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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個窮困潦倒的貧困少女。 “這回我的謝禮,您是一定會收下的。” 她胸有成竹:“我一共做過五十多臺手術(shù),其中有四十六臺患者康復(fù)繼續(xù)他們的人生,這個數(shù)字算不算回報您當年資助我的謝禮?” 那個時候,顧長寧頭一次在她面前笑了。 那一刻周惜梅覺得,就算自己累死在手術(shù)臺上也值得。 后來,兩個人從師生變朋友,周惜梅漸漸知道了一些顧長寧的困境。 顧長寧前妻去世的早,他還很年輕,長輩們都覺得他不應(yīng)該這樣孤單下去,就連他前妻的父母都開始勸他,讓他向前看,不要再固執(zhí)的留戀了,讓他再找一個新的女朋友。 “后來,長寧的母親因為這個事情和他吵架暈倒了,我那時候就覺得,那是我唯一的機會了,于是我厚臉皮的和他表白,你猜他怎么做?”周惜梅問。 木蘭搖頭。 “他和我講了他和白雪的故事,我記得特別清楚,他講了整整一個下午,他記得他和白雪相處的每一個細節(jié),那個陌生的女孩的形象在他的講述里越來越清晰,他講給我聽,是想讓我退卻,放棄和他在一起的念頭,這世上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自己愛的人心里永遠都愛著一個影子,可是他大概沒想到,我也是一個一根筋的人,和他一樣的固執(zhí),他不在乎白雪還在不在這世上,他只是愛她,而我不在乎他愛不愛我,我只知道我愛他,我對他沒有任何奢求,只希望能陪著他,哪怕我需要永遠的保持一個距離,不去打擾他的愛,我也愿意。” 讓木蘭驚奇的是,周惜梅說這些的時候,眼里真的沒有傷痛,滿是平靜坦然,她聽見她說: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真的覺得很幸福,這世上像你和熠辰一樣的幸運兒不多,多數(shù)人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愛一個人是怎樣的感受,而我能遇見他,已經(jīng)知足?!?/br> 這么多年,周惜梅給人的印象,一直就是一個溫婉居家的人,木蘭想象著她年輕的時候和顧長寧說,我做過五十臺手術(shù),有四十六個病人康復(fù)時的那種驕傲和風(fēng)采。 一切都是為他,為他拿起,為他放下。 點心的香氣,在廚房里彌散,周惜梅起身去烤箱里拿豌豆酥。 這時候門鈴響起,看時間,是陸熠辰來接她回去吃飯。 木蘭走去玄關(guān),門一打開,陸熠辰帶著一身細雪站在門口,先就擁抱了她一下: “外邊又下雪了,還是我老婆暖和?!?/br> 木蘭輕輕打他一下: “你又不是走來的,賣什么苦rou計?” 陸熠辰順勢抓住她的手,問: “舅舅醒了沒有?” 周惜梅聽見,看了看表: “這個時間應(yīng)該醒了,你去看看吧?!?/br> 顧長寧是醒著的,和陸熠辰又聊了一會,木蘭坐在邊上,細看才發(fā)覺,老師的鬢發(fā)已經(jīng)斑白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之前她還是學(xué)生的時候,就偶爾覺得,老師身上有仙風(fēng)道骨的意味,就像并不留戀這紅塵。 如今才知道,這超脫的原因。 他是因責(zé)任而留在這世上,心早就跟著另一個人離去了。 顧長寧,周惜梅,都是這世上難得一見的癡人,原來真的有人會在旁人看起來絕望的境況里,深切的愛著一個另一個人,一輩子。 臨走時,周惜梅包了一份豌豆酥給木蘭帶去顧長安家當飯后甜點。 木蘭提著點心,在門口告別,路上,木蘭抱著溫?zé)岬母恻c降下了車窗,有細碎的雪花飛進來。 陸熠辰一邊開車,一邊提醒: “你小心感冒。” 雪花飛舞著在車窗的邊緣積落。 “我剛才看舅舅頭發(fā)有點白了?!彼f。 陸熠辰默然一會,說: “舅舅的年紀本還不至于兩鬢斑白的?!?/br> 青山原不老,為雪白頭。 70、關(guān)于婚后 ... 關(guān)于定制手帕 木蘭在沉睡中感到身邊床墊一輕,是陸熠辰起床去洗漱了。 洗手間里傳來陣陣水聲,木蘭試著睜了睜眼,可是眼皮實在沉重,于是又翻了個身繼續(xù)睡。 陸熠辰從換衣間里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衣冠楚楚,正系領(lǐng)口最上面的一顆領(lǐng)扣,看見木蘭像個鵪鶉似得蜷在被子里睡得正香,笑道: “再不起床要遲到了?!?/br> 木蘭聞聲動了動,隨后像片茶水中逐漸舒展的葉片,由蜷縮的姿態(tài)伸展開來,胳膊長長的伸出被子,狠狠的伸了個懶腰,只見她眨動眼睛,眸中初醒的迷蒙未散,嘴里咕噥了一句什么。 陸熠辰看口型就知道是什么,想必是說他毫無人性,剝削員工。 于是他走到床邊去,微微俯身: “嫁給我就是24小時長工了,上班下班都得面對老板,這都不知道?” 木蘭耳朵動了動,聽他聲音是在自己上空,于是出其不意的忽然伸出手來,準確的揪住了陸熠辰的襯衫領(lǐng)口。 陸熠辰隨著她的力度彎下腰來,額頭幾乎抵住她的額頭,這樣近的距離,木蘭聞到陸熠辰身上清爽的須后水味道,心曠神怡,忍不住雙手揪住他的領(lǐng)子,輕輕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 本意是個蜻蜓點水的早安吻,可是哪知對象不配合,嘴唇剛碰上便被按住了后腦勺。 淺嘗輒止?不存在的。 等到分開的時候,木蘭揉了揉紅腫的嘴唇,嗔了罪魁禍首一眼。 而陸熠辰剛穿上的襯衫,此刻被揉的滿身褶皺,于是只好回去重新?lián)Q。 見木蘭又要重新倒回被窩里,陸熠辰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拖出了被窩: “長工別偷懶,來幫我選條領(lǐng)帶?!?/br> 于是木蘭搖搖晃晃,赤著腳跟進換衣間。 他們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住在市區(qū)的公寓那邊,不太常在別墅這邊住,所以木蘭對陸熠辰這個臥室換衣間的布置不是特別清楚。 柜子第一層是透明的,都是手表,她按著習(xí)慣拉開第二層抽屜,卻發(fā)現(xiàn)里頭不是領(lǐng)帶,而是一些零零碎碎的領(lǐng)帶夾,鑰匙圈,卡包之類的物件。 剛要關(guān)上抽屜看下一層,突然看見一樣?xùn)|西,讓她的手頓了頓。 陸熠辰余光里看見木蘭一直蹲在那不動,匆忙系上扣子,走過來蹲下: “看什么呢這么入神?” 木蘭把抽屜里那方手帕拿出來,燈光下仔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