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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胡言狐語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魔尊,魔尊,求您從輕發(fā)落吧,去深潭地淵,會要了朱雀使大半條命的!”

    黑曜冷冷道:“死不了就行?!?/br>
    這時,望遙突然喊道:“魔尊,和玄蜂談判的是我,應(yīng)該由我代替朱雀使受罰!”

    此言一出,眾皆嘩然。鳳凝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你瘋了嗎?”連秋槐也震驚地望著望遙,這份震驚,絲毫不亞于當(dāng)時望遙飛身撲救,為她擋下玄蜂兇狠一擊的時候。

    黑曜立刻將視線移向望遙,挑眉問道:“你?”

    黑曜迫人的氣勢讓望遙微微有些瑟縮,但他依舊高聲回道:“末將是墨丘的阿藍,當(dāng)時,就是末將隨朱雀使一同進的清幽谷,也是末將強烈建議朱雀使接受玄蜂的要求。所以,要罰,就罰末將吧!”

    我倒吸一口涼氣,可黑曜并未發(fā)怒,反而饒有興致地來回打量了一番望遙和秋槐。壑川用一種近乎揶揄的語氣說道:“看來朱雀使對你很是看重??!”

    望遙又重復(fù)了一遍:“末將甘愿受罰!”

    黑曜不理會他,問秋槐道:“朱雀使,你覺得這件事,誰該當(dāng)重責(zé)?”

    片刻的沉默,秋槐緩緩道:“罪在秋槐思慮不周,辦事不利,甘受魔尊處置。”

    黑曜輕嘆一聲:“秋槐啊,你是魔界最得力的將領(lǐng)之一,替本座解決過太多棘手之事,本座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就毀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可本座又不能不給死去的一百多個妖將一個交代……既然有愿意替你受罰的,本座就成全了他?!?/br>
    他一揮手,立刻就有兩個黑衣侍衛(wèi)走上來,一左一右架住望遙。

    鳳凝嚇得臉都白了,只能一個勁地請求黑曜從輕發(fā)落。秋槐不發(fā)一言,似乎望遙的死活與她毫不相干。

    望遙被帶走后,黑曜環(huán)視了殿內(nèi)一圈,最后不耐地擺擺手道:“剩下的交給你們處置了?!北娧秃陉纂x開。

    壑川心不在焉地掃了我們一眼,道:“既然要罰,自然不能只罰一個,所有的墨丘妖將,都得好好記住這個教訓(xùn)?!?/br>
    九枝落立刻滿面堆笑:“那依白虎使看,剩下的該如何罰?”

    壑川亦笑著問道:“先生說呢?”

    九枝落毫不猶豫:“依我看,應(yīng)該統(tǒng)統(tǒng)罰去玄冥冰窖受刑。”

    一個妖怪發(fā)出一聲絕望的嗚咽,鳳凝將求救的目光投向醇酴。醇酴瞪著九枝落:“沒必要去玄冥冰窖那種地方吧?”

    九枝落臉色稍稍變了變,有點尷尬地咳了聲,但還是頗為謙恭地問道:“那玄武使認(rèn)為該如何?”

    醇酴望向?qū)γ?,有點不滿地說道:“青龍使,你怎么看?”

    烈炎這才抬起頭,用手揉了揉太陽xue,似乎有些疲倦:“魔尊很久之前好像說過,要在松霞殿的園子里種滿曼陀羅?!?/br>
    我覺得醇酴和我一樣沒聽懂烈炎的話,可壑川已經(jīng)大笑出了聲,他起身走過烈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莫名其妙,心底的恐懼感在烈炎衣擺消失的那一刻驀然而至。

    ***

    站在松霞殿東北角一片翻新的土地前,手里拿著一袋曼陀羅的種子,腳邊是一個放著木瓢的空桶。我四處走了一遭,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可以取到水的地方。

    “種花而已,這算什么懲罰?”南瓜見沒有妖怪,幻化成了小狐貍的形狀。

    我聳了聳肩,表示同樣不解,“而且這附近也沒有打水的地方?!?/br>
    南瓜奪過我手里的種子袋,跳到松軟的土上,“管他呢,早點把種子種完早點回去?!彼米ψ语w快地刨了一個小坑,將種子塞進去。

    我走過去,腳下突然鉆心一疼,不覺“啊呀”一聲。

    南瓜呆呆看著我:“你怎么了?”

    我停住身形,又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了,便笑著搖搖頭,繼續(xù)抬腳往前走??勺吡藳]幾步,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每走一步,就像行走在刀尖之上,腳底會劇痛不已。

    我強忍住疼痛,走到南瓜身邊,從袋子里抓出一把種子。

    “阿,阿菱,你快看!”

    我順著南瓜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空空如也的木桶里,竟多出了剛好蓋住桶底的一片血紅。

    我有些搞不清楚狀況,和南瓜大眼瞪著小眼。我將桶里的血水澆到土里,剛埋進去的曼陀羅種子竟立刻發(fā)出了新芽。

    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懲罰。我在這片土地里每走一步,被尖刀剜出的鮮血都會流進桶里,而只有用我的鮮血,才能使種下的曼陀羅之花發(fā)芽。

    南瓜不忍地看著我:“能堅持住嗎?”

    我只能說:“不能堅持也得堅持啊。”

    剛開始,我還能走走歇歇,可以緩解下疼痛??傻胶髞恚呐率亲菹?,腳底的疼也仿佛刻骨剜心,腐蝕著每一根神經(jīng)。南瓜想了各種辦法,也沒法幫到我,只能不斷在旁邊給我鼓勵??蓾u漸地,它的聲音也似乎變得虛無縹緲起來,疼到麻木了,只能機械地種下種子,澆上鮮血。

    當(dāng)澆下最后一滴血時,我一頭栽倒在地,強烈的眩暈讓我禁不止嘔吐。南瓜急得抓耳撓腮,我看它那副模樣著實逗人,斷斷續(xù)續(xù)笑道:“小……小狐貍,你現(xiàn)在可一點兒……一點兒都不像狐貍了,像……像只小猴子……”

    南瓜哭笑不得:“我這么英俊瀟灑,貌美如花,怎么會像猴子?”

    它想脫下我的鞋襪,可稍微一扯碰,我就覺得連著皮rou都要被扯下來,急忙按住它的爪子,“估計血rou模糊,和鞋襪都連一塊兒了?!?/br>
    南瓜狠狠地將木瓢砸到地上,氣得渾身發(fā)抖。歇了好一會兒,我才勉強恢復(fù)了些力氣,可一站起來,腳底觸到地面,我就疼得連連慘叫。

    南瓜道:“現(xiàn)在我應(yīng)該可以發(fā)揮點作用了。”它搖身變成了一片金色的虛光,纏繞在我腳上。我試著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疼痛感大減,不由再次佩服南瓜高超的本領(lǐng)。

    拎著木桶一瘸一拐地走出松霞殿,卻在經(jīng)過一座香氣四溢的花園時看到了云繁。他微靠著一處形似松樹的假山,兩眼無神地望著前方,腰間別著那晚削掉我鬢發(fā)的長劍。

    他漠然地望了我一眼,又把頭扭回去。

    我不禁默默感嘆:這翡璧之心沒找著,我們?nèi)齻€卻先弄得傷痕累累,要真的能順利將翡璧之心帶回仙界,一定是又一個被編進神魔史的關(guān)于身殘志堅的故事……

    想到自己的名字會出現(xiàn)在后輩們的書本里,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暗暗給自己打氣:加油啊衛(wèi)菱,說不定一個不小心就名垂青史了!

    這時,我看到鬢影和一個有點眼熟的影子從花園里走出來,趕忙鉆到一旁的假山下躲起來。

    那個眼熟的影子走后,我才想起他好像就是黑曜唯一的兒子玄奚。又想起上次在伊洛城偷聽到的玲瓏的話,看來這個少主,確實和鬢影交情匪淺。

    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