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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遇到過,但基本上都是些情緒過激昏了頭的家伙提出來的,現(xiàn)實很快會教會他們正確面對,而像“先生”這么理智清晰地提出,卻又有無法拒絕的理由的,他們也是第一次遇到。“先生”說,因為某種高科技的定點技術(shù),他能夠感應(yīng)到目標(biāo)的所在。既然雇主先生有充分的理由,又不怕自己妨礙救援“目標(biāo)”的性命,“寬恕”也從來都是寬以待人的,只要報酬不會縮水就行。“先生”的助手和心腹相當(dāng)多,他們就像是工蟻一樣為救援小隊打前站,“寬恕”的人并沒有和他們打過照面,其實也無所謂,如果官面上的力量有用,那又何必通過暗網(wǎng)找上“寬恕”?雇主“先生”的感應(yīng)時靈時不靈,跟著他,他們找上了新蘭國與喀沁族控制區(qū)的交界處。這一帶是三不管地區(qū),喀沁族的叛軍與政府軍時常拉鋸,是現(xiàn)代文明和法制籠罩不到的陰影之地,眾多的叛匪和走私販毒的罪犯是這里的常居人口,如果這里的山區(qū)有什么秘密研究所之類的巢xue,那真是一點不稀奇。“老鼠”的情報里也顯示,這附近確實有個基地,沒人知道是做什么的,但所有人都知道那里不好惹,裝備了許多兇殘的“重家伙”卻沒什么油水,所以沒什么人去招惹,近十年里至少有十幾起失蹤案有可能牽涉到那個基地。“寬恕”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配合“先生”的感應(yīng),他們用了相當(dāng)短的時間確定了基地的方位。雖然多了“先生”這么一個累贅,潛入基地外圍對“寬恕”而言還是輕而易舉的,直到他們遇到了極為嚴密的電子防控??粗仉[秘入口處無數(shù)密藏的監(jiān)控探頭,還有交叉密布的黑洞洞,貿(mào)然闖入的話,顯然連只蒼蠅都會被打成十七八段。“寬恕”也曾經(jīng)對付過許多綁匪巢xue,但這個基地嚴密的高科技警戒還是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最擅長電子技術(shù)和解密的“祈禱”一時也無法解決基地的警戒系統(tǒng),首領(lǐng)“榮耀”本來打算先撤回,再想其他的辦法滲入。“先生”出手了,“榮耀”不是很懂這些黑客或是解密之類的技術(shù),但是他至少懂得“祈禱”在暗網(wǎng)中的水準,然而對著“先生”的解密手法,“祈禱”瞪著眼珠驚為天人。“……這不可能,上帝!”“先生”沒有理會“寬恕”這些人的大驚小怪,事實上,他們的理解和認知對于一般的正常人類而言,確實如此,但他,在愛人的“悉心”教導(dǎo)和傳授下,已經(jīng)不能算是正常的普通人類了。想起自己在“數(shù)字世界”里被愛人嫌棄的笨拙學(xué)步,現(xiàn)在的生死不知,俞先生面具下的臉龐更冷如鐵石。“先生”令人驚異的黑客技術(shù)劫持了監(jiān)控系統(tǒng),讓他們趁著基地換防的間隙潛入其中,甚至短暫切斷了基地的某條電源線路,聲東擊西,引開一群又一群守衛(wèi)。“先生”的目標(biāo)十分明確,救出他的親人。他閉起眼,努力感受與祈北之間的感應(yīng),但是這時靈時不靈的感應(yīng)又消失了,半個小時之間,他感應(yīng)的方向是在基地的下方。“繼續(xù)往下?!?/br>俞先生抿緊唇命令。“是的,先生。走!”榮耀低聲命令,他們一共進來了7個寬恕的隊員,有“先生”近乎神明般的技術(shù)導(dǎo)引,使他們只遇到了兩三撥單個的實驗員以及警衛(wèi),解決掉這些小問題不太麻煩,但還是有兩個人被角落的電子護衛(wèi)傷到掛了彩。這么多人入侵,不可能完全沒蹤跡,現(xiàn)在只能盡量擾亂基地本身的警戒,趕在被徹底發(fā)現(xiàn)前,找到目標(biāo),趁亂撤出。“oh!shit.他們,他們這是在干什么?這是褻瀆!”“上帝!”“見鬼,頭兒,怎么辦?”當(dāng)他們解決一無所覺的護衛(wèi),潛入一間戒備森嚴的房間時,所有人都被室內(nèi)可怕的景象給驚呆了,哪怕雇傭軍們見慣血腥,也沒見識過這樣惡心,令人毛骨悚然的“實驗室”。房間很大,三邊的墻面上都被分隔成一個個小間,每一間里都囚禁著一只生物,有奇形怪狀的動物,也有些是人類,更多的是畸形的看上去完全不像人類的“人”?;畹乃赖亩加?,有些被籠禁束縛,部分則是被浸泡在不明的液體中?;钪拇蠖嗷杌璩脸?,看到有人進來發(fā)出幾聲含糊的嚎叫。室內(nèi)燈明幾凈,巨大的房間中央是實驗臺與辦公桌,襯著周圍宛如地獄的場景,看得人心里發(fā)寒,鼻端似乎都縈繞著帶血腥的銹味。最角落的兩個小間卻敞開著,籠門扭曲,邊上有打斗的痕跡,地面是拖行的血痕。“有‘東西’逃出來了?!睒s耀低聲說。“先生”沉默地打量著四周,突然身軀微微一震,帶著驚喜低聲喊:“有信號了,他就在前方!跟我走?!?/br>就像是進來時一樣戒懼警惕,所有人安靜地跟著“先生”指引的方向前行,沒人去動那些不知所謂的可怕“實驗品”。***“等等。”尤棋伸出一根手指,微笑著瞇起眼,阻止了博士準備打開針劑的動作,“這里似乎來了位不速之客?”他護著博士緩緩向后退去,眼中精芒綻起,嘴里一邊喊著:“警衛(wèi)!”手中向腰間的呼叫器按去。楊祈北看得分明,在另一個維度空間,尤棋那條仿佛大尾巴的精神體驟然變成一條細索,蛇信般向床下伸去。一股劇烈的情緒波從床下傳來,“恐懼”“厭惡”“憤怒”與絕望。與此同時,一個瘦小的身影以讓人幾乎看不清的速度,從床底猛地“彈射”出來,帶著嘶啞絕望的尖叫聲,向尤棋撲去。博士驚得后退幾步,尤棋卻笑著迎了上去,輕輕一伸手,就捏住了那個想要拼命的小身影。“哈!低劣的返祖種,還想……”就是現(xiàn)在!楊祈北的觸須僨張怒舞,掃凈所有的含著血腥與怨仇的情緒波,化作強大的能量注入自己的身軀,同一瞬間,將一股微小的能量輸入身上和手腳的束縛環(huán),0和1組成的,繁復(fù)如天文數(shù)字的基層代碼,被觸須一碰,就像是朝露遇到烈陽,瞬息消散解開。“喀噠”一聲輕響,楊祈北身上的束縛環(huán)同時彈開,他凝聚全身的力氣,壓抑一陣比一陣更為痛苦的暈眩和惡心,猛然一個魚挺,從床上躍起身來。尤棋看到他的動作,一驚,表情不悅地轉(zhuǎn)過頭,說:“楊哥,你真不該這么做……啊——”尤棋的話還沒說完,被他捏在手上的“孩子”突然伸手向他的脖子抓去,以這孩子的小短手明明不可能對尤棋造成什么傷害,但那雙黑瘦得相當(dāng)古怪的小爪子上突然指甲暴漲,孩子臉上的表情猙獰無比,發(fā)出一聲如同野獸般的嘶吼,爪子一伸,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