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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桃花了。還有呢?!?/br> 陳放道:“沒了?!?/br> 騰騰熱氣從水底升起,冒著白霧。李周曼早已濕了頭發(fā),陳放見她像外國帥哥般伸手從中分的發(fā)際線往后一甩,頓時理齊了黑發(fā),短的劉海晃動在額頭兩側,長劉海垂在臉頰,至肩處向外微彎。 頭發(fā)好看,陳放的目光外下移,見藏青色胸衣抹胸直卷至臀下。襯衫濕水后近乎透明,薄薄地耷在身上,不知何時胸前的紐扣脫開了三粒,正到胸口。李周曼也注意到了,干脆將扣子全部解開,薄衣水里飄搖。 仿佛溪流接納了一朵落入水中的白蘭。不是天上掉下的,她不是,更像是不知何時已悄然佇立在那里的,悄無聲息地存在著。為什么是花呢?吹彈即破的面容?非也。是若有如無的淡淡的香。 若隱若現(xiàn)的香,近極了反而聞不見,惟稍遠些,才使人陶醉,陳放有些懷疑了,真的是從李周曼身上發(fā)出來的?發(fā)香?他不管不顧挑起一縷發(fā)在指間,貼近了聞,無味。 李周曼扭頭,拉落她手中的頭發(fā),“昨天剛洗的。聞什么呀?!?/br> 陳放笑著,沒有解釋,又挪了一步至她身側偏前,擋住旁人的視線,湊近了,衣領上竟也無味。他不免有點疑惑了:“你身上噴香水了?” 李周曼道:“我不抹香水?!?/br> “你身上有香味,淡淡的。” “沐浴露或者洗發(fā)水的味道吧?!?/br> 陳放搖了搖頭。 他退回原處靠岸而立,初時,沒有,輾轉圍繞著李周曼走,時隱時現(xiàn),慢慢的,不經意間暗香環(huán)繞?;蛟S是別處飄香,而再遠處也沒有了。 陳放眉宇間疑惑。 李周曼輕笑:“低鬟蟬影動,私語口脂香?!?/br> 陳放聞言笑了,正值她開口說話,隱隱又覺香氣,不似花果芬芳,沒有香水的調配感,他心道:這不會是傳說中的……體香? 他打趣道:“你真是稀奇啊?!?/br> 李周曼道:“以前林海講過兩次。在路上,他說,你身上有香,離近了反而聞不見?!?/br> 陳放沒由來的有點不悅,只笑:“不提他?!?/br> 李周曼聞言點頭。 一時便無話了,那悠悠的香又飄至。只沁人心脾地一蕩,轉瞬散在風中,如夢消弭,不可追尋。 “你在想什么?”李周曼喜歡他那雙不很搶眼卻越看越好看的眼睛,此時黑眼睛放著微微的光茫,似是里邊住著一個生生的靈魂。 陳放笑道:“林海?!?/br> 李周曼聞言微微一愣,道:“不讓我提他自己卻說?!?/br> 陳放道:“嗯,就是這樣。講講你和他的事吧。” 李周曼不喜歡他這樣說話,只笑道:“有什么可講的,無非兩情相悅呀?!?/br> 陳放明知她戲言,玩笑話不可信,仍道:“那你和我呢?” 李周曼道:“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時。” 陳放聞言,笑道:“雖然不很懂,聽起來不是個壞意思?!?/br> 李周曼笑道:“不是?!?/br> “說的什么?” “分開的時候,我會很想你的。” 陳放輕輕地笑。 李周曼笑得戲謔,輕佻道:“認識我以后,后不后悔結婚那么早?” 當然,純粹是玩笑。李周曼沒有讓他正經回答的意思,陳放愣了一下,沉默著。李周曼正要把話接過去,只聽他道: “我沒有這樣想過。” 氣氛一時僵硬。李周曼干脆道:“那我再問你幾個事情吧?!?/br> 陳放點頭。 “誰會心甘情愿結婚呢?我想不明白。結了婚真的會變安定?人會變安分?” 陳放笑道:“這個問題確定要問我么?” 李周曼一怔:“也對,問你是白問?!?/br> 陳放道:“婚姻像是一座墻,它在保護一些什么,就像最好的歲月,有了婚姻,等時間流逝,最好的時光也過去了,那時候彼此不會被拋棄?!?/br> 李周曼道:“對,那像一根繩子。試圖束縛著什么,保護弱者也好,社會和諧也好,減少犯罪率也好,一樣是惹人嫌棄?!?/br> 陳放道:“惹你嫌棄。不是全部人?!?/br> 李周曼笑道:“口是心非,你不討厭它么?” 陳放沉默一下:“雖然是歪理,我差一點被你說服了。忠誠,他保護的是忠誠?!?/br> 李周曼道:“如果真是忠誠,何來保護一說?如果真的堅不可摧,為什么需要契約?” 陳放道:“就算不是忠誠。有的人希望這樣的忠誠。有的男人希望總有那樣一個女人是歸自己所屬的,有的女人也那樣希望,反之亦然?!?/br> 李周曼笑道:“我聽說男人希望一整片森林,女人希望唯一的一棵大樹。這就是□□的矛盾和沖突起源。” 陳放笑道:“那樣說有點過分了,不過普遍如此?!?/br> 李周曼道:“你現(xiàn)在栽多少樹了?” 陳放笑了,不做回答。 李周曼開始引誘,像名為薩邁爾的蛇引誘著夏娃,“你喜歡她甚過喜歡我,對不對?” 陳放聞言,愣了一瞬,不知怎么回答。 “我們這樣很好。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看見,就是沒有發(fā)生,任何事。”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看見。就是沒有發(fā)生?” “非我所愿,可事實如此?!崩钪苈p輕地笑了,有一點哀傷。 陳放輕輕地抱歉一句。 李周曼道:“我們約好了的,誰也不用抱歉。誰也不會受傷害?!?/br> 陳放終于回過神似的,他低聲說話,語聲在她耳邊回蕩,良久。 “我們誰也不要想全身而退。誰也不能?!?/br> 李周曼聞言良久沉默,最后只笑道:“那我只能再拖你下水一次了?!?/br> 言畢,竟用了全身力氣,把他扯進水里。 ☆、第十章 傍晚,水霧更重幾分,裊娜如在幻境。 “我們再泡一會兒,餓了去吃飯,好不好?” “好?!?/br> “吃完飯泡酒吧?!?/br> “好。” 路面上只剩幾盞燈還亮著,待夜色濃的化為烏有了,酒吧街仍是歌舞升平。 好一座城池。 兩道人影笑鬧推搡著出了酒吧。已喝的醉醺醺,只留半分清醒。略帶虛浮的腳步,被響遏行云的搖滾節(jié)奏打散。 他道:“笑什么?” 她道:“忘了?!?/br> “你還記得什么?” “記得賓館在那個方向?!?/br> “不,是那邊?!?/br> “不。那邊?!?/br> …… 到了房門口,李周曼倚在門框,“房卡呢?” 陳放想了一會兒:“在你那里。” 李周曼嚷道:“沒有,我沒拿?!?/br> 陳放揉了揉太陽xue,往身上翻找,“沒有?!?/br> 李周曼往包里翻找,“嗯……也沒有?!?/br> 陳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