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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本宮起床就性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楚清音尋思。她有些躺不住了,索性坐起身來,將枕頭塞在腰后,靠在床頭上,又拿起先前沒批閱完的奏折翻看。

    剛攤開一本,便聽見門“吱呀”開了。楚清音循聲望去,程徽站在門口,腰間佩劍,手提一壺酒。他進得屋來,自然而然地解下大氅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向楚清音一笑:“在下怕王爺養(yǎng)傷寂寞,來陪您小酌一番,說說話,解解悶?!?/br>
    你這個王府長史這么閑嗎?而且兩個病號也不適合喝酒吧?楚清音看著他朝床邊走來,心下疑惑。正要問出口,卻察覺到男人手中只有酒壺,并無杯盞。

    電光火石之間,一條信息猛地劃過腦海之中——

    程徽幾不飲酒。若飲酒,只喝特制的藥酒“凝霜”,用以暫時止咳。止咳必提劍,提劍……必殺人!

    楚清音的臉色瞬間變了。而程徽也在同一時間發(fā)難,拔劍,前探,點在她咽喉之上,動作好似行云流水般一氣呵成,快得令人目不暇接。長史的目光凌厲如刀,聲音一改平時的虛弱無力,好似浸了冰水般森寒:“說,你究竟是誰?”

    冷靜!

    心知一句話說錯便要人頭落地,楚清音狠狠掐了一下手心,強迫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鎮(zhèn)定。利刃在喉,她的神情卻很快平靜下來,微微揚起下頜,皺起眉,狀若不滿地看著程徽:“本王當然是秦景陽。你莫不是病糊涂了,發(fā)什么瘋癲!”

    “我認識的襄王,在關乎國家大事的方面向來謹慎至極。在這王府之中,除他之外被允許觸碰奏折的,僅有我一人?!背袒针p目緊盯著面前人,仿佛要捕捉住對方的每一絲破綻,“若是真正的襄王,看到黃芪將奏折拿進來,定會將他與我一同訓斥?!?/br>
    靠之!楚清音在心里罵了一句,做出不以為然的模樣道:“我確實說過奏折只有你我二人能碰,但黃芪是你的近侍,也就間接代表了你。我見他拿奏折進來,還以為是你一時有事脫不開身,便托付給他。本是對你的信任之舉,誰料卻被如此曲解!”

    她自認這番話說得理據(jù)服,可程徽卻不為所動,又拋出一顆炸彈來:“那中午的紅棗枸杞茶又作何解釋?襄王從不吃剔掉棗核的紅棗,怎么今日卻改性子了?”

    在飯上下套簡直是無恥之極!是可忍孰不可忍!去了核的紅棗多方便!你們家老大這么多臭毛病一條條我怎么記得過來!楚清音怒道:“本王就突然想吃了,不行嗎?”

    “除非你說出不吃去核紅棗的原因,否則我不信你。”程徽仍在咄咄逼人。

    “幼時太后曾將牛毛針插入無核紅棗之內騙本王吃下,本王險些因此而死!”楚清音露出一副受到心理創(chuàng)傷的表情,高聲吼道,“你怎么就非要揭本王的傷疤!”

    我勒個去這娘也太奇葩了,是親生的嗎?真相如此聳人聽聞,慌忙搜索了記憶、脫口而出之后楚清音才反應過來,不禁暗自咋舌。程徽顯然也沒有料到會是這樣一個悲慘的原因,愣了一瞬后,卻又將偏移了半寸的劍尖移回原位,厲喝道:“我曾問過王爺一次,他神情陰沉不肯回答,你卻這么輕易說了,肯定不是他本人!”

    大哥你要鬧哪樣!所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沒理更說不清。楚清音簡直要給他跪了。

    程徽此時卻突然放下長劍。他上下打量了楚清音一番,說道:“再這樣爭論下去也是無濟于事,我倒是有一個辦法。我現(xiàn)在便掛了這王府長史之印,遠離京城六個月。倘若這期間你能將諸事處理周全,屆時我自會來負荊請罪,任憑處置。我不妨事先告誡你一句,王爺如今監(jiān)國攝政,看似大權在握,實則如履薄冰,朝中始終有一批迂腐執(zhí)拗的老臣,鎮(zhèn)日懷疑他居心不軌,意圖弒兄篡位。若是被他們抓到破綻,你便會即刻從云端跌落深淵,到那時就算是想死,怕也沒那么簡單了?!彼D了一頓,投向楚清音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死人,“不過你放心,真到了那個時候,為了王爺?shù)纳砗笾?,我也會重回京師,取你性命的。?/br>
    說罷,長史收劍入鞘,便要離開。剛走出幾步,便聽見后面響起一個聲音:“慢著!”

    程徽停步回頭。他看到,坐在床上的男人已卸下了偽裝,明明還是同樣的一張臉,卻流露出與秦景陽截然不同的氣質。這人苦笑道:“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程徽剛才的一番話,結結實實戳中了楚清音的短板。要是想繼續(xù)頂替著秦景陽的身份生存下去,她勢必要借助對方的力量。就算程徽只是在嚇唬她,不會真的一走了之,只要他心存懷疑,就一定會在日后不斷向她發(fā)起刺探,而她也遲早會再次露出破綻。

    有這么一個頭腦機敏、心思過人、手段百出,又兼對原主知之甚詳?shù)娜嗽?,想要李代桃僵,根本是無法完成的任務。想到這兒,楚清音不禁在心中哀嘆,自己這第二條命的存活時間,居然連一整天都不到。

    程徽瞇了瞇眼:“我從小體質虛弱,氣血不足,因此眼下總是一片青黑,初見王爺時,他還用烏眼貓兒的綽號取笑過我。所以你昨天說起此事時,我便有了懷疑。你似乎有他的記憶,但他只怕已忘了這一茬。”

    天殺的總角之交,楚清音默默想。記憶中的程徽確實總掛著黑眼圈,她還以為是工作太多導致每天都很晚才睡,但誰特么能想到那居然還真就不是睡眠不足!

    雖然確認了心中疑惑,但從程徽的神情中卻看不到半點勝利或輕松的影子,反而目光在一瞬間黯淡了下去,隱隱流露出悲痛之意。他低下頭盯著地面,喃喃自語:“難道,王爺真的……”

    楚清音一臉誠懇:“我必須要解釋一句,這個真的與我無關?!?/br>
    程徽瞥向她,忽道:“你若騙我說,如果你活著王爺便還有希望回來,或許我還能留你一命?!?/br>
    “我當然不想死?!背逡魢@氣,“可我確實找不回你們家王爺。我也明白,只要我承認了自己不是秦景陽,你就一定不會放過我。這襄王府中除了他就是你最大,我拖著這副重傷的身體也走不開,到時候隨便被你禁錮在哪個暗無天日的地牢里,生不如死,豈不是要更加難受?!?/br>
    程徽扯了扯嘴角:“你倒是看得透徹?!?/br>
    他說罷收回目光,在原地呆立著不語。楚清音小心地看著程徽,才想開口,卻見后者突然又轉過臉來,眼中再度浮起殺意:“不論如何,你不能頂著他的身份。我必須殺了你!”

    他說殺就殺,當即動手。見男人反手拔劍刺來,楚清音慌忙將身后的枕頭扔了出去,正中劍刃。只聽得“嘶啦”一聲,填充在里面的柏子殼嘩啦啦灑了滿地,程徽被阻了一阻,楚清音則艱難地支撐起身體,爬向床的最里面。

    她知道除非發(fā)生奇跡,否則自己今日難能逃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