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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留著一口氣審訊!” 亂糟糟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若小澍的手心里因緊張而出了許多汗。她向前跑了幾步,又被對面的強光逼退了回來。 “啊——” “站?。∨e起手來,別想耍什么花樣!” 有人拿著新式沖鋒槍站在電梯口的位置,看他們身上的裝備,應該是中央派來的守衛(wèi)部隊。 “請等等,這是個誤會,我是奉古室長之命……” 若小澍拼命地想解釋,可他們一點時間都不留給她。見她手無寸鐵,其中兩個士兵面無表情地沖了上來,將她的雙手摁在背后,用力壓下了她的頭,使她完全無法掙脫。他們的動作一點也稱不上溫柔。 “帶走!” 首領模樣的人一聲令下,那兩個士兵便運足了力氣,把若小澍架去了審訊室。 接下來發(fā)生的所有事都超乎她的想象。 可以說,她的心情在短短的幾天內體驗了過山車式的變化——最初,她為了自己得到上司的信任而竊喜;隨后,她被自己所見的奇怪景象弄得不知所措;看到人體實驗的機床時,她渾身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再后來,她被全副武裝的士兵包圍起來、當做敵對勢力追捕時,她害怕得不行…… 最后,她竟然站在了最高級別的中央審訊臺上,接受來自全國最德高望重的幾位大法官的“公正”裁決。 他們判她“故意入侵國家秘密研究基地”及“盜竊國家級機密”的重罪,證據就是她手中那份無人知曉的資料——里面包含了嚴重違規(guī)的人體實驗相關內容,這說明她潛入第七研究室的企圖就是將九曜國最核心的技術成果倒賣給外國黑市的商人。 不僅如此,他們甚至該捏造出了一個證人,說若小澍“早就偷偷摸摸地與口音微妙的國外男子進行定期聯(lián)系”,來佐證他們的判定。 她毫無辯護的余地。 一夜之間,若小澍從一個以成為優(yōu)秀的魔法裝置研究員為目標的少女,變成了全國最高級別的惡性罪犯。 鑒于她暫時未滿十八歲,他們沒有對她處以死刑,但她被帶到了中央監(jiān)獄,他們告知她,她必須在這里度過接下來的八年時光——如果沒有減刑的話,會更久。 而且,看那個押送她的士兵的語氣,大概減刑也是不可能通過的事了。 ——就在這天,她的魔法裝置研究員的人生全部結束了。 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監(jiān)獄生涯,莫名其妙背上的黑鍋,真實意圖不明的上司,杳無音信的母親……這些荒唐的事物構成了她特有的“笑話”。 后來,若小澍在那群發(fā)臭的貓的陪伴下勉強度過著毫無意義的每一天。監(jiān)獄里的時間仿佛是外頭的好幾倍。她只是在那里住了一個月而已,就感覺心里的自己被囚禁在一座孤島上過了整整十年。 她對自己的出獄不抱任何期待。她只是無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何一向疼愛她的古室長會突然做出這樣的事來,他不應該是這種人,做這件事對他也并無益處。不僅如此,屬下犯了過失,他也會一并承擔責任。也許這件事的背后元兇另有其人。 可是,她也沒有興趣去插手這件事了。 她沒有那樣的能力。 她的世界荒涼而貧瘠,無趣而絕望。 在她投向那些發(fā)臭的貓的目光里,有多少平靜是偽裝出來的、自我堅強的假象,又有多少是她真正對未來失去了信心而選擇的自暴自棄,就連她自己也弄不明白。 還好,在她徹底墮落之前,林染突然出現(xiàn)在了她面前。 那個晚上…… 他向她伸出了帶著牛皮手套的右手。在他身后,那艘猶如古代戰(zhàn)船一般宏偉的飛行船反射著皎潔的月光。 “也許有點事出突然,但是……我想請你成為這艘船的領航員?!?/br> 林染的那句話就像一縷清泉。 盡管她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但是,他卻拯救了瀕臨崩潰的她。 “林染,我想向你道謝?!?/br> 若小澍說著,眼眶里閃爍著淡淡的淚光。 她的指尖在茶杯邊緣上劃著弧線,發(fā)出清晰的摩擦聲。林染在她訴說的過程中一直不曾錯開目光,他在看著她,以某種難以言表的情緒看著她。在她的傾訴全部攤開之后,他握緊了拳頭。 “也許我并不是個好人?!彼吐曊f。 她卻搖了搖頭。 “那也沒關系。”若小澍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其實我也不是沒懷疑過你。但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是朋友了,對吧?” 第五十三章 望火人 她單純、卻勝似歷經滄桑的語氣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火爐里的柴還在燃燒,呼呼地叫著,因為周圍的空氣太安靜,而顯得格外突兀。就像期待著夕陽下那束燃燒的美麗曙光抵達地面一樣,他期待著自己的內心能做出一點什么反應。 然后他嘆了口氣。 “……是啊?!彼詭o奈說,“我們是朋友。” 隨后他便不再談論這個話題。不僅如此,若小澍請他把他的過去說給大家聽的建議也被他強行忽略了。他總是那么擅長遮蓋自己的真實情感,也擅長用冷漠的刺戳走試圖接近他的人。這一點大家都看在眼里。 既然他不想主動坦白,他們也就不會去逼迫他。 這是個自由的地方。 “我先出去一會兒?!?/br> “啊?!?/br> 在夜航船勻速前進的途中,為了逃避這股尷尬,林染選擇了去甲板上冒著寒風鍛煉肌rou。林染的腳步聲通過薄薄的木板傳到船艙里,聽到這一切的柿子忍不住微笑了起來。 “啊啦,林先生真是個不坦誠的人啊?!?/br> “你也發(fā)現(xiàn)啦?”兔子先生似乎很為自己的前瞻性感到得意,“明明就已經快要憋不住了,還要耍帥!不過,這樣也挺可愛的,哈哈哈!他還是個孩子嘛。” 在他們討論林染時,若小澍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不自在。 也許她是覺得自己胡思亂想得太多了。 “嗯……我去做個甜點吃吧?!庇谑撬酒鹆松恚皠偛耪f了這么久的悲劇故事,搞得我心情也有點壓抑了……嗯,吃點甜食可以快樂起來!甜食萬歲!昨天是不是還摘了一筐草莓來著?” “是啊,趁著還新鮮,早點吃掉比較好?!蓖米酉壬阶h道。 隨后她走到廚房,取出雞蛋、面粉和冬草莓,準備烘焙出一個香噴噴的草莓蛋糕。在她辛勤勞動的同時,兔子先生抽動了一下鼻子兩旁的胡須,他的面具也隨之一癢一癢地動彈了起來,看上去十分滑稽。 “火爐配甜點,還有英倫口味的紅茶,這就是真正的貴族情調啊,你說是不是,柿子小姐?” “我很期待。那么,不如順便也請就著茶點給我講講您的故事吧,兔子先生?!?/br> 柿子笑瞇瞇地看著他。 “能為您效勞是我的榮幸,小姐。您還沒有結過婚,大概不知道婚姻生活是什么樣的感覺,實際上,我正是在您的年紀遇到了自己深愛的妻子……” 在火爐溫暖的紅光旁,他開始了一個全新故事的敘述。 ——就像他們的旅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