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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了,但是下一瞬他就像是被佘七幺拽著千里神行了一般,周圍的景物飛快地虛化、破碎、散為粒子,隨后又四處游弋、重組、固化形狀。廖天驕簡直錯覺自己耳朵里聽到了“奇奇咔咔”變形金剛變形的聲音,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站在了光天化日之下。還是那個院落,還是那一池睡蓮,但是感覺卻完全不同。這里顯得那么溫暖、安全。廖天驕沒有聽到佘七幺的聲音不由得回過頭去,然后發(fā)現(xiàn)佘七幺似乎也驚呆了,他正傻乎乎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建筑物,廖天驕跟著也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似乎是一座藏書樓,然后也看呆了。佘七幺過了好久,給了自己一巴掌,然后又給了廖天驕一巴掌,廖天驕“嗷”地一聲喊出來道:“干嘛打我?”佘七幺說:“咱倆都沒做夢?”廖天驕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臉說:“沒、沒有吧?!?/br>佘七幺一手指著那座建筑物門楣上掛著的牌子說:“那你告訴我這塊牌子上寫著什么?”“二八?!绷翁祢溦f。“對聯(lián)呢?”“上聯(lián)是二六二二六二一,下聯(lián)是六一九一三一五?!?/br>廖天驕無語,尼瑪有人拿阿拉伯數(shù)字當對聯(lián)的嗎,更何況這串數(shù)字正是老何謎題第三題的謎面。第六章密碼“2622621,6191315,28?!焙煤玫囊蛔派畔阈牵粧焐狭诉@么一堆數(shù)字的對聯(lián)加匾額,看起來就跟馬路上無證攤販刷的小廣告似的,辦丨證請找xxxx,老軍醫(yī)花柳必治請打xxxx,減肥就撥……真是一點格調(diào)都沒了!佘七幺和廖天驕兩個人仰著頭呆呆地看了這奇特的裝修半晌,最后還是佘七幺先反應(yīng)過來說:“不管了,先進去再說。”他們可不是來游玩的,而是來找線索的,這個屬于佘玄麟的空間結(jié)界也不知道能夠能夠保護他們多久。廖天驕“哦”了一聲,趕緊跟著佘七幺一同踏入小樓之中。剛一踏入,兩個人便不由得同時“哇”地叫出聲來。從外面看這只是一座中規(guī)中矩的藏書小樓,可一旦進入其中便能立刻感受到里面的玄妙!整棟小樓的進深至少超過三百米,內(nèi)部的層高則達到了將近十五米的高度,這樣寬敞的空間竟然完完全全地被各種書籍所塞滿。從龜殼、石板、竹簡、帛書、羊皮卷到今日的紙質(zhì)書籍,從先秦諸子學(xué)說、四書五經(jīng)、名家手稿到近代大家文選、自然科學(xué)、機械技術(shù)應(yīng)有盡有,當然更少不了修行者、妖族、妖神才會涉獵的關(guān)于修行、煉丹、卜筮、制作法寶等方面的“專業(yè)”參考書。書架并不都是擺在地上的,也有不少掛在天花板上,仿佛那里另有一個世界,在某個區(qū)域里有許多藥材,在另一個區(qū)域里則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制作器械、工作臺……廖天驕隨便翻開一本書,立刻就看到了里頭瀟灑俊逸的批注。書是,廖天驕翻到的是卷一中一個叫的故事。說得是有個叫王蒲令的人,他的仆人呂奉寧是個特別喜歡吃蛇的人,喜歡到看到小蛇就像吃蔥一樣吞下,遇見大蛇就把它切成一寸一寸的,常常吃得血流滿腮,而且他還有個看家本領(lǐng),隔著墻都能聞到蛇的香味,找到蛇的蹤影。批注說蒲松齡記下來的這個呂奉寧多半不是人,而是一只蛇獴妖,蛇獴的天性就是吃蛇,而且這種東西的鼻子十分靈,這是優(yōu)點也是缺點,比如假使當時有懂行的趁著這個呂奉寧午睡的時候,用加了醋的開水燙蒜瓣熏他,他恐怕就會現(xiàn)出原形,說不定還會被熏暈在地。廖天驕又去看旁邊一本書,是日本的,這本里的批注就比較簡短,對于里頭的妖怪大致都是一個結(jié)論,叫“地狹氣虧,修法從權(quán),入歧路而形多猙獰”,就是說日本的這些妖因當?shù)氐娘L(fēng)水啊、靈場等等不夠,所以修煉走了一條本土化的適應(yīng)性道路,但是修行這種事是一點都馬虎不得的,所以這種情況下修成妖的妖怪不是外形很嚇人,就是腦子有問題,所以日本恐怖故事里的妖怪大多鬼鬼祟祟地不干正事,不是在深夜的路上嚇人,就是在陰暗的走廊上走過來走過去嚇人,反正從我們本土妖族看來就是個笑話。身為一個人類,廖天驕當然看過志怪,但是從妖怪的眼里來看人類的志怪,那又是另一種感覺,十分新鮮。比如人類覺得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在批注人眼里就顯得十分簡單,但是對于人類由這些問題而衍生出的天馬行空的想法,批注人就表示了一定的驚訝,他寫道“人類真是一種得天獨厚、富有靈性卻浪費了靈性的物種”,同時對于人類那些不斷進步的科學(xué)技術(shù),他則十分推崇,認為非常了不起。這個批注人顯然就是佘玄麟,廖天驕想,假使他沒有在一百八十年前被關(guān)起來的話,這個藏書閣的內(nèi)容會必然隨著現(xiàn)代人類科學(xué)技術(shù)的發(fā)展而多出好幾倍來,也不知道這位佘祖父對于如今的核技術(shù)、高分子科技之類會給出什么樣的批注。廖天驕一路看過去,越看越覺得佘玄麟真的是個很了不得人物,他不僅實力超群,涉獵廣泛,沒有種族、門戶的狹隘眼限,還有一顆似乎沒有盡頭的“童心”。在他的眼里,這個世界是如此寬廣,每一個族群都有他們存在的意義和特點,他的批注旁征博引、深入簡出,文筆雖樸實,見地卻十分高明,并且口吻往往詼諧幽默,令人看了愛不釋卷。廖天驕一不留神就看了好一會,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跑偏了。“佘……”廖天驕噤聲,他發(fā)現(xiàn)佘七幺正坐在窗口一個書架邊的地上看著什么。廖天驕走過去的時候,佘七幺還沉浸在書中,因此沒有抬頭。廖天驕便坐到他身邊,看他面前的那些書。這個書架上所裝的盡是歷史書籍,包括妖族發(fā)展的歷史、一些修行方法的沿襲改進過程、出名的大妖神專題書籍,以及知名法寶的由來等等。廖天驕湊過去看佘七幺手里那本書,書是線裝本的,顯然不是近代書籍。廖天驕問:“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沒、沒有?!辟芷哏鬯坪鯂樍艘惶?,馬上合攏書,抬起頭來的時候眼眶微微有些紅。廖天驕本想問他怎么了,佘七幺大概也發(fā)現(xiàn)自己失態(tài)了,趕緊咳嗽了一聲,裝作不經(jīng)意地眨了眨眼說:“這里好久沒打開過了,書有些霉味,很嗆人。”廖天驕瞥到那本書的封面,寫的是,筆跡與他之前看到的佘玄麟的批注一模一樣,想來這是一本記錄佘玄麟年輕時候四海闖蕩的個人記事本。“哦?!绷翁祢湴言掝}引開道,“我們現(xiàn)在要在這些書里找什么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