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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鳳眼中帶著無以名狀的薄怒和不容辯駁的情緒,他絕世僅有的容顏在火光劍光中泛著淡淡的光華。 天邊終于有了一絲亮意,上古驕陽又歸于劍鞘,仿若遠古的暮色無聲合攏,天地之間一片靜穆。 飛羽單膝叩地稟報,“侯爺,除了那兩個黑衣人,其他來襲者皆已擊斃?!?/br> “守西南口子的是誰?”宗政明月問到,剛剛那兩個黑衣人逃離的正是西南方向。 “長山五鬼?!?/br> 宗政明月目光晦暗,那兩人,即使受了他長虹貫日的劍氣,那長山五鬼也未必是其對手。 飛羽有些欲言又止,宗政明月望著他淡淡說到,“想說什么?” 他想想說到,“侯爺,那后面趕來的黑衣人穿著我們的侍衛(wèi)服,看身形像是白侍衛(wèi)?!?/br> 宗政明月面上波瀾不驚,卻全身冷意偏飛,他眉目肅然,語氣中隱有嚴厲之勢,“若那長山五鬼連兩個受重傷的人都拿不住也不用回來見本侯了?!?/br> 忽然一襲彩衣沿著樓道飛奔而出。 是一豆蔻女子,這女子一身衣裙鋪紅疊翠,人未站穩(wěn)便嬌中帶俏,俏中帶躁的喊到,“侯爺,血蠱現(xiàn)身了?!?/br> 一抬臉,這女子一張面容明艷嬌麗,尤其一雙眼睛,勾人心魂。 正是西族接替族長卡魯巴的meimei美娜多。 她站在雪衣侯面前,一臉純真喜悅的單純模樣,捧著一個小罩盅獻寶似得說到,“侯爺,真的,血蠱現(xiàn)身了,你聽金蟬啼鳴了……”說著,踮起腳尖,作勢要將那罩盅捧至雪衣侯的耳邊。 “放肆?!憋w羽一身沉喝,將他格擋開來。 她也并不在意,嫣然一笑的問到,“剛剛是不是有人流血了?” 宗政明月并未出聲,那目光幽遠,仿佛是看著眼前人,又仿若是透過晨曦望向更遠的地方。 飛羽平靜的說到,“今晚流血的人太多了!” 美娜多孩子一般天真無邪的笑了笑,又說到,“我不是說下面那些人,我是說這塔頂上流血的人?!?/br> 飛羽依舊平靜的說到,“你的蟲子靠譜嗎?” 那美娜多當即美目怒對,“說了,它是金蟾,不是蟲子,你個白癡!” “你……”飛羽氣結,還真是第一次有人敢當面罵他白癡的。 宗政明月擺擺手,“本侯乏了,稍后再議。” 說著轉(zhuǎn)身下塔頂,飛羽趕緊跟上,美娜多亦趕緊追隨,似還要說些什么,飛羽掃視過來,她即刻噘著小嘴一副委屈不敢做聲的模樣。 天光大亮的時候,哨所里才收拾完畢,羅生門黑衣刺客的尸體堆積如山,門口駐軍的尸體亦是一字排開,長長一列。 “按戰(zhàn)死烈士安葬,撫恤家屬?!?/br> 宗政明月說到。 飛羽點點頭應下,雖一開始就知道他們的命運但看到這些軍士的尸體依舊覺得悲壯。 為了剿滅羅生門,后燕國付出了多少的代價,只可恨那個頭目被溜掉了。 他心里一直在想救羅生門首領的那個人,穿著黑衣侍衛(wèi)服,蒙著面巾,但那身形怎么看怎么像是前日無故出走的白侍衛(wèi)。 但要說他和羅生門是一伙兒的,他又有些不信,畢竟他并未傷及任何一個護衛(wèi)性命,就連最后射出的箭矢叫他們認為是帶著毒氣,其實也不過是一般的霧氣罷了。 但那赤練軟劍他也是親眼所見,白侍衛(wèi)從腰間抽出的,去年那把軟劍還殺死了府上的地牢主管鬼鮫。 飛羽想著不由偷偷去看雪衣侯的神色,侯爺未做推斷他不好下結論,更何況,那人和侯爺近距離過招了。 宗政明月看著他目光沉靜,唇畔勾靨出遙遙不可及的飄忽,“飛羽可是心中有疑問?” 飛羽答到,“是,屬下有些不明?!?/br> “說來?!?/br> 飛羽亦不是扭捏之輩,于是直接出聲問到,“侯爺當時本可以將那兩人拿住,為何卻將他們放跑呢?” 宗政明月緩緩說到,“羅生門的人都是死士,即使活捉了,也不會得到什么,還不如放他們一馬?!?/br> “侯爺是想追蹤出羅生門的總部?!憋w羽說到,略一思索還是忍不住問到,“救走黑衣人的可是白侍衛(wèi)?” 宗政明月卻并未做聲,良久才淡淡說到,“是不是已不重要,但赤霄赤練本為一體,它們的主人自是有淵源。” 飛羽趕緊說到,“侯爺,白侍衛(wèi)應該不會是羅生門的人,否則也不會對我們的人手下留情,那箭矢里的并非毒氣……” 宗政明月擺擺手,“傳令下去剛剛的事誰也不許再提?!?/br> 飛羽暗道,剛剛的事指的應該是那個可能是白侍衛(wèi)的人救走羅生門頭目的事吧! 大廳里卡魯巴帶著美娜多正在等候,宗政明月剛進門時似乎哥哥正在教訓meimei,那美娜多并不害怕,反倒一副調(diào)皮可愛的模樣。 見侯爺進來了,卡魯巴趕緊拉著美娜多叩拜行禮。 卡魯巴說到,“還請侯爺恕罪,小妹美娜多從小長于山野,不懂禮數(shù),剛剛沖撞了侯爺?!?/br> 他說的是剛剛美娜多不聽銀甲護衛(wèi)指示,隨意闖入塔樓樓頂?shù)氖隆?/br> 美娜多低著頭噘著嘴一副低頭認錯的小模樣。 宗政明月看了看她,面色緩和,慢慢說到,“無妨,令妹性情天真爛漫?!?/br> 他這話一出,美娜多即刻抬頭,看看侯爺又看看哥哥卡魯巴,最后沖著站立在一邊的飛羽做了個鬼臉,飛羽忙撇過頭不去看他。 卡魯巴輕喝到,“侯爺寬仁,休得無禮。” 他雖口中呵斥神情卻是滿臉的寵溺之色。 接著卡魯巴又說到,“侯爺,小妹頑劣,日后還要勞煩侯爺多多管束。” 宗政明月點點頭,“侯府女眷甚少,本侯想讓令妹拜南宮夫人為干母不知意下如何?那南宮夫人膝下只有一女,名為南宮紅衣,若是令妹去了云中郡也算有個玩伴兒?!?/br> 飛羽在一旁心中不禁暗暗感嘆還是侯爺英明,這個蠻族女子確實需要□□,交給南宮夫人再合適不過,再加上一個南宮大小姐,那有得瞧了,這樣想著看向美娜多的目光中不禁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 卡魯巴問到,“那位南宮夫人可是陛下親賜一品夫人的那位?” 宗政明月點點頭。 卡魯巴欣喜到,“多謝侯爺,”又對meimei說到,“還不趕緊叩謝侯爺大恩?!?/br> 美娜多并不知曉什么南宮夫人,只知道哥哥將她送給雪衣侯,現(xiàn)在侯爺又將她送給南宮夫人。 卡魯巴原本的意圖,除了獻金蟾以示忠心,心底還寄了一絲希望侯爺能收了他的meimei置于后院。 他其實也知道以西族的勢力,美娜多想作為雪衣侯的側妃都是不可能的,但中原的繁華他有幸見識過一次便銘記于心。 他心中合計,就算是讓美娜多作為侯爺?shù)囊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