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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的火早就忍不住了。顧方敘當(dāng)著鄧?yán)蠣數(shù)拿鎯阂粯屢粋€,把那幾個虛張聲勢的保鏢全送上了路,鄧?yán)蠣攪樀霉虻厍箴?,最后只能忍氣吞聲帶了鄧玉容的遺體回去。可是孩子呢?鄧玉容剛生下來的孩子呢?沒有人知道。顧方敘也沒心思管別人的孩子。鄧玉容的死只是加重了顧方敘的怒火,卻遠(yuǎn)遠(yuǎn)沒有讓他對這個躲在暗處的敵人心生恐懼。但是馮端清不一樣,他知道,鄧玉容之后,他就是下一個。說起來馮端清心里是有怨言的。他雖然是顧方敘的好友,但他最多只是喜歡在床上讓人見血,真正出了人命的只有季家那一樁事,而那件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幾年,他當(dāng)然不愿意為一件陳年舊事付賬。自己的命要靠自己來護(hù)著,在這件事上,他誰都信不過,包括顧方敘。他冷眼旁觀鄧玉容的事,發(fā)現(xiàn)自從他們?nèi)ツ箞@,那個一直跟在鄧玉容身邊的下人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他叫來一個顧家的下人問了問,那人知道的也不清楚,只說那下人叫鄒嬸兒,是顧家的廚娘。馮端清連忙叫自己的人去查,終于在一家親子鑒定中心附近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蹤跡。馮端清直接拿出鄧玉容的尸體的照片給對方看,果然效果奇佳,沒說什么話,鄒嬸兒就自己和盤托出了。“南安和季潮生?”馮端清皺起眉頭:“她怎么會懷疑到這上面?”鄒嬸兒又把那天鄧玉容想拉攏南安,結(jié)果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事告訴他。她不知道房里發(fā)生了什么,只說南安應(yīng)該是對鄧玉容說了什么不得了的話。馮端清要過那張鑒定書看起來。聽完鄒嬸兒說的,他對南安和季潮生的關(guān)系也有了七分猜測。然而看了鑒定書,他心里才燃起的幾分希望又被澆滅了:二者并無生物學(xué)上的父子關(guān)系。“這鑒定書被人動過手腳嗎?”鄒嬸兒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這怎么可能?她為了不出錯全程都打著十二分精神,怎么可能被人動手腳?“那會不會是樣本有問題?”這個也不可能。南安的血是她抽的,季潮生的DNA樣本是醫(yī)院那邊出的,鑒定機(jī)構(gòu)是鄧玉容找好的,鑒定過程也全程是她盯著的,能出什么問題?“其實吧,還有這么一件事?!编u嬸兒醞釀了半天,終于猶猶豫豫地把她們之前懷疑南安和董靈犀有關(guān)系的事情告訴了馮端清。馮端清一看那老太婆的眼神,就知道對方一定是在故意試探他。所以他縱然內(nèi)心震驚,但還是滴水不漏。他敷衍了幾句,把鄒嬸兒弄走了。顧方敘,顧連笙,南安。馮端清默默想了想這三個名字,然后叫來一個手下,如此這般地交代了幾句。三天后,一份鑒定書出現(xiàn)在了馮端清的桌上。他打開鑒定書,那個答案讓他既意外又興奮,他搓搓手,對下一步的計劃充滿了信心。而與此同時,顧方敘的私宅里,另一場腥風(fēng)血雨正在上演著。陸重山的手還搭在門把上,他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不去看那張大床。“先生,醫(yī)生說南安少爺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來問一聲,您預(yù)備幾點(diǎn)出發(fā),我好提前準(zhǔn)備?!?/br>顧方敘的臉還黑著。他沒有看床上的另一個人,徑直走到沙發(fā)上拿起自己的衣服穿好,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出去。“吃了午飯再去吧,他愛睡懶覺。”顧方敘昨天晚上喝了不少,現(xiàn)在嗓子都還是啞的。陸重山面色窘了一下:“先生,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一點(diǎn)了?!?/br>顧方敘心煩意亂地在門上拍了一巴掌,差點(diǎn)把床上的人嚇得滾到床底下。“那還愣著干什么,去接人?。 ?/br>陸重山卻沒動:“先生,現(xiàn)在把南安少爺接回來,您怎么解釋這里的事情呢?”顧方敘被他這么一問,忍無可忍地抓亂了頭發(fā)。他返身走回房間,俯下`身狠狠地看著那個少年,手指都快戳進(jìn)他的眼睛里了。“不管你是買通下人混進(jìn)來的,還是有人別有用心把你送過來的,這件事我和你沒完,你要是敢多一句嘴,我會讓你死無全尸完了還要你全家給你陪葬?!?/br>床上那個少年不過二十出頭,接下這樁活兒完全是因為對方許諾的價格太誘人。找他的那人說了,只要趁這位顧先生喝醉了爬上他的床睡一晚就行,別的什么都不用干。這和天上掉餡餅有分別嗎?可是現(xiàn)在,這張餡餅他是不敢吃了。44.顧方敘心氣不順,上車之前就抽完了一包煙,等到了療養(yǎng)院,又是半包煙沒了。陸重山從副駕駛側(cè)過頭:“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您預(yù)備怎么處理?”“還能怎么處理?讓他說出幕后主使,然后一起收拾了,你干了這么多年了還需要問嗎?”陸重山表情不變:“先生,您真的不知道這次的事是誰在背后安排的嗎?”顧方敘嘆了一口氣:“重山,直說吧,我沒興趣猜來猜去的。”陸重山完全轉(zhuǎn)過身,看著顧方敘:“先生,您應(yīng)該早就知道現(xiàn)在這位連笙少爺是假的了?!?/br>如果上次祁衡沒有不知死活地拉攏他,或許陸重山還不會這么早把這件事情挑明,祁衡的心太大,總有一天會威脅到他們的。顧方敘從酒水柜里拿了一杯冰水涮了涮滿嘴的煙味,才緩緩說道:“要?dú)⑺?,開一槍就行了,但是我總要知道他背后有誰,或者他的目的是什么?!?/br>“那我去查?”“夠了,重山,”顧方敘煩悶地揉了揉太陽xue:“夠了,我不想一天到晚查這個查那個了。”試探了這么多年,他真的累了。尤其只要一想到那天從病房里出來時南安抗拒的背影,他就覺得累。“我不想干了。”他突如其來的剖白把陸重山嚇了個好歹。所以對方一時也沒找到合適的話回應(yīng)他:“???先生您這是......”顧方敘沒有接著往下說,陸重山也不好問,兩個人各懷心事,一個盯著窗外,一個看著車頂,車?yán)锏臏囟润E然降了下來。“你說他會愿意跟我走嗎?”陸重山?jīng)]有回答。顧方敘自顧自地笑了一聲:“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那樣子過,簡直都有些,都有些......”都有些卑賤了。“我?guī)缀跏窃谇笏麗畚?,我從來沒想到我會有那樣的時候,可是我真的很想聽他說一聲愛我?!?/br>陸重山放松了一下握得有些發(fā)白的手指,盡量用最平穩(wěn)的語氣說道:“先生,如果他永遠(yuǎn)都不說您想聽到的話,您會怎么做?”殺了他?囚禁他?虐待他?還是放過他?陸重山在等待顧方敘的回答——這個回答對于顧方敘來說或許只是一個假設(shè),對于陸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