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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國玉找出來遞過去。 “明天去府衙查賬?!壁w欣冉將牌印和皇上的密函壓在枕下,和衣而臥。 王國玉質(zhì)疑:“皇上不是讓‘秘查’么,你這不是抗旨嗎?” “我又沒有將賬冊公之于眾?再說成大事者,只求結(jié)果,不問過程?!壁w欣冉閉上了眼。 “你還不如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呢,我多余一問,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第二天,化身隨從的王國玉陪著趙欣冉直入府衙,居然未遇阻攔,衙差出出進(jìn)進(jìn),賬冊垛滿了半間屋。 師爺拱手:“我家大人交待了,恭迎上差督查賬目,有什么吩咐小人照辦?!?/br> 趙欣冉要過紙筆,屏退眾人,坐到桌前翻開賬冊。 師爺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來到后院,“大人,按您的吩咐都搬去了,這……真讓他查啊?” “他做文章行,算賬?哼,連算盤都不要一個,就這些賬本,夠他查到過年了。哈哈哈哈……” 偵察完周圍情況的隨從端著茶水進(jìn)了屋,“一起算。” 趙欣冉頭都沒抬,“你這么快情傷好了?” “世上無難事,只要肯放棄?!蓖鯂褚蝗艘槐钄[好,拿過紙筆坐在對面,“我說你這人忒不厚道,我好心來幫你,你就這樣揭人傷疤,恩將仇報。” “我這不是關(guān)心一下革命戰(zhàn)友的感情生活嗎?”頭未抬手未停。 王國玉打開一本賬冊,“用不著,我那種鏡花水月的迷戀就是一種單純的精神寄托,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得好像你年少無知時沒追過星,沒跟郵筒合過影似的!” “這么說您合過?”趙欣冉終于從賬本堆里拔出頭來。 “我啊?不能!您瞪大眼看清嘍,我!”王國玉用手一指自己鼻尖,“性別,男。愛好,女。” “就看出來一半,后一半?!崩^續(xù)一頭扎進(jìn)賬冊的海洋。 王國玉筆點對面,搖頭晃腦,“牙尖嘴利,小人行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這女子與小人合二為一真是難上加難,古人誠不我欺也!” “滾!”賬本直接砸了過來。 “你看你,君子動口不動手,你這一言不合就扔……”王國玉伸手接住,隨手一翻,驚道:“恩?你這本算完了?” 趙欣冉揉揉太陽xue,云淡風(fēng)輕,“還差兩頁?!?/br> “您這是電腦?。 ?/br> “速算而已,術(shù)業(yè)有專攻?!壁w欣冉拿過一本新的正要翻開。 “那歸我了,下一本!”王國玉把一本新賬本扔了回去。 兩人埋頭苦算算算算二十天后。 “這不科學(xué)?。 壁w欣冉嘆道。 頭不梳臉不洗的黑眼圈王國玉停筆抬頭,“您別跟我說這速算方法有問題啊,我這大好青春年華可不能白白……” “我是說這些對不上的賬目有問題。”趙欣冉皺眉盯著列的單子。 王國玉轉(zhuǎn)過桌子看,“什么問題?” “你看,這每一筆有問題的賬目都與太子有關(guān),難怪這些官員們有恃無恐。”趙欣冉筆尖劃過,“這太子是不是智障?他皇帝老子的錢早晚都是他的,這左兜掏右兜的,還要費盡心機掩飾,不是有病嗎?” 王國玉也看出來了,“人家一出一進(jìn),一分錢不出白白增加GDP,哪里傻了?” “增加個屁!這年頭哪兒來的GDP?!壁w欣冉差點兒摔了筆。 王國玉雙手抱拳:“我敬你是條漢子?!边@聰明人干什么都拔群,現(xiàn)在不但罵得自然流暢,都能押上韻了。 趙欣冉的臉熱了熱,一時沖動脫口而出,死了大半月腦細(xì)胞得了這么一個結(jié)果一時難以接受。 “男生不是喜歡研究兵器武器什么的嗎,你怎么連刀跟劍都分不清?”轉(zhuǎn)移話題是化解尷尬的不二法門。 “術(shù)業(yè)有專攻,我只研究救人的,不研究傷人的,像挑刀、鋒刀、皮片刀、柳葉刀、皮屑刮刀、疣體剝離刀、釙刀、解剖刀我門清兒。”難得可以得瑟一把。 務(wù)必將驕傲的苗頭扼殺在搖籃里,“看不出來,還挺專業(yè),現(xiàn)在范圍小多了,你是哪個醫(yī)學(xué)院的?” 一擊KO。 ☆、燒后吐真言,自殺還是他殺 趙欣冉辭行回京,府臺大人終于露面,說太子殿下特意趕來送行,趙欣冉推脫不得,只得應(yīng)下。 “鴻門宴?”王國玉擔(dān)心道。 趙欣冉換上官服,“不至于,最多就是摸摸底兒,胡吹海侃蒙混過關(guān)就是了?!?/br> 王國玉遞過紅布包裹的一根短棒,“太子賜宴,我不能陪你去,帶上這個防身吧。” 趙欣冉打開一看,熟悉的銀白花紋,就是短了一半,“你怎么還留著?” “給我無疾而終的單戀留個念想?!?/br> 兵器庫里撿來的,跟神仙jiejie有什么關(guān)系?“這算怎么個紀(jì)念法兒?” “情侶兵器。” 還好沒說成鴛鴦劍,趙欣冉鄭重掖好某人有重要意義的紀(jì)念品,慨然赴宴。 宴罷,府臺跪在地上看人撿拾太子摔碎的茶盞。 “這人留不得了?!碧右а狼旋X。 府臺小心翼翼,“莫非他查出什么了?”不能啊,一個連算盤都不會用的人能查出什么來? “不是賬的事兒,”太子心腹答道,“小人見那趙欣冉衣下藏有異物,怕對殿下不利,偷偷取來看了,竟然是武備庫里出來的東西!那姓趙的特意帶了來,恐怕就是對殿下示威的?!?/br> 府臺膝行幾步,伏地大驚,“殿下贖罪!都是卑職的疏漏,這次決不讓姓趙的活著回到京城!” 驛館里,趙欣冉渾身酒氣的進(jìn)了屋。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王國玉驚詫。 趙欣冉褪下官服,“太子酒量不行,還沒怎么喝就醉了,酒灑了我一身,害我跑了一身的汗。” “那我去給你看看還有什么吃的。”王國玉看他累得直出虛汗,想必連半飽兒都沒混到,起身出了屋。 等她端著一碗熱熱的羊雜湯回來時,趙欣冉已然沉沉睡去。 王國玉放下碗,走到床前叫趙欣冉,這時節(jié)找些熱湯飯不容易,涼了不好再吃。一碰居然熱得燙人,體測溫度估計39.5℃以上!也是,連日超負(fù)荷強腦力勞動,熱汗冷風(fēng)空肚子,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王國玉心急之下,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背起趙欣冉走進(jìn)最近的醫(yī)館求救,這年頭沒有退燒針和速效藥,發(fā)高燒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醫(yī)館大夫被半夜敲醒本來就不情愿,此刻被王國玉指揮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說,還要求立即施以針灸,不悅道:“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王國玉第一次悔恨自己的術(shù)業(yè)專攻,對內(nèi)科尤其是中醫(yī)來說就是門外漢,此刻人在屋檐下,立馬俯首閉嘴。 醫(yī)館大夫開好藥,王國玉押上自己的金釵,誰的賬都能賒唯有診金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