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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說卻是一個選擇,一個決定他下一步的選擇。車緩緩在療養(yǎng)院前面停下,顧方敘沒等陸重山來開門便自己下了車。“生同衾死同槨,”顧方敘的聲音被風聲吹得有些零落:“相愛或者我愛他,我和他只能有這兩個結(jié)局。”或許還有一個。陸重山覺得他不能繼續(xù)等下去了。然而當他準備跟上顧方敘,司機從車里探出頭來:“陸先生,先生的手機落車上了,響個不停呢?!?/br>陸重山接過手機,看到是馮端清打來的,他想也沒想接通了。馮端清的聲音里透著急切:“方敘,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大事,一分鐘也不能耽誤,關(guān)系到你的連笙和南安,你......”“抱歉馮先生,”陸重山的語調(diào)還是和平常一樣:“先生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br>馮端清倒是習慣了在顧方敘不方便接電話的時候由陸重山代為傳達,不過這一次事態(tài)緊急,他千叮嚀萬囑咐,就差順著電話線鉆過來了。“......一定向他轉(zhuǎn)達,等他忙完一定讓他馬上趕過來,這事兒一秒鐘都不能耽誤!”“是,馮先生。”陸重山掛了電話,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睛。另一頭顧方敘才剛走出電梯,迎面就與一個人撞上了。“爸!”祁衡的語氣里透著滿滿的驚訝,但如果顧方敘此時把視線從自己的鞋上收回來的話,他就會看到對方臉上那一絲得逞的笑。“你在這里干什么?”顧方敘的語氣里明顯透著不耐煩。剛剛陸重山在車上說的話沒有錯,顧方敘確實早就知道祁衡并不是真正的顧連笙。但他故意沒有追究,還接下了那份細看之下錯漏百出的親子鑒定,并且在人前偽裝出與親生兒子久別重逢的樣子。因為他知道,這個祁衡背后一定有人。他能忍祁衡在他面前做小動作,但卻忍不了他出現(xiàn)在南安周圍,尤其在現(xiàn)在這種他和南安關(guān)系尷尬的當口。不過祁衡這一次倒沒多糾纏,問了聲好,就說要回學校上課了。顧方敘忍不住回頭看了一下他的背影,不祥的感覺在心底滋生。果然,走進病房后,他知道他的預(yù)感成真了。45.馮端清在屋子里焦灼地踱著步,然而除了驚訝和焦慮,他心里還有一絲隱晦的激動,他迫不及待想看到顧方敘知道這件事之后的表情。幸災(zāi)樂禍的心理不斷滋生,讓他甚至忘記了不久之前他還被籠罩在死亡的陰影里。門推開,進來的卻不是顧方敘。他不滿地朝陸重山皺了一下眉:“顧方敘呢?”陸重山微微笑了笑:“先生有急事不能來,讓我過來見您,您有什么事,我可以為您轉(zhuǎn)達?!?/br>馮端清一擺手:“不行,必須他親自來。”陸重山拿出手機:“不如我給先生打電話?”“電話里哪說得清楚?讓他親自過來,這是關(guān)乎性命的大事,不,這他媽比命還重要!”陸重山他見了很多次,所以他也沒什么防備,揚了揚手里的文件袋:“這東西我必須親自交到他手里。他在忙什么?”陸重山指了一下手表,隱晦地笑了笑:“這個點先生當然不大方便?!?/br>馮端清一聽就明白了,他的臉上頓時露出比吃了屎還惡心的表情:“和南安?他是不是瘋了!”馮端清說白了就是個紈绔,沒什么城府,心里一著急嘴上的鎖就自己開了:“他要是知道那是他親生兒子他還睡得下去嗎?cao!惡心不惡心!”陸重山猶如受了雷擊,猛地愣住了。“馮......馮先生,”他大口吸了好幾口氣才勉強鎮(zhèn)定下來:“馮先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馮端清反應(yīng)過來自己漏了口,正要掩飾,想了會兒還是破罐子破摔,喪氣地拍了一下桌子:“老子就直說了,那個南安是顧方敘的親生兒子,是真正的顧連笙?!?/br>馮端清抖著手點了一根煙:“鄧玉容生前懷疑過這一點,那個鄒嬸兒也說南安和顧連笙的生母董靈犀長得很像,我拿他們兩個的樣本去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jié)果......”“不可能!”陸重山吼完這一句,扔下已經(jīng)被他嚇得呆在原地的馮端清,搶過桌子上的文件袋,狠狠地撕開,然后顫抖著拿起那份鑒定書。“這是假的,這一定是假的!”他扔下鑒定書一把揪住馮端清的衣領(lǐng):“告訴我,這是你偽造的對不對?”馮端清就是個傻子,也感覺出他的不對勁了:“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啊我明白了!難怪之前那些人都那么順利,你是季潮生的人對不對?你和那個南安,不對,你和顧連笙是怎么回事?”陸重山的眼睛紅了一大圈,看起來煞是可怖:“我問你,回答我:這份鑒定書是不是你偽造的?”馮端清猛地被這么一弄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他當頭給了陸重山一個頭錘,被對方躲了過去。他們兩個打得難解難分,但還是陸重山更勝一籌。一番纏斗之后,陸重山重重擊在馮端清臉上,終于把他擊倒在地。陸重山?jīng)]等喘過氣,重新拿起那份鑒定書看著,他的手越捏越緊,終于氣血上涌狠狠地撕爛了那張紙。“cao`你大爺!”馮端清踉蹌著爬起來,抄起手邊的煙灰缸照著陸重山頭上砸去,后者回身躲避,順勢拿出槍射中了馮端清的膝蓋。“告訴我,”陸重山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抬手抹了一下額上的汗:“顧方敘、顧連笙和董靈犀,他們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先生......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了......”“安安我愛你,安安你聽到了沒有?我真的只愛你,那些都是假的,你為什么寧愿相信別人也不愿意相信我?為什么!”伴隨著顧方敘憤怒的質(zhì)問的,是一下比一下更為猛烈的撞擊。他一手緊緊扣著季昭的腰,一手用力鉗住他的下巴逼著他與自己對視。“南安,你看著我,你看看我你就知道我說的都是真的,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季昭已經(jīng)有好一陣子沒經(jīng)受過這種事情,偏偏顧方敘今天又是壓抑已久的爆發(fā),他滿心滿意都是想讓南安明白他的心,力度上絲毫沒留情,所以到了現(xiàn)在季昭是真的已經(jīng)疼得受不了了。顧方敘用力閉眼,一滴眼淚和順著額發(fā)留下來的汗水在下巴上凝結(jié)在一起,然后落到季昭布滿紅痕的胸`脯上。季昭的眼神暗了暗,接著出乎顧方敘意料、也出乎他自己意料地,不受控制地伸手,把顧方敘額上的汗揩去了。顧方敘茫然地停下來,像被拋棄的孩童終于找到了家,目中滿是驚喜。他俯下`身想要吻季昭的唇,卻被對方伸手推開了。顧方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