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
發(fā)燒憋的,更多是羞恥度爆表。那時大概是大二下學期,他第一次跟著陸庭洲去他校外的住處,是一棟嶄新二樓小別墅,除了電器家具什么都沒。陸庭洲特地讓阿姨什么都別準備,他要和蘇長汀親自cao辦新家。蘇長汀像個剛過門的小媳婦似的跟在陸庭洲的購物車后面,看他往里面扔牙刷毛巾洗浴套裝……最后陸庭洲還拿一塊四米*六米的大紅桌布,上面紅艷艷的山丹一朵賽一朵盛開。路過計生用品區(qū)時,陸庭洲神態(tài)超然地往里面扔了兩和避孕套和潤滑油。購物車里的東西摞得整整齊齊,仿佛優(yōu)秀的建筑工搭出來的架構(gòu),最大程度地利用了空間。兩盒避孕套正好嵌在了左下空缺的角落,剛剛好。蘇長汀跟在后面撇了撇嘴,原來一早留著位置在這兒等著呢。他覷了眼陸庭洲正經(jīng)冷漠的皮相,“你一進超市就想著這茬吧?”陸庭洲反應了下,嚴肅地點頭。兩個家政菜雞到底低估了一個新家需要的物品,買完日用品發(fā)現(xiàn)還要洗刷,買完菜發(fā)現(xiàn)沒有調(diào)料品……兩人汗水淋漓地折騰新家,雖然累,但是心里都是哼著歌兒的。高興過頭,蘇長汀洗完澡光溜溜地站在浴室里,尷尬地發(fā)現(xiàn)自己沒有睡衣,也沒有內(nèi)褲。而且他們都沒有買。“陸庭洲?!碧K長汀小聲喊,“那個你有沒有……”陸庭洲靠在床頭看文件,走近了才聽見蘇長汀的祈求,他一時也愣在那兒。兩人隔著門面對面地站一會兒,陸庭洲驟然想起他媽給他快遞了一包衣物,都是陸mama給他買的。陸mama非常嫌棄他兒子的淳樸審美,完全沒有遺傳到自己的眼光,于是陸庭洲住哪兒都要精挑細選送一堆衣服,要不是學校的儲物空間不大,也不會被放過。陸庭洲從角落里扒拉出一個大箱子,打開之后,花花綠綠的家常服和睡衣像膨大的棉花糖一樣涌出來。陸庭洲十分無奈,他小時候聽話,他媽讓穿什么就穿什么,一個英俊的小少爺整天穿著東北大花襖。后來陸家父母生意漸忙,他跟著奶奶生活,終于掰正了。陸庭洲選了兩件顏色不那么亮眼的,通過浴室的一條小縫遞給蘇長汀。里面水汽氤氳,陸庭洲別過頭,捂著鼻子,“我媽買的衣服,她喜歡花的,有點大,你將就一下。”蘇長汀想起那個花團錦簇的桌布,明明是一脈相承的審美,偏偏還互相嫌棄。哦,這大概是另一種血脈相連。他一根手指勾著陸庭洲的內(nèi)褲,還湊近聞了聞,肥皂味。這舉動有點癡漢,他猛然清醒過來,全身上下紅得像熟蝦子。蘇長汀有點拿不準這是新的,還是穿過的,別別扭扭地穿上了。陸庭洲的衣服對蘇長汀有點寬大,特別是內(nèi)褲和睡褲,他身高不比陸庭洲差多少,但腰細,就松松垮垮的,總想提褲子。這一天下來,兩人都累了,擁著在一個被窩里睡著,穿著同款八十年代秋衣秋褲,質(zhì)樸地像兩個下地歸來的老農(nóng)民,買來的東西也沒用上。第二天,刺眼的晨光從未攏緊的窗簾縫瀉進來,蘇長汀迷糊著從陸庭洲的懷里鉆出來,暈頭轉(zhuǎn)向地朝床尾爬去。過于寬松的睡褲被部分截留在被子里,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腰和半個屁股蛋。陸庭洲壞心眼地用腳拇指摁住他的褲腳,蘇長汀越往前爬越是走光,像白嫩嫩的被一點一點剝了殼的雞蛋。蘇長汀終于反應過來,翻過身捂著涼颼颼的屁股,痛心疾首:“你的正經(jīng)呢!”陸庭洲“嗖”地縮起腳,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他看著穿著他內(nèi)褲的蘇長汀,眼神一暗:“你身上那條太大了,我這條更緊一點,你要不要”蘇長汀把臉埋進蓬松的被子里,發(fā)出一聲小貓似的嗚咽:“不換?!?/br>……陸庭洲的輸入框的那句話一直沒有打完,似乎他也陷進美好到冒泡的回憶。興奮羞恥過后,蘇長汀耷拉了嘴角,都是過去時了,有什么好開心的。他瞬間冷酷無情地把頭像換回空白,假蘿卜也不給你。陸庭洲看見對方又往回退了一步,不禁有點惱自己沒把握住度。他一遍遍用“已經(jīng)是前男友了,重新追求要擺正位置”告誡自己,“無論當初對方為什么分手,就算是無緣無故也得認,現(xiàn)在想挽回的是你不是他”,陸庭洲給揪緊的心臟扎了一刀又一刀,迫使自己直面事實。冷靜下來,分手男男再約見面好像是挺為難人。陸庭洲略過此事不提:“班長的婚禮你會去吧。當初他幫我們打了那么多次掩護,還沒有好好感謝他?!?/br>“嗯?!?/br>第6章蘇長汀醒來的時候摸了把額頭,好像不燒了。身體被如此粗糙地對待,在照鏡子時,用一臉慘白發(fā)出抗議。蘇長汀雙手拍拍臉頰,抗議無效。肚子發(fā)出咕嚕一聲,提醒他今天還未進食。蘇長汀痛苦地一閉眼,他錯了,不該家里什么存貨都沒有。班長的婚禮就在后天,蘇長汀出現(xiàn)的十分趕巧。大學總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分組活動,蘇長汀和陸庭洲的學號隔得遠,基本不可能被分到一起。在感情未挑明之前,蘇長汀曾近多次扭扭捏捏地私下里請求班長,把他和陸庭洲分在一起,最初是為了抱陸庭洲這個實驗大神的大腿,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味,蘇長汀也不太清楚了。反正最后連活動室的玻璃都要一起擦,班長心里大概就明白了,他嘴巴嚴,一個人都沒往外說。蘇長汀致電班長賀喜,最后委婉地表達了謝意。班長,一個微胖的男生,在電話那頭笑得前俯后仰,“其實我一開始有點猶豫,誰知你剛說完陸庭洲也給我打招呼,你情我愿的這不就好辦了?!?/br>“聽說你們鬧矛盾啦?誒,我看你們大學時不挺好的,你杳無音訊時,陸庭洲最初天天給我打電話問我你的下落,看他給急的,我月初有回忘記充話費,手機停機了,他硬是給沖了五百……”班長大概是覺得自己即將步入人生新階段,高興,就忍不住把過去的事情說一說,跟開班會總結(jié)過去似的。蘇長汀啞口無言。他第一次從他們口中聽見這些事情,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他張了張嘴,把微微哭腔消音在空氣里。蘇長汀終于還是忍不住問:“他什么時候跟你說分組的事情?”或許,在某段時間里,他并不是一頭熱的暗戀。曾經(jīng)酸酸澀澀的暗戀突然被蒙上一層糖漿,舔一口甜到心里。結(jié)塊之后又化作鋒利的刀片,一片片朝蘇長汀飛來。先愛上的人總是患得患失,陸庭洲總能及時消除他的不安。他以為那是陸庭洲天生自帶的強大和穩(wěn)重,原來,是因為他從那時候起,也喜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