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實(shí)他欺君之罪，因此，這件事趁夜就傳遍了京師。

    如今京師眾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姜家小姐與軒德太子勾搭成jian，竟不顧圣上的指令廝混到了一起，更是被姜小姐未來的夫婿直接捉j(luò)ian，鬧到了眾人面前。

    這等風(fēng)流韻事，可比誰殺了誰、誰又貪了多少白銀要吸引人的多，加之這等事沒什么顧忌，因而京師上至九旬老母，下至三歲幼童，俱都知曉了此時。

    四皇子的目的倒是達(dá)到了。

    “……然后小的就不知道了?！?/br>
    清泉搖搖頭，見陸爍收起了晾干的紙張，慌忙接了過來，遞到孫哲面前。

    他邊做著手里的事，邊繼續(xù)說道：“小的只聽說，四皇子和太子殿下今日一早都被召進(jìn)了宮，估摸著是要挨訓(xùn)受懲……至于姜小姐，聽說現(xiàn)在也被皇后娘娘派嬤嬤監(jiān)視起來，軟禁在姜府里?！?/br>
    陸爍聽完，眉頭微微一挑，半句話沒說，又將手里剛弄好的紙張遞了過去。

    清泉夾在中間，幫著弄了一會兒，等一本書大略裝訂好了，陸爍才吩咐道：“好了，到此為止吧，你先下去吧！”

    啊？

    清泉方才見陸爍半句不言，本就郁悶，此時再聽陸爍如此說，更是摸不著半點(diǎn)頭緒。

    不過他見陸爍沒有半點(diǎn)評價的意思，呆在這里亦是無趣，遂才退下了。

    只留下孫哲和陸爍在室內(nèi)。

    兩人洗了洗手上的墨灰，又重新回到燈掛椅上坐下，陸爍這才問孫哲道：“這件事，你怎么看？”

    四皇子和軒德太子之間的事，孫哲自來了京師之后，耳聞不少。

    他端起手中的茶碗，吹了吹上頭的浮沫，飲了一口，又噔的一下放到小幾上，方才道：“四皇子想要惡整太子，只不過做的太過明顯，眾人都是心知肚名的……至于太子，欺君在先，侮辱弟妾在后，圣心難測，不知會被如何懲戒呢！”

    聽他如此說，陸爍笑了起來。

    他們二人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陸爍說道：“……我看這次的事，不止是四皇子和太子兩人之間的事?！?/br>
    “你覺得有人在插手？”

    見孫哲面露驚訝，陸爍輕輕點(diǎn)點(diǎn)頭。

    “這次的謠言鋪天蓋地，四皇子即便有這個能力，倉促之間也做不到這樣……加之，前次謠傳太子欺君的事，可是將四皇子一并坑害了的，四皇子一向喜歡直來直去，這事可不是他能辦的出的……”

    孫哲遲疑的點(diǎn)點(diǎn)頭，面上有一絲惘然。

    過了一會兒，他似有了些頭緒，抬頭問陸爍道：“……若是有人插手的話，你覺得會是誰？”

    這個誰，值得自然是幾位皇子。

    陸爍搖搖頭。

    他是真不知道，況且，即便他猜了些方向，但因有些事機(jī)密，也不變與他細(xì)說。

    “……我也沒什么頭緒，只覺得這人手段了得，若繼續(xù)這樣下去，四皇子和太子遲早會兩敗俱傷?！?/br>
    這倒是真的。

    兩人都陷入到沉思當(dāng)中。

    過了一會兒，陸爍率先打破了這種靜默。

    “不想這些了！”

    陸爍擺擺手，笑道：“鄉(xiāng)試在即，原本你幫著我整理孤本，就已耽誤了不少時間，如今又跟你說了這些，更是離題千里了……我的罪過我的罪過！”

    “爍弟不可如此說?！?/br>
    孫哲雖面色肅然，眼中卻含笑，說道：“明年若有幸能中，這些官場之事遲早是躲不掉的，如今又恰逢風(fēng)起云涌之事，多了解些，總沒錯處的。”

    陸爍了然，微笑起來。

    不過，他看著孫哲那張略微肅然的面龐，卻恍惚想起一個人來。

    杜鼎臣。

    聽聞他之前已經(jīng)中了秀才，也不知今年會不會下場。

    若是下場，經(jīng)歷了那么一番屈辱的過往，又埋頭苦讀這么幾年，想來會是此次鄉(xiāng)試的一個勁敵。

    ……

    謠言在京師城內(nèi)喧鬧了大半天，到傍晚時分，宮中的旨意終于下來了。

    四皇子心思如何，惠崇帝幾乎一清二楚，他被惠崇帝借著強(qiáng)闖姜宅的名頭訓(xùn)斥了一頓，責(zé)令他閉門一月，好好面壁思過。

    至于軒德太子，則要慘得多。

    原先四皇子勢弱，惠崇帝也一日日老去，他將全部的希望都放到了軒德太子的身上，為了加強(qiáng)四皇子的權(quán)威，也為了鍛煉他，惠崇帝就給他設(shè)了監(jiān)國之職。

    泰半奏章奏折，惠崇帝批閱之前，都會先交由軒德太子審?qiáng)Z一遍。

    雖然最終的決策依舊取決于惠崇帝，但這卻是種無上的榮譽(yù)，不是一時的權(quán)力能夠掩蓋的。

    試問，從大齊監(jiān)國開始，有哪一任健在且權(quán)柄牢牢掌控在手中的帝王，會自己給自己設(shè)置個監(jiān)國？

    也因?yàn)檫@個，由四皇子黨派投向太子一派的官員也愈發(fā)多了起來，倒使得軒德太子權(quán)柄更盛。

    現(xiàn)在太子被撤銷了此職，他丟的不止是這個職位，更是惠崇帝的隆寵。

    軒德太子沮喪且氣氛，陳皇后大怒，陳府驚懼，太子黨派也出現(xiàn)了些渙散。

    至于四皇子黨，雖說四皇子也被下令面壁，但這個命令一出，卻給了他們一個訊號，使得他們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四皇子憑一時意氣種的因，倒得了個好果。

    至于姜府？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惠崇帝的兩個兒子都栽在一個女人身上，且讓全城老百姓都看皇家的笑話，惠崇帝哪能不氣憤，姜府自然得不了好。

    姜景華被降了職，不尷不尬。

    至于姜小姐，原本要一條白綾賜死的，還是太子以死相逼，苦苦相求，這才保了一條命，且終于如愿進(jìn)了太子府。

    ☆、第360章 鄉(xiāng)試（上）

    有得必有失！

    姜菀雖進(jìn)了太子府，但陳皇后早就看她不順眼，拿她當(dāng)眼中釘rou中刺，雖拗不過軒德太子讓她入了太子府，只不過豈會這么容易就便宜了她。

    如今中宮已經(jīng)下了明令，姜菀進(jìn)宮只得為奉儀，且因德容有失，不得晉升品階。

    奉儀乃正五品，是太子后院中品階最低的，幾乎與侍妾無異。

    陳皇后又明令姜菀地位不得晉升，想來若不把陳皇后熬死，即便日后太子真的登了高位，姜菀這地位也提升不了。

    陸爍聽罷之后，倒是頗為感慨。

    這次的事，本來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讓四皇子一攪和，不僅姜菀一個好好地官家小姐淪落到侍妾的地步，連軒德太子本人亦是受到了不小的牽連，不經(jīng)過一段時間，恐怕不好恢復(fù)。

    兩邊這仇可真是結(jié)大了！

    新仇加宿怨，恐怕此事余波過去之后，兩派新一輪爭斗就又要開始了。

    四皇子與軒德太子之間的恩怨情仇，并沒有被人們議論多久，很快就被即將到來的鄉(xiāng)試掩蓋。

    鄉(xiāng)試是科舉各級考試當(dāng)中，競爭最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