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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路?” 常宴道:“師傅與我各一路,你們?nèi)齻€一路,以保證黑靈劍安全抵達不周山?!?/br> 元徽沉吟道:“黑靈劍離開這里后,封印會大大減弱,我雖能再設(shè)封印,但還是會有一部分劍氣外露,招惹妖邪之物,引來麻煩。” 我晃晃腕上的手鐲,道:“我這只鐲子乃上古寶物,可以鎮(zhèn)壓住黑靈劍的邪氣,不如就將黑靈劍交給我們?nèi)齻€吧?!?/br> 元徽與常宴對望了一眼,道:“如此甚好,你們?nèi)齻€非我長留弟子,就算有妖怪覬覦我長留山的寶物,也不會在你們身上打主意,你們先行出去,待我將黑靈劍封印好,再交與你們?!?/br> 我們出了密室,走過絢爛的紫藤蘿花道,終于又回到了花園里。只可惜眼前的花園,卻是鮮花凋敝、草木枯萎,一派凄清荒涼,只有大片紅黑相間的石像鬼之花,肆無忌憚地隨風(fēng)搖擺,蔓延到天際,連空氣里都飄散著一股腐爛的氣味。一輪孤月高懸空中,月光清冷,寒氣逼人。 元徽出來后,將包裹嚴實的黑靈劍交到我手里,他令常宴立刻出發(fā),卻讓我們回房休息,明日一早再走,而他自己則會緊隨我們在后。 所有弟子都走光了,偌大的長留山空空蕩蕩,寂寥而冷清。 火龍停在白玉欄桿外,一雙長翅伸展開來,碩大無比,讓我不禁懷疑起,它真的曾待在那個小小密室里? 它溫和地與我們告別,說自己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因為即使對于仙界子民來說,它們火龍一族也是近乎于傳說般的存在。它們能守衛(wèi)和平,卻也能帶來恐慌。 我摸上它的面龐,那里的皮膚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粗糙堅硬。 “我們還能再見嗎?” “會的。”火龍的眼里滿是笑意,“和你們相處,我真的很愉快?!彼癯岣唢w,在我們看得見的地方盤旋了幾圈,然后飛向了山的另一邊。 ☆、荒原三妖(上) 第二天天剛亮,我們就出發(fā)了。我聞到辛蘿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便好奇問了一句,辛蘿笑著指了指腰間的香囊,說是用來提神醒腦的,我也笑笑,并未在意。 行至中午,辛蘿忽然說不舒服,阿承不知真假的也跟著說自己頭暈。我們飛回地面,正巧前面有一家面館,便決定坐下歇歇。 點了一碗烏冬面后,一直看上去病怏怏的阿承突然精神煥發(fā),大口大口吃了起來。我想要是小眉在,定會給他一記嫌棄的白眼,說:“幾百年沒吃過面了吧”,然后阿承定會把我推上戰(zhàn)場,說:“沒見過阿菱吃包子嗎?”這時小眉和阿承的戰(zhàn)爭就會演變成小眉和我的戰(zhàn)爭,而小眉是肯定贏不了我的。 這樣想著,我不由笑出聲,辛蘿問道:“你傻笑什么?”我擺擺手,笑著搖了搖頭。 阿承快吃完時,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提著一籃桃子走到我們桌邊:“哥哥jiejie,要桃子嗎?” 其實這話她是對著阿承問的,可阿承吃面都來不及,整張臉都快埋進碗里了,哪里有功夫理她?辛蘿便回道:“我們不要桃子,你去問問別人吧?!?/br> 小姑娘望了望周圍,這野嶺山頭的小面館,除了老板店小二和我們?nèi)齻€,再也沒有旁的顧客了。她又懇切地望向我們,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哥哥jiejie,你們心好就買點吧,桃子賣不出去,回家我又要挨打了!” “砰”一聲,阿承將碗筷往桌上一丟,打了個響嗝,心滿意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吃完了,味道不錯?!?/br> 我和辛蘿一齊望著他,小姑娘見狀,也望著他,把剛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俊卑⒊谐@子里看了眼,拿出三個桃子,給了小姑娘足夠的碎銀,笑瞇瞇道:“不用找了,哥哥買你三個桃子?!?/br> 小姑娘開心地接過銀子,連說了三聲謝謝,就立刻離開了面館。 我拿起一個桃子,卻被阿承一把奪回去。 “你干什么?” 阿承瞪眼:“你干什么?錢是哥哥我付的,jiejie你們還想白吃???” 我嘴角一抽:“我就想替你看看有沒有毒,免得毒死你?!?/br> 阿承嘻嘻笑道:“我謝謝你啊,別烏鴉嘴成嗎?” 結(jié)果他一口氣把三個桃子全吃了。他把最后一個桃核吐掉,問辛蘿道:“你有沒有好點?還要再休息會兒嗎?” 辛蘿道:“好多了,我們還是接著趕路吧?!?/br> 阿承點點頭,突然“哎呀”一聲怪叫,腰彎了下去,臉也痛苦地扭曲了起來。 我一驚:“你怎么了?” “我……我好像……” 他猛地轉(zhuǎn)過身,劇烈抽搐了一下,然后又轉(zhuǎn)回來,不敢相信地盯著自己的手,手掌上,是三個完完整整的桃核。 “我明明把核吐掉了啊!”他驚恐地看著我和辛蘿,希望我們能給出答案。我還未開口,他竟又嘔出一個桃核來,這下,我也有點驚恐了。 阿承顫聲道:“我不會真的中毒了吧?吃面吃的?吃桃子吃的?” 辛蘿扶住他,猛拍了幾下他的后背,道:“傻呀你,中毒了也不會吐桃核啊。” 阿承用手背擦了下嘴巴:“說不定是……” 一句話沒說完,嘴里又蹦出一個桃核。 “不行了不行了!”阿承蹲下來,“你好了,我這又不舒服了,我要休……” 又是三個桃核。 我和辛蘿只好一左一右地攙著他,走到前面的林子里休息。 他靠著樹坐下,左手捂著嘴巴,右手摸著肚子,兩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辛蘿道:“難道是剛才的小姑娘?” 阿承將目光轉(zhuǎn)移到她身上:“我和她無冤無仇,她不用這么惡作劇吧?再說了,長那么水靈一姑娘,怎么可能有這么惡毒的心腸呢?” 他身子一歪,又接連嘔出幾個桃核。 我見他那樣實在難受,勸道:“你還是好好坐著,別說話了?!?/br> 坐了不久,一個背著木柴的老人走過來,一直打量著我們。走過一段路之后又折返回來,站在不遠的地方一言不發(fā)。 辛蘿先和老人打了個招呼:“老人家,你好啊?!?/br> 老人立刻笑著點頭:“你們好,你們好!”頓了一頓,又道,“你們是外地來的?這個地方經(jīng)常有盜賊出沒,不要停留太久啊?!?/br> 阿承猛地坐直身體,眼睛滴溜溜轉(zhuǎn)了圈,又頹然地歪倒下去,泄氣地從牙縫里蹦出三個字:“不管了。” 老人問辛蘿:“你們從哪里來?” 辛蘿支吾了半天:“我們……我們是吳川人?!?/br> 老人眼中亮光一閃:“真巧呀,我也是吳川人。”一時來了興致,竟坐到辛蘿身邊,和她攀談起來。好在辛蘿對吳川甚是了解,沒露出什么破綻,我對吳川不熟,只能偶爾插個一兩句。 聊了沒多久,老人突然一拍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