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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將這傘交與她吧!那日讓吳姑娘的那位朋友失了把傘,正好賠她!” 想來也無其它辦法,白展元只好收下傘告辭而去。 未到申時,白展元便到了鼓樓,遠(yuǎn)遠(yuǎn)便看見一個白衣女子和一個丫鬟站在墻下。 他一眼認(rèn)出那正是吳越,忙匆匆走上前去。 白展元忙伸手作揖道:“姑娘久等,我來遲了。” 吳越還了一禮,說道:“無妨,我們也是方才剛到?!?/br> 見只有白展元一人,吳越不由有些詫異。 白展元臉色尷尬,咳了一聲,說道:“楚兄讓我把這件東西交給姑娘,他家有點急事,抽不開身,不能親自來一趟?!?/br> 說著便取出一件布包來,打開一看,里面是把傘。 吳越順手拿起傘來,只見這把油紙傘通體碧綠,上面綴著紅色與白色小點,當(dāng)下打開來看。 只見傘面雙層,上面一層圖案是一只紅色鳳凰,含著一支白色小花,星星點點白花散在四周,吳越不由嘖嘖稱贊道:“好一個鳳凰含花!” 白展元得意地笑道:“姑娘見多識廣,在下好生佩服,這傘出自瀘州分水唐家傘鋪,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花樣。” 吳越笑道:“楚公子莫不是送給小雨的?” 白展元料想那水面取傘之人便叫小雨,當(dāng)下點點頭。 吳越嫣然一笑,示意小滿將琴包取來,對白展元道:“楚公子既然有事,那也無妨。吳越請白公子幫忙將這張琴還給楚公子。” 白展元滿臉狐疑,伸手接過琴包,打開一瞧,正是那張九霄環(huán)佩,不由驚道:“九霄環(huán)佩!這、這是怎么回事?” 吳越道:“我來赴約,便是想將琴還給楚公子,這禮物太過貴重,吳越萬萬不能接受?!?/br> 白展元奇道:“你是說芷暮送你的?我怎么沒聽他說起?” 吳越尚未答話,小滿便搶著說道:“從頌雅琴店回來后第二日一早,店老板便命人送了這琴來給小姐,說是一個公子買來送小姐的,除了楚公子還有誰?難道是你么?” 吳越忙遞了個眼色給小滿,嗔道:“小滿,不得無禮!” 白展元笑道:“在下可不敢!” 他心中本想將好友相思之苦說出來,轉(zhuǎn)念一想便又忍住,只說道:“那日芷暮與我從頌雅琴店出來,便去了西府茶樓喝茶,后來便碰上幾位舊時好友,一起在酒館喝酒,芷暮喝多了些,便住在了我家,第二日響午時分才回的府,姑娘說第二日一早老板便將琴送到花滿樓,這不可能啊!” 說著白展元便揖揖手,告辭而去,吳越只好帶著小滿回花滿樓。 ☆、越人女兒 兩人剛從后院進門,迎面便看見老鴇,吳越忙問:“mama,大夫來了么?jiejie怎樣了?” 老鴇蹙著眉道:“也沒瞧出個名堂來,胡大夫開了一張方子,只叮囑她多休息?!?/br> 吳越道:“我去瞧瞧jiejie?!?/br> 說著便要上樓,老鴇忙回身一把抓住她手腕道:“朱公子陪著她呢,你明日再去瞧瞧罷!” 吳越點點頭,和小滿回了自己閣樓。小滿回屋放下琴,便去院里和其他人說話,這時廚娘賀嬸端著一只木托盤走了進來。 “我看見姑娘回來,便把晚飯送來。”她笑道,一邊將木托盤擱到桌上。 吳越道了謝,看她轉(zhuǎn)身出門。 只見那托盤里放著大半碗白米飯,一只碗里盛著蓮藕紅豆豬手湯,一只盤子里裝的是筍片香菇燴雞絲。 朱禹辰送來銀兩,叮囑老鴇仍和從前一樣為吳越準(zhǔn)備每日餐食,所以每日吃的仍和婉兒一樣。 吳越拿勺子就著白米飯吃了一塊蓮藕,只覺胃口全無,當(dāng)下放下木箸,緩步移到窗前。 三樓東首那間窗格半掩著,露出淺綠的竹簾。吳越瞧不見里面人影,也沒有話語聲,想必他正在輕言安慰婉兒jiejie吧。 此時天一下便暗了下來,不覺又下起牛毛細(xì)雨,絲絲雨絲飄入屋內(nèi)。也不知站了多久,吳越突覺衣袖竟?jié)櫫艘黄?/br> 她悵然若失嘆了口氣,走到那張花梨木琴桌前,輕輕撥弄琴弦,彈了起來。 眼前總是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那深邃眼眸,吳越想起上午他唱的歌,神情不禁有些恍惚起來。 這時門吱呀一聲,走進一個人來。 吳越回頭,心中一顫,慌忙起身,低聲道:“公子來了?!?/br> 朱禹辰微微點頭,在門口略作停滯,反手將門關(guān)上。 吳越只覺心怦怦直跳,低頭不語,只看見一片鴉青寶花紋羅袍子向自己移來。 良久,吳越聽見他喚道:“越兒?!?/br> 自離開父母,便再沒有人如此叫自己,吳越一怔,又是歡喜,又是難過,眼圈一紅,幾乎要掉下淚來。 朱禹辰目光落到一旁琴桌上的那張九霄環(huán)佩上,他問:“這張琴可還喜歡?” 果然是他買的,吳越心中歡喜又添幾分,她微微點頭,道:“又讓公子破費,越兒心頭好生不安?!?/br> 朱禹辰問:“剛剛彈的什么曲子?” “越兒彈的是”吳越輕聲回答。 朱禹辰走到旁邊椅中坐下,說道:“越兒,再彈一回?!?/br> 吳越坐回琴凳,屏息凝神,一邊彈琴,一邊低吟淺唱。 一曲終了,吳越起身,對朱禹辰說道:“越兒才疏,公子見笑了?!?/br> 朱禹辰不語,起身走進吳越,伸手挑起她鬢邊一縷青絲,指尖輕輕觸到吳越如白玉般的臉龐,突然微微一抖,順著發(fā)絲滑了下來。 此人買下自己,替自己贖身,那自己便已是他的人,他若是想要殺了自己,自己又能怎樣? 何況,他是朱禹辰。 吳越身子一顫,心中卻又似有不甘。 便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微微嘆息之聲,兩人轉(zhuǎn)頭,看見婉兒正倚在門口。 只見婉兒臉色蒼白,面容憔悴,一手扶著門框,顯得十分吃力,吳越一聲驚呼,趕緊上前扶住她道:“jiejie怎么來了,快進來坐?!?/br> 婉兒進屋,環(huán)視四下,低聲對朱禹辰道:“婉兒心里悶得慌,想來和meimei說會兒話,不曉得公子也在這里,婉兒還是回屋去了?!?/br> 說著轉(zhuǎn)身便要走,朱禹辰攔住她道:“我來聽支曲,正好要走,你們姐妹倆說說話吧!” 說完扶婉兒在椅中坐下,自己便轉(zhuǎn)身出門而去。 耳聽得門吱呀一聲關(guān)上,婉兒幽幽嘆了口氣,目光落到桌上略略動了一動的飯菜上,問:“meimei為何不吃晚飯?” 吳越道:“今日還不曾餓,jiejie可吃了么?” 婉兒點點頭,道:“我也不想吃,公子哄著我,只喝了半碗湯。” 說完臉上浮起一層紅暈,道:“想我初見公子時,年方十九,也和meimei一樣美貌,公子對我好的不得了?!?/br> 吳越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