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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王去吧。”看見沐鐵衣的臉色與這母女倆的眼神互動,楚清音便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當即便道。張氏并不知道她和秦景陽的秘密,在這個時候依賴于襄王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隨王爺同去?!背袒找姞睿财鹕淼?。雖說很想陪著青蘅一起過年,但是事急從權(quán),楚清音身邊沒個人看著可不行,他是必須要去的。他帶著遺憾看了沐鐵衣一眼,卻在對方的目光投來時立刻變作了安撫的神情,低聲道:“白天便是王爺了,不用擔心?!?/br> 事情已然敲定,秦景陽自然不會再阻攔,他拉了一下楚清音的衣袖,示意她彎下腰來?!澳愣嗉有⌒??!彼w快地囑咐道,“凡是遇到無法決定的事情,多詢問程徽的意見。不要有太大的負擔,一切有我?!?/br> “放心吧,好歹我也是你們?nèi)齻€一起教出來的高材生?!背逡粑樟宋账氖郑皼r且晚上也只是在營中待著,不會發(fā)生什么事情的?!?/br> 出了這檔子事,年夜飯自然也是沒法平平靜靜地吃了。楚清音與程徽要回去襄王府收拾行裝,秦景陽當然也沒法繼續(xù)安穩(wěn)地坐在這里,便尋思著與兩人一同走一趟,順便再對楚清音耳提面命一番。 他回過神來,卻見那二人已經(jīng)向外面走去,連忙喊道:“等等!”說著便起身要追上去。不料,許是一下子站起來得太猛了,秦景陽竟是感到一陣眩暈,連眼前都跟著發(fā)黑起來。腳下一個趔趄,好險扶住了桌子邊,不然怕是要直接栽倒下去。 “阿清!”坐在他身邊的楚汐音最先發(fā)現(xiàn)了“meimei”的異狀,趕緊上前扶住秦景陽,“你怎么了?要不要緊?” “沒事……好像只是起身得快了些,有些頭暈?!鼻鼐瓣柼氯?。他心中也在納罕,楚清音的身體素質(zhì)雖然算不得優(yōu)等,但也不至于如此弱不禁風,她這每天一日三餐吃的東西都補充到哪兒去了? 他只是隨口一答,不料楚汐音聞言,竟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微微驚喜地睜大了雙眼;但轉(zhuǎn)瞬間她的神情又化為擔憂,不動聲色地瞥了站在門口、朝著這邊看來的楚清音一眼,嘴上說道:“是臨近過年,忙活得累了吧?不然今日你不必跟著大伙一同守歲了,早些回去歇息吧。”說著又向楚清音道,“你們先走吧!阿清有我照顧著。” “……”秦景陽剛要再追上去,冷不防袖子被大姐在下面偷偷扯了一把。他疑惑地看過去,楚汐音沒有說話,只是飛快地朝他搖了搖頭。 “郡王妃,”剩下的這些人中,張氏最先反應了過來,“王妃她,莫不是……” 楚汐音向她點了點頭。“張老夫人,可否先借一間客院,再請位郎中過來?” “當然,當然。”得到她的肯定答復,張氏也是面露喜色,連連應道。她又偏過頭去與徐氏說了兩句話,徐氏也用又驚又喜的目光看了一眼秦景陽,站起來笑著道:“郡王妃,隨著我來吧?!?/br> “有勞?!背糁轮x。說罷,便像是扶著易碎品一樣攙起秦景陽,跟在張氏后面,邁著小步朝后堂走去。 “……阿姐,這到底是要做什么?”三個女人似是在短時間內(nèi)達成了某種莫名其妙的共識,而作為當事人,秦景陽卻還是一頭霧水。乖乖被帶到了客房,他終于忍不住心中疑惑,出言問道,“為什么要攔著我去送……景陽?” 看著一臉懵懂的meimei,楚汐音不由得嘆了口氣。“阿清?!彼f,“你有多久沒來月事了?” “……”秦景陽臉色一僵。來月事對于他來說簡直是rou體和精神上的雙重酷刑,每次結(jié)束之后他都選擇將那段痛不欲生的日子選擇性忘掉,所以楚汐音一問到這碼事,他當即便卡殼了。 “你呀!”楚汐音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伸出手指來,在秦景陽的額頭點了一下,“都是成了家的人了,怎么還糊里糊涂的?這些事情不好好記著怎么能行!” “……這和今天的事情有關(guān)系么?”秦景陽依舊大惑不解。 楚汐音徹底沒了脾氣,干脆也不告訴他了,賣關(guān)子道:“等一會兒郎中來了,你便知道了!” 不多時,郎中便到了,后面還跟著從襄王府趕過來的趙嬤嬤。郎中將藥箱放下,朝著秦景陽一拱手:“小人斗膽,請為王妃切脈?!?/br> 都到了這份上了,那就配合著吧,且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秦景陽心想著,便將手遞了過去,擱在放在桌上的軟墊上。那郎中兩指搭上他手腕,摸著自己那三兩根稀疏的山羊胡沉吟半晌,終于笑道:“往來流利,如盤走珠,確是喜脈無誤。小人恭喜王妃!” 確認了心中所想,楚汐音也笑逐顏開起來,對著秦景陽道:“聽到了么,阿清?你要做娘親了!” 與她的歡欣鼓舞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當事人鐵青的臉色。 喜脈喜脈喜脈喜脈喜脈…… 你要做娘親了你要做娘親了你要做娘親了你要做娘親了你要做娘親了…… 此時,襄王殿下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余下這一個詞和一句話,在眼前快速地盤旋飛舞著?;盍硕吣辏麖膩頉]想到,這兩個詞居然有朝一日也會用到自己的身上;更是沒想到,對于兩人的骨rou即將來到世上的這個事實,最先知道的居然不是楚清音,而是他自己——以母親的身份。 事實上,對于和楚清音成婚后,這一天終將會到來一事,秦景陽在心中還是有所預料的。但是預料歸預料,這種事畢竟太超出他的接受底線了,又是這樣突如其來地發(fā)生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很難在第一時間、發(fā)自心底地表示出欣喜的回應來。 “阿清?”楚汐音終于察覺到了自己meimei的異常情緒,心中一緊,連忙喚道。普通的女子聽說自己有孕在身,大抵跳不出喜悅、吃驚、擔憂等種種情緒,而面前這位當事人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如同聽說到天塌地陷了一般的難看臉色。可這對小夫妻兩個不是好得跟蜜里調(diào)油似的么,為何襄王妃聽說自己懷了孩子,居然會露出這種表情?“怎么了?你不要嚇jiejie!” “……我沒事。只是……太過驚訝了,沒想到會……這么早便懷上?!泵銖妼⑦@句話從牙縫中擠出來,襄王努力讓自己表現(xiàn)得高興一些,結(jié)果卻不太盡如人意。他的笑容落在楚汐音等人眼中,看起來就像是已經(jīng)做好了偷偷打掉孩子的決心一樣。 楚汐音此時的臉色看上去已經(jīng)不比秦景陽好看多少了?!澳銈儭认氯グ?。”她向郎中與趙嬤嬤說道。兩人也看出了氣氛不對,很知趣地沒有再說什么便悄沒聲地退下了。 等房門一關(guān)上,楚汐音頓時就慌了神?!鞍⑶澹 彼剖窍胍獡涞角鼐瓣柹砩?,又顧忌著對方現(xiàn)在是雙身子而不敢貿(mào)然動作,“你若是有什么委屈的,盡管說,大姐為你做主!難道襄王他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