br>博士的聲音有些沉重,他下眼鏡,仔細地擦拭去上面的塵埃,又將它戴上,最后一絲悲哀和憐憫都消失在鏡片后。“人類的進化的可能性有千萬種,楊先生,你的身上,似乎有著一種非常了不起的突變和進化。哦,別誤會,總有一些偽科普的家伙們以為實驗品或者說為科學奉獻者,都會被可怕的科學家們切成片,哈哈!”博士說著不太好笑的冷笑話,尤棋配合地咧咧嘴。“珍貴的、珍稀的實驗對象,怎么可能會像批量生產(chǎn)的實驗動物那樣消耗?這真是太無稽的猜想了。而且,楊先生,你絕對不是什么實驗品,你將會是人類前行的先鋒,我們志同道合的戰(zhàn)友?!?/br>他微笑著,取出一只遙控器,輕輕一按,高挑的天花板頓時裂開一個大口,一個古怪的金屬儀器從頂上緩緩垂落下來,懸停在楊祈北的頭顱上方。博士從尤棋手中接過那只小箱子,輕輕打開,一蓬冷霧驟然散開在空氣里,顯露出里面裝著的綠色針劑。“楊哥,別怕,只是一點精神舒緩劑,純生物提取,非常珍貴而且沒有一點毒副作用。嗯,華國人怎么說來著?對了,有機綠色產(chǎn)品?!?/br>尤棋俯在楊祈北的床頭輕聲笑著安慰:“剛剛有點小問題,停了一會兒電。放心,這個‘儀式’萬無一失,等結束后,你會得到一個新的世界?!?/br>第章出生俞清歡的眼從茫然的幽黑漸漸恢復成正常的顏色,汗水從他的額角滲落,臉色瞬時變得異常憔悴,他用力閉了一下眼,雙手微微顫抖著從便攜鍵盤上撤下。半蹲在他身后的“榮耀”連忙扶住他,低聲在耳邊問:“先生,接下來去哪里?”周圍七八個戰(zhàn)友警惕地警備著,沒有一個人對他的問話提出異議,就連一向桀驁不馴的“無私”也只是輕輕哼了一聲,默默守衛(wèi)在一旁邊,承認了金主先生的指揮權。“寬恕”是暗網(wǎng)里頂尖的雇傭軍,價格自然也是頂尖的。這一次的任務本身平凡無奇,無非就是救援意外失蹤或是被綁架的人質(zhì),這種案子幾乎要占他們生意的一半左右,就算這次雇主出的價格很驚人,也并不會改變救援行動已經(jīng)成慣例的有效程序:搜集消息,找到“客戶”,干掉阻礙,然后得到被救援人員——死的或者活的,一般來說,前者價格會低些。他們遇到過各種各樣的雇主,大多是憤怒、恐懼或悲傷,有些甚至因為情緒過于激動而影響到理智的判斷,當然,對“寬恕”來說,只要能夠及時支付報酬的,都是好雇主,無論他是瘋的還是傻的。但這次的金主先生雖然慷慨,卻很麻煩。他很冷靜,在交付任務時條理清晰,思慮周全,冷靜得有些可怕。這個臉上帶著半幅面具,暗網(wǎng)代號“先生”的有錢年輕男人,提出了一個額外的要求,他要跟隨“寬恕”一起行動,救出“目標”。這種奇葩的拖后腿要求,“寬恕”以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