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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交朋友的人。念念不忘,必有回響,這句話還是有點道理的。陰天雖然還沒有出現(xiàn),但翹首亂看的蘇石淵終于遠(yuǎn)遠(yuǎn)地看到了一個人。可惜蘇石淵的眼睛不好,看不清對方什么樣子,只看到對方的儀態(tài)好像不錯。眼睛這個問題,其實應(yīng)該也是之前遇到的那些人對蘇石淵排斥的原因之一吧。蘇石淵的眼睛壞了,只能在一米內(nèi)才能看得清人,所以他總想和人的距離拉近一點,好看清對方。但陌生人要那么近距離干嘛,一米以內(nèi)已經(jīng)完全不是陌生人之間的安全的社交距離了,所以那些人怕蘇石淵,蘇石淵也能理解。不怪他們,怪自己不好好珍惜眼睛,把眼睛弄壞了。蘇石淵有些難過地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眼睛不是蒙了塵土的眼鏡,擦擦揉揉當(dāng)然不能夠看得更清楚,所以蘇石淵的視野其實還是一樣。但蘇石淵很快忘記悲傷了,因為他看著遠(yuǎn)處的那個人走路的姿態(tài),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想看清那個人長什么樣。好想……好想和他做朋友啊。對啊,他應(yīng)該挑剔一點,像這樣的人,才可以做他的朋友啊。他人那么好,外貌又好看,就應(yīng)該是別人來發(fā)現(xiàn)他,而且那個別人最好是個懂得把自己變得優(yōu)秀的人。盡管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做個矜持有原則的人了,但蘇石淵其實心里還是渴望接近對方,不過之前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告訴他,最好還是不要貿(mào)然接近,不然又會和之前一樣,別說交朋友了,對方會連一句話的機會都不給蘇石淵說。所以雖然陰天終于出現(xiàn)了,但蘇石淵只是走出了屋檐幾步,就忍住了想上前的欲望,只等著對方接近。對方終于和蘇石淵的視線對上了,但對方也因此停止了腳步,蘇石淵一下子忐忑不安了起來。蘇石淵如同瞎子一樣,好奇死投在自己身上的視線是含有什么樣的情緒了,但他看不到,心里于是更是像得癢癢了一樣,特別想抓心撓肺來知道真相。好在對方?jīng)]有停多久就堅定地朝著蘇石淵走過來了,雖然動作有些緩慢……雖然動作有些僵硬……呃……蘇石淵突然就不喜歡對方了,雖然這是他決定出門找朋友后,遇到的第一個朝著自己走過來的人,但之前明明儀態(tài)那么好,為什么現(xiàn)在卻那么糟糕?蘇石淵不是有些嫌棄,是非常嫌棄。其實如果那個人一開始儀態(tài)沒有那么好,蘇石淵也不至于生出以后要交個自己覺得優(yōu)秀的朋友的想法,更不會因為此刻的落差過大的變化導(dǎo)致心里非常失望。天空晴了又陰,陰了又晴,反反復(fù)復(fù)幾次,這次又變化了,但幸好不是變晴朗了,而是突然下起了大雨。蘇石淵眨了下眼睛,又眨了下眼睛,但他發(fā)現(xiàn)那個人不往兩邊有屋檐的地方跑,而是頂著暴雨,朝著他這邊一步又一步接近。這人……該不會是想對他做什么吧,不然為什么舉動如此怪異?蘇石淵緊抿著嘴唇,珍惜生命的他默默地后退。^從見到蘇石淵的那一刻起,臥子寧就什么也想不到了。他的眼眶是溫?zé)岬模S時都能敏感地流下眼淚。六年了,整整六年,包括他離開蘇石淵的那幾年,已經(jīng)差不多八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八年?八年前,他了解蘇石淵的一切,八年里,他卻除了看到蘇石淵墓碑上的遺照,就再也沒有見到過蘇石淵的新的樣子。那個新的樣子還是固定的,固定在冷冰冰的石碑上;還是小小的,他一根手指就能蓋住阿淵的面龐。所以就算突然下雨了又怎么樣。阿淵一直在等他啊,在等著他過去啊。臉上的淚水被雨水沖刷掉,臥子寧竭力突破雨水和淚水的阻礙去看清雨幕中的黑影。那個黑影一直高高地舉著傘,四周風(fēng)有些大,兩邊的樹都有些吹歪了,但那個人的傘突兀地保持著不變。那個人身上的衣服沒有一丁點被歪著的雨水打濕,那歪著的雨水穿過那個人,沒有任何阻礙地按照原來的方向落到了地面上。其實之前還是陰天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起風(fēng)了,但那個人連一根頭發(fā)都沒有亂,和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臥子寧是遠(yuǎn)視眼,看得是清清楚楚。但沒關(guān)系,他不怕阿淵,就算阿淵給他再多的壓力,他也不怕阿淵。只是他這樣的努力,阿淵也明明沒動,但不管他走了多久,阿淵始終和他保持著同樣的距離。是……不想和他遇上嗎?臥子寧著急了,終于忍不住出口喊道:“阿淵……”因為聲音過于干澀和沙啞,他又喊了好幾遍,但遠(yuǎn)處的阿淵始終不為所動,躲他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他連身體都放下了恐懼了,可是阿淵還是不愿意理他。不管他怎么努力,阿淵總是不愿意再見他。臥子寧一邊哭一邊喊,在大雨里更加狼狽,像個瘋子一樣。“臥總——”“臥總——”“臥總——”有一個人死死地抓住了他,不讓他繼續(xù)往前,還不停地喊他。臥子寧被拉得的身體有些疼,耳朵也被灌入刺耳的叫聲,終于眼神清明起來,但眼神一清明,他就猛地瞳孔一縮,整個人愣怔住了。他明明記得……他明明記得一直在街道上追著阿淵的,怎么會突然身在阿淵住的地方的高高的圍墻門外了呢?他明明記得他一直在雨水里追趕著阿淵的,怎么會突然就已經(jīng)在這可以避雨的門檐下了呢?“怎么回事?”臥子寧嘴唇凍得發(fā)紫了,微微顫抖地問道。“我也不知道,”虎背熊腰的司機見臥子寧終于清醒,放開了臥子寧,后怕地看了這一看就知道花很多錢弄的和高高的圍墻差不多高的木大門說道,“我來的時候您一直在不停拍著這門,頭還時不時往上面撞,一直叫里面開門,像是見……”司機也知道蘇石淵的存在,很有眼色地把“見鬼”二字吞回肚子里,換上比較恰當(dāng)?shù)男略~,“像是魔怔了一樣。”但臥子寧其實更想聽的是見鬼了。“你過來的時候看到周圍有人嗎?”臥子寧追問道。司機聽得寒毛都豎起來了,連忙快速地?fù)u頭:“沒有?!?/br>這片地方雖然不是在郊區(qū),但也是富人區(qū),住戶比較少,每家都是獨棟的房子,每棟房子還不一定有人常住,見到過來打掃的家政都比見到住戶容易。而這片地方的這一塊地方……誰不知道那有高高圍墻的別墅里面死了人啊,大家更是能避開這里走就避開這里走,也就臥子寧經(jīng)常過來靠近了。“臥總,要不打電話給沈道長吧?”司機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