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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出列,拱手扣頭道:“遵旨!臣等定不負(fù)所托,早日查明真相,還朝綱清名……” …… 周良甫被關(guān)進(jìn)了詔獄里,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去探視。 周家大公子自然也是一樣,也跟著被投進(jìn)了大獄,只不過相比于周良甫而言,他只算得上是從犯,因此大獄的看守條件并不算嚴(yán)格。 至于周家其他人,雖都是老弱婦孺,但因茲事體大,因此原本的扣押并未解除,禁軍一層一層的,將周家團(tuán)團(tuán)圍住。 周茂依舊困在周家宅院里出不來。 得知這個情況,陸爍忍不住就跟著擔(dān)心。 所幸之前借著賣菜老漢傳進(jìn)去的書信,終于有了音信。 陸爍一目十行看完了信。 信中說的明白。 周家大房以及周良甫得到如今這個下場,一切都是罪有應(yīng)得,這一點,周茂沒有半點懷疑。 只不過,周家清名了百世,萬萬不可因一個子孫犯事,而使得整個家族覆滅。 也因此,周茂懇請陸爍,務(wù)必去信揚州周家,懇請族老以大局為重,在事情發(fā)酵之前早做決斷 …… 另外附上親筆信一封。 看完了信,陸爍沉默了。 這一刻,對于周茂的品行,陸爍更是崇敬到了極點。 明事理,而又知進(jìn)退,開朗豁達(dá)…… 這就是周茂?。?/br> “修竹!” 想了想,陸爍便對外喚了一聲。 “少爺有何吩咐?” “加急!將此信送到揚州周家祖宅中去,親手交到周老太爺手中……” “是!” 聽了陸爍的吩咐,修竹一抱拳,什么也沒說,眼神堅定的看了陸爍一眼,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穩(wěn)重話且不多,修竹向來讓他放心。 辦妥了這件事,陸爍才終于坐下來休息起來。 “少爺!” 這時候清泉端了茶上來,遞到陸爍手上。 陸爍接過喝了一口,就聽清泉說道:“后日就該放榜了,周公子的事情,二爺您已經(jīng)盡力做到您能做的了,就別再多勞力費心了,還是多多休息些……等放了榜,還要拜謁座主,準(zhǔn)備殿試,有得您忙了……” 后日放榜? 陸爍苦笑一聲。 “我倒是過糊涂了!” 他搖搖頭,放下茶盞,才答道:“放心吧,你家少爺不是那種悲春傷秋的人,該怎么做,我心里有分寸……只不過,現(xiàn)在事情還有挽回的余地,我自然要盡我所能多做些,也免得日后想起來后悔……” ☆、第414章 誘勸 京師,詔獄。 越往里走,光線越是昏暗,獄官不得不高高舉起手中的火把,將前頭的路照的再亮些。 一股子腐臭味迎面撲來。 高卓聳聳鼻子,眉頭皺起來,忍不住拿一張疊好的帕子掩住嘴鼻。 只那惡臭味卻仍舊尋著縫隙往人鼻子里鉆。 “閣老,就是此處了……” 就在高卓和身后的三司官員終于要忍不住的時候,獄官終于頓住腳,遙遙指著不遠(yuǎn)處水牢里的一人,沉聲說了一句。 高卓順著他所指的方向往里看去。 眼前的牢房里,積著厚厚一層腐水,里頭死老鼠、臭蟑螂肆虐,那惡臭味就是從此處散發(fā)來的。 此時,眼前的水牢里,坐著個人。 鐐銬緊緊鎖著他,他身處這般惡劣的環(huán)境里,卻動也不動,眼睛緊緊閉著,似在閉目養(yǎng)息。 枯燥的頭發(fā)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雖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從他的坐姿就可以看的出來,此人對身處的環(huán)境半點也不關(guān)心。 看著倒是個寵辱不驚的出世之人。 但誰能想的到,眼前這人竟然就是此次熱議的焦點——周良甫呢? 高卓只看了一眼,面上就露出一陣?yán)湫Α?/br> 周良甫如此作態(tài),很顯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不肯透露半點了…… 不肯透露? 眼下可是絕佳的對付軒德太子的機(jī)會,高卓準(zhǔn)備了多年,豈能就此輕易放過。 高卓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想了想,便轉(zhuǎn)身看向周圍三人。 這三個官員見此,俱都垂首恭敬立著。 “三位大人……你們看看,今日該如何審問,從何處審問才好?” 這三人,除卻大理寺長官是高卓的人外,其余兩人都算得上是中立派,只不過態(tài)度一直極為曖昧,左右徘徊著。 如今吏部大案一出,惠崇帝又是那般的態(tài)度,眾人就都覺得,軒德太子怕是不死也要脫層皮,因此,有人依舊左右搖擺著,有人則想著趕緊投靠個靠譜的黨派。 另兩名官員恰好就是后者。 只聽三人道:“閣老大人資歷最深,又是此次的監(jiān)審官,要如何審該從何處審,自然是聽您的了……” 三人笑吟吟討好的態(tài)度,高卓很是滿意。 他口中卻推辭道:‘不可,不可,這樣豈不是亂了規(guī)矩……’ 三人便又拍馬道:“眼下當(dāng)然是以查案未盡,下官相信閣老大人的眼光……” 聽此,高卓更是滿意,也不推脫了,直接使了個眼色,這些人就都下去了。 一時間,惡臭的詔獄內(nèi),就只剩下高卓和周良甫兩人。 “哈哈哈哈哈哈……” 直到此時,高卓終于看著周良甫大笑出聲。 “周大人當(dāng)年也算得上是京師第一美男子,你瞧瞧如今……哎,當(dāng)真是狗都不如!” 聞言,詔獄內(nèi)坐著的周良甫,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高卓自然知道,這周良甫不是那么好勸的。 他也不急,開始一點點說起周良甫往日的光輝事跡來。 “……年紀(jì)輕輕就做到尚書一職??!當(dāng)時老夫就想著,這個年輕人,怕是不簡單!” “……內(nèi)閣空缺多時,那時候也只有我與岳老兒兩人,憑你的資歷和能耐,要進(jìn)內(nèi)閣,簡直是易如反掌??!” 說到這里,看著繼續(xù)維持著原動作不變的周良甫,高卓諷笑了一聲。 “只可惜啊……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上一次你不識時務(wù),錯失了晉升的機(jī)會,眼下又有一次選擇擺在你面前,就不知你想如何選擇了……” 周良甫仍舊是一動不動,但細(xì)心的高卓卻發(fā)現(xiàn),他很明顯的一愣。 見此,高卓面上笑了起來。 有反應(yīng)就好??! “你盡心盡力替太子辦事,到頭來又得到什么?” 高卓問:“明人不說暗話。今日朝堂上諸多攻訐,利劍都是對著你去的,但你和太子的關(guān)系,京師中人幾乎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為了保太子,大臣們拿你下手,圣上亦是有所猶疑啊……” “扶持太子這么多年,榮華富貴沒得到,反倒落的如此下場,落了個貪官的污名……你說你,圖什么??!” 高卓又是一聲嘆息。 周良甫沒少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