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
李周曼聽過,點頭,挑眉,道:“沒錯?!彼牧伺拇玻Φ溃骸斑^來,開會。” 陳放失笑,坐在床邊。 李周曼挪了挪身體,與他比肩而坐,談天說地,相聚甚歡。 一紗之隔,不覺窗外已夜幕低垂,霓虹斑斕。李周曼忽然道:“太太為什么不讓你喝酒?” 陳放苦笑,“大學時候喝酒和人打過一架,領了次處分,還好沒出大事?!?/br> 李周曼聞言驚笑,“看不出來,你會那么沖動。現(xiàn)在很斯文的樣子?!?/br> 陳放只笑不答。 李周曼想,沒事往河邊吹風的人,幾年之前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樣子,就好有趣。轉(zhuǎn)而想到大約婚后沉穩(wěn)不少,便不那么笑了,反倒理了理衣冠,坐的直了些。她心中料想尚沒有破壞人家婚姻的念頭,雖然眼前人令她一睹難忘。過了今晚也只是露水姻緣罷了。心間有一寸落寞,一點懊惱愧疚。 她忽然不笑不嚷了,陳放看去,卻見她神情幾分寂寞、仿似想到了什么,一時也怔住了。她察覺到這目光,盡量調(diào)動自己的愉悅,問,“你很搞的定你太太的,是伐?” 陳放心內(nèi)五感雜然,不知所措,只伸出手臂撫慰這出語刻薄的女人。她見陳放作勢要抱她,那個擁抱差一點就落下了。閉上眼,卻聽鈴聲又響起了,這回是她的。 陳放退開幾寸,她拿過手機,看一眼來電顯示未立刻接,悠悠嘆一口氣,“不像我和他,是互相搞不定?!?/br> 陳放微愕,沒有作聲。 “喂?!?/br> ——你還好嗎? “我還好。” ——你現(xiàn)在在哪兒? “在一家餐廳,生意冷清,怎么了?!?/br> ——沒事,怕你錯過火車。 “不會的。放心吧。” ——你今天去了哪兒。 “中山陵,沒別處了。還泡了一會兒酒吧,餓了才出來找東西吃的。我話費剩不多了。要留一點明天聯(lián)系?!?/br> ——我?guī)湍愠洹?/br> “不用了,晚間我會自己充的?!?/br> ——你一個人當心。 “你也是,專心復習吧。” ——好?;貋砹?。 “好?!?/br> 李周曼放下手機,陳放聽見每一句,發(fā)現(xiàn)李周曼的戀人關(guān)心她非比尋常,心里想到樹下那句“我有男友。只是,我不喜歡他了?!背鲇诹?,陳放不便說什么。心里料想大約有他不知的事,也不自覺多了點煩惱。 李周曼望了眼鐘,已經(jīng)迫近需要出發(fā)的時刻了。她躺倒在床上,雙手交叉在腦后,幽幽地再嘆一口氣。 陳放仍忍不住問了:“你說,你不喜歡他了?” 李周曼沒有作聲,良久,氣氛便尷尬下來。 陳放只好道:“抱歉,我送你去車站吧?!?/br> 李周曼坐起來,道好,待她換衣服。 李周曼背上包,陳放檢查完沒有漏下的東西,走在門廊拔下房卡。 房間瞬時暗下去,兩秒的漆黑,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陳放聞見縹緲難言的香氣,從背后。他正要拉開門,讓光線傾瀉,讓香氣如夢消弭。李周曼驀地抱住他,良久未動,松開手時,可聽聞地用力嗅了一下。 片刻之前,房卡拔掉以后,陳放漆黑里停頓了,似反應遲鈍了,終于要拉開門,而與光線同時傾瀉的,卻是背后的擁抱,他聽得見李周曼的呼吸聲——或許是臆想的——而最后,那似要記住什么的用力一聞,真是發(fā)生過,毋庸置疑。那一刻他心里是空的。沒有欣喜,沒有驚訝,沒有罪責感,沒有推開的沖動,甚至連自己的呼吸也沒有了,仿佛李周曼那一吸,劫走的是他的呼吸。他只記得那個觸不及肌膚的擁抱,是涼的。 空調(diào)的風把李周曼吹涼了,他這樣想,最后只問:“你冷不冷?” 李周曼恰在那一刻松開手,道:“不冷,我該走了?!?/br> ☆、第九章 廈門。 次日清醒是在白色秋千之上,滿地酒瓶煙灰狼藉,李周曼倚在他肩上,他輕輕喚,李周曼沒有醒,他便沒有再動。李周曼醒時,陳放開著她玩笑。 路途遙遠,下午三點到溫泉時,仍有陽光,橫斜著執(zhí)著地照耀。 陳放穿著游泳褲,外罩一件和服似的黑色闊袖長衣,腹前系帶。 李周曼看了笑:“這是什么呀?!?/br> 陳放只道:“像睡衣是吧?!狈从^李周曼,身上單薄得多,一件及膝長襯衫,扣子全部扣著。 李周曼道:“你真狡猾。跟我說只穿泳衣就可以了。自己裹得像日本人一樣?!?/br> 陳放道:“你別耿耿于懷了?!?/br> 李周曼與陳放挽臂行至溫泉池旁,巨大的幾輪不規(guī)則泳池被三層噴泉與拱橋相連,水是溫熱的,天氣轉(zhuǎn)涼,噴泉遇水激蕩出縷縷浪花與浩然霧氣,彌漫著整個空間。周圍的樹與紅色花卉嬌艷欲滴,如火如荼。 水池蔚藍,遠處景觀亭錯落數(shù)座,連綿一片,通往其他溫泉池。 李周曼東動著壞主意,一路拉著陳放聊天,漫不經(jīng)心地越靠深水池越近。遠處亭子里談笑聲交融在水霧里,模模糊糊,不顯嘈雜。李周曼順勢一指亭臺,“我聽見他們說……” 陳放附耳湊近。 李周曼正準備發(fā)力推他下去。 “你會游泳的吧?!标惙叛杆僦v完,趁她愣了一瞬間,扯著她胳膊往水池一轉(zhuǎn)。松手。 未來得及驚訝,李周曼已經(jīng)失去平衡斜斜往水池里栽去。 “噗通?!?/br> 一陣巨浪,翻滾了水霧,沖斜了游泳者的方向。 李周曼氣極,屢次拉陳放腳腕不得逞。李周曼在水池里更氣,陳放見狀下水。 李周曼抓著他的手腕,一手推著他肩,便往水里按,見陳放嗆了兩回水才滿意。陳放想著:這家伙記仇著呢,不讓她得逞幾次,等下有的好鬧了,便手下雖推著,沒有用力,來來回回幾次。陳放咳完倚著淺岸邊白石站立。水光到他肩膀之下。李周曼也飄過來,站在旁邊。 李周曼不依不饒:“智障,要是我不會游泳怎么辦?” “你會?!?/br> “你又知道了?” “你要是不會游泳,應該不會動歪腦筋?!?/br> 李周曼聞言,窘迫了一小會兒,臉上差點紅了。陳放拉過她的手,在水中,在水外看。 李周曼的手很白很軟,嫩嫩的,和身上的不同之處在于有點嬰兒肥,像蒸熟的年糕,軟弱無骨。再翻過來看她掌紋,驚訝手掌上竟布滿密密麻麻的枝杈,有的細,有的深,幾乎攪亂了整個手掌原有的圓潤掌紋。 “這些一開始就有?”陳放曾聽聞,手掌有過多枝杈是坎坷命。 “不記得了?!?/br> 李周曼抽回手掌,笑道:“會算命么?算一卦,神棍。” 陳放笑道:“命犯桃花?!?/br> 李周曼大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