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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忍不住罵了起來。 不對! 陸爍的眼神一直緊跟著那僧人,當他背對著自己時,正瞥見他后脖頸處好長一條疤痕,一直延伸到身上的百衲衣內(nèi),向上卻在后腦勺處突然消失,顯得突兀又詭異。 陸爍心思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就已有了個猜測。 那和尚后腦勺上的疤痕,看著十分像是縫合的傷口。只是現(xiàn)如今這個時代,頭上有如此長的傷疤已數(shù)少數(shù),敢在腦袋上穿針引線縫合皮rou的,更是未曾聽說過的。 莫非,這和尚是個假冒的,頭上光溜溜的一片,全因帶了個假發(fā)套,而那條疤痕恰恰就是假發(fā)套的開合之處。 陸爍想到這里,又見旁邊的朱衣抱怨的聲音越來越響,忙靠近了她,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響警告她道:“朱衣jiejie,噤聲!” 朱衣閉了口,神情一凜。 她還從未見過陸爍露出這般鄭重的神情過。 須臾,她也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哥兒,怎么突然之間這樣緊張,可是有什么不妥之處?” 陸爍眼見那和尚并未走遠,此時也不好解釋,忙低聲說了一句:“那和尚十分的古怪,怕是個假的!來這靈巖寺也不知是有什么目的,又長的高大兇悍,怕不是什么善類,咱們莫要驚動了他,平白惹了麻煩,還是快些離開這里為妙!” 只有這一個和尚,陸爍倒不會如此害怕,畢竟他自己也是有些功夫在身的。 怕就怕這人身后有什么同伙,若是這些人背后在謀劃些什么事情,誤以為陸爍一行四個人暗中窺探了他們的秘密,暗中下了黑手,他們四個人:一個成長中的少年外加三個嬌滴滴的丫鬟,怕是毫無招架之力。 朱衣雖只覺得這和尚有些不規(guī)矩,并沒有注意到他的古怪之處在哪里,只是她對于陸爍的話向來是百依百順的,此時自也不會有什么質(zhì)疑。 因而,她也不再多說,遵從陸爍的吩咐,快速引著他們向陸府所住的客房走去。 主仆四人秉著呼吸,快步走了一會兒,眼見得袁氏等人所住的客房就在眼前了,這才松了一口氣。 陸爍卻覺得背后微微有些汗?jié)瘛?/br> 好險! 丫鬟們早已將他的客房收拾了出來,就在袁氏房間的隔壁。 陸爍幾步走了進去,提起茶壺,就著壺嘴“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這才緩解了嗓子處的干癢之感。 待平息了氣息,陸爍也不在房內(nèi)耽誤,忙帶著朱衣等人去了隔壁。 房內(nèi)熏了檀香,聞著就令人心靜。 一進房門,就見袁氏正閉眼靠在搖椅上,身邊一個剛留頭的小丫鬟正拿著美人錘,不緊不慢的給她敲著腿。 陸爍放緩了腳步聲,又對那個小丫鬟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先下去。 只是還沒等小丫鬟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妥當帶下去,袁氏就已被驚動了,倏忽醒了過來。 她見到陸爍,溫婉的笑了笑,招手道:“怎么進來了也不說一聲?” 陸爍見了她慈愛的笑容,卻是眼圈一紅。 今日所聽所見的種種,又一一在他眼前閃過。 明明剛剛已壓下去的情緒,現(xiàn)在一見到袁氏,卻好似都找到了突破口,全都化成了委屈。 “娘——” 陸爍也顧不得羞,一下子趴在袁氏的腿上,悶悶的喊了一聲。 ☆、第073章 母子 袁氏見陸爍情緒這般低落,甚至隱隱有些哭音,卻是心里咯噔一下。 陸爍向來穩(wěn)重懂事,自進了二房以來,袁氏從未見他落過男兒淚。 便是讀書時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條件那樣苛刻,也未曾叫過一聲苦。 今日這是怎么了? 難道是那病情有什么不好? 袁氏的心咚咚敲了起來。 這些天來,她也是仔細打聽了一番的,這道源法師確實如白氏所說,是個道行極其高深的。 若陸爍這番情緒果真是受了道源法師的影響,怕道源法師給出的絕不是什么好的批語。 袁氏想到這里,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捧起陸爍的頭,仔細端詳了一番,見他眼圈紅紅的,睫毛微微濕潤,雖未落淚,卻也是形容憔悴。 袁氏的鼻頭也跟著酸澀了起來。 “傻孩子,快跟娘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道源法師跟你說了什么不好的事,竟害你擔(dān)心成這樣?” 問完這句,袁氏還不放心,邊用手輕拍著陸爍的背部,邊又忙添道:“別怕別怕!就是天塌下來,還有個兒高的頂著呢!你現(xiàn)在只需安安心心的就好,不管怎樣,都有爹娘在呢?!?/br> 陸爍聽到這句,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雙眼一眨,眼眶里集聚的淚包也終于掉落下來。 想想也覺得自己很莫名其妙,這突如其來的傷感情緒更是令他自己都覺得無語。 明明面對外人時一切都還很好的。 甚至他剛剛聽道源法師解釋完批語上的意思時,雖心中十分擔(dān)心焦慮,卻也不會做出這種涕泗橫流的慫事。 偏偏一見了袁氏的笑臉,他就是覺得自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就是想要痛痛快快的哭一場。 大概是他在心里將袁氏當成真正的親人了吧!這才會有想將一切的柔軟脆弱都展示在她面前的沖動。 只是自己今日這番做派,到底有些異常了,也無怪乎袁氏會跟著提心吊膽。 “娘,您別擔(dān)心,我沒事,就是今日一驚一乍的,心情有些不爽。剛剛一見到您,忍不住就想落淚,想跟您撒撒嬌?!?/br> 陸爍索性也不起身,就倚在袁氏腿上。邊說著這話,就又把那簽文拿出來,遞給袁氏看。 這張簽文卻是陸爍特意求了道源法師,重新寫出的一張。 他自己一個人擔(dān)心憂慮也就罷了!萬萬不想再把這種情緒帶給袁氏羅氏這兩位親人。 袁氏仔細瀏覽了幾遍,見那簽文上的“逢兇化吉”果真一字不差,這才松了口氣。 又用手去拍陸爍,笑罵道:“你這孩子,剛剛擺出那副陣仗,可真是嚇了為娘一跳,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了呢。以后不準這般淘氣了?!?/br> 雖如此責(zé)怪著,卻還是伸手摟住了陸爍。 母子兩個依偎了一會兒,陸爍突然猛拍了一下腦袋,想起了還有正事要說。 忙將剛剛遇到的那個奇怪的和尚并自己的猜測說與袁氏聽,又詳細的描述了那人的體貌特征。 “一個成年和尚在女眷客房處四處游走,確實是不合寺中規(guī)矩的,舉止又這樣慌慌張張,怕是像你猜測的一樣,中間有什么貓膩也說不定。” 袁氏聽了陸爍的猜測和介紹,也微微皺起了眉頭,對這“和尚”的真實身份有些疑慮。 這一趟出行,共有四個主子,也算得上是闔家出游了,可千萬別出什么事才好! 陸爍見她認真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