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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沒有傷心欲絕,也沒有憤怒狂暴,成人儀式落敗后的另一種表相,過分平靜,卻也是極度危險的先兆。見慣了形形色|色剛成人的契子的表現(xiàn),瑤臺突然有些不忍去看,只扭過頭說,“起來吧?!?/br>凌霄默默穿好了衣服,在這期間他的檢查結(jié)果也打印了出來,瑤臺一言不發(fā)地看著上面顯示的數(shù)據(jù),臉色凝重。“瑤醫(yī)生,你說吧,我接受得了。”瑤臺斟酌著,“你的心理狀況不是很樂觀?!?/br>“需要像嵐晟那樣被銬起來嗎?”瑤臺眼神閃爍,“那倒不用,還沒到那種程度。”她把雙手搭在對方肩膀上,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傳遞給他一些力量,“凌霄,我知道你現(xiàn)在的心情很低落,很難過,但這是由于激素紊亂導(dǎo)致的,你千萬不要以為這就是你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br>“還記得嵐晟嗎?他也不是真心想跳下去的,只是他當(dāng)時已經(jīng)不受理智所控,他被封閉在自我的世界里,聽不進任何人的話,但那并不是他心底的本意。”凌霄默不作聲地把瑤臺的手拿了下來,“我分得清?!?/br>這簡短的四個字可以包含很多含義,因為分得清,所以更清楚此刻的想法源于心理而非生理,有這樣的想法更是糟糕。“我知道你很要強,不會隨便跟人低頭,但你已經(jīng)跟嬴風(fēng)在一起了,也只有他才能幫助你度過這一關(guān)。他的性格我想你比我更了解,如果你不主動求助,你們兩個的關(guān)系就一直會是僵局?!?/br>“我不是要你示弱,只是希望你能稍微,哪怕是軟化那么一丁點,我相信嬴風(fēng)一定不會拒絕你。”這回凌霄連話都沒說,只是淡淡地搖搖頭表示那不可能,瑤臺無能為力地捂住了臉。“聽著,嬴風(fēng)還在這里,他就在門外,他沒有走,如果他真的不想面對你,大可以一走了之?!?/br>“但他現(xiàn)在留了下來,就表示他愿意承擔(dān)起這個責(zé)任,就沖這一點,你也不應(yīng)該自暴自棄。只不過他也有他死性不改的一面,對待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態(tài)度,這也是一種性格缺陷,你主動接近他,不僅是幫助他,也是幫助你自己?!?/br>“你們的結(jié)契徹頭徹尾是一場意外,這個結(jié)果對于任何人來說一時間都很難接受,態(tài)度會冷淡也是事實。但不管嬴風(fēng)眼下是什么態(tài)度,只要他還肯留下來,你們就有機會真正地消除隔閡,走到一起?!?/br>凌霄搖搖頭,“不會有這種機會的,嬴風(fēng)有他自己喜歡的人,是我毀了他這個機會,他現(xiàn)在一定對我恨之入骨了?!?/br>“喜歡的人?”瑤臺不解,“可前不久他還說自己沒有找到合適的對象?!?/br>“是沒有找到,他喜歡的人是他前世的情人,我知道他一直在找?!?/br>瑤臺使勁地克制住心底的怒火,“前世的情人?”她氣得點頭,“你知道,有多少雛態(tài)曾經(jīng)幻想能跟前世的情人在一起嗎?這種美好的憧憬,幾乎每個人在雛態(tài)期都會有,生生世世跟同一個人在一起,多浪漫啊?就連我都做過這么不切實際的夢?!?/br>“但是現(xiàn)在呢?就算讓我得知,直尚他上一世是我的仇人,我也仍然愿意跟他在一起,因為這一世我愛的人就是他。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這二者沒有任何聯(lián)系?!?/br>“我是想象不出來連嬴風(fēng)這種人都會懷揣這樣的想法,但是你相信我,沒有人會把這種夢做一輩子,每一個人最后都找到了今生最愛的人,前世的戀人就像是一個天真不懂事的愿望,遲早有一天會被真正的愛情所頂替?!?/br>凌霄知道嬴風(fēng)對前世的執(zhí)著并不像瑤臺所說那般不堪一擊,連無法確認(rèn)真實度的情報都愿意花重金去購買,永遠安放在胸前口袋里傾心呵護的桃核,還有寧可灰飛煙滅,也要放棄成人儀式,與奎決一死戰(zhàn)的信念——在生命和自由中,他早就做出了選擇,只是這一切都不能與瑤臺說。可瑤臺還在努力勸他,“你要對未來充滿信心,連心儀對象是前世戀人這種說出來很丟臉的事他都會告訴你,這說明你在他心中并非毫無位置,你們還是有無限可能的,更何況,你本來就喜歡他……”一只手伸過來,捂住了她的嘴,也阻斷了后面的句子。“不,沒有那么回事,”凌霄把手撤了回來,“我沒有喜歡上他?!?/br>“你有,報告上是這樣說的,當(dāng)提到嬴風(fēng)的時候,你的心理曲線有很明顯的波動?!?/br>“我承認(rèn)我對他很在意,”凌霄打斷她,“但那不是喜歡,也可能是欣賞、討厭、嫉妒,或者別的什么,但絕對不會是出于喜歡?!?/br>瑤臺嘆了口氣,“喜歡和討厭所表現(xiàn)出來的波形是不一樣的,跟任何一種情緒都不一樣,你可以欺騙你自己,但你騙不過儀器?!?/br>“你的儀器壞掉了,”他平靜地說。“我的儀器從來都沒有壞過,”瑤臺無奈地說,“或許連你自己都沒有察覺,你對他的在意,以及你放大話試圖引起他的在意,種種行為,都只有一個解釋。你喜歡他,凌霄,只有這一點,你無可否認(rèn)?!?/br>醫(yī)護室內(nèi)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我的體檢報告,嬴風(fēng)也會看到嗎?”他低著頭問。“是的,他是你的契主,他有知情權(quán)。”“可以請你不要告訴他這件事嗎?”瑤臺左右為難,“這是他的權(quán)利,任何人都……”“拜托了?!?/br>瑤臺仿佛聽到這樣的聲音,她停下來,確認(rèn)這不是她的幻覺。“什么?”“拜托你,”凌霄抬起頭,眼底依稀可見晶瑩閃爍?,幣_驚呆了,任誰看到這樣一個驕傲的少年,含淚說出這三個字都不會不為之動容。“我已經(jīng)夠丟臉了,就請為我保留最后一點自尊吧。”帝車作者有話要說:嬴風(fēng)一個人坐在醫(yī)護樓走廊的長凳上,下意識就延續(xù)了以往的習(xí)慣,取出桃核放在手里緩緩地摩擦。但平時這樣做立刻會平靜下來的心情,今天卻更加躁動不安,手里的東西莫名變得沉甸甸的,以至于他迫不得已草草將它塞了回去。凌霄在里面花費的時間比他要久得多,不知道瑤臺跟他說些什么需要這么久。樓道里很安靜,隱約能聽到來自屋內(nèi)的一點聲音,而且只要他愿意,其實是可以聽得更清楚些的,但他大腦中刻意把處理外界訊息的功能關(guān)閉掉,于是隔墻的對話聲就變成了霧蒙蒙無法辨析的一團。一直過了很久,緊閉的房門才被打開,瑤臺親自把凌霄送了出來。“你先回去收拾行李吧,再晚一點就來不及了,有別的事我會通知你。”嬴風(fēng)不知道她口中的“收拾行李”是什么意思,直到凌霄走了,瑤臺才對嬴風(fēng)說,“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