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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進來了?!?/br>再一次進了醫(yī)護室,瑤臺也不開口,就那么一直意義不明地盯著嬴風看,盯得他心里發(fā)毛。“到底有什么事?”最后連嬴風這樣的性子都按捺不住,不得已問出口。“你們已經(jīng)做過了吧?”這個問題問得太直白,嬴風的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但遂即默認。其實表相太明顯,凌霄脫去上衣的時候,瑤臺就發(fā)現(xiàn)了疑點,他的體檢報告更是將這一點變成蓋章定論的事實。“除此之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能壓制住凌霄體內燃燼的副作用,從醫(yī)療站的用藥記錄上看,他們甚至沒有給凌霄注射凈化劑。能在陰差陽錯中彼此救了對方一命,盡管我是個科學工作者,也不得不承認緣分有時候真的很奇妙?!?/br>嬴風不管平時表現(xiàn)得再怎么成熟冷靜,畢竟也才剛剛成人不到一天,無法像瑤臺那樣稀疏平常地討論這種事。所以盡管對方的話他有很多聽不懂,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堅決不開口去問。瑤臺看出來他對這種話題的不適應,索性跳過不言,把兩份體檢報告擺在嬴風面前。“在醫(yī)療站的時候凌霄的心理評級還是低危,短短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就轉成了高危,你能幫我解釋一下嗎?”嬴風也沒想到變化會這么大,“他被軍方的人直接從醫(yī)療站帶到看守中心,不過很快我們就把他保釋出來,前后不超過半個小時?!彼痪湓捄啙嵉馗爬巳獭?/br>瑤臺就猜到會是這樣,“凌霄現(xiàn)在的心理評估等級是E級,E級是高危級,F(xiàn)是嚴重警告級,也就是當初嵐晟的心理狀態(tài)。如果凌霄也降到F,從安全的角度講我們必須將他隔離,但實際上我相當不愿意這樣做。因為再先進的醫(yī)療手段,也比不過契主的陪伴,強制隔離的結果往往是契子的心理狀況越來越差,直到降到G?!?/br>“而心理評級一旦降到G級,自殺率是99%,區(qū)別只在于成功還是未遂,雖然凌霄表面看上去很平靜,但這種平靜也可能是萬念俱灰的前兆,這一點務必要引起重視?!?/br>“我不管你們是因為主觀還是被動走到一起,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是不可逆轉的,他現(xiàn)在是你的契子,你有這個責任保護他?!?/br>“契子,尤其是剛剛完成成人儀式的契子,他們的心理波動非常容易受契主的影響,你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可能導致他往極端的方向發(fā)展。成人儀式結束后的十天非常關鍵,任何輕微的差池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轉的精神損傷?!?/br>“你對他越是冷淡,就會越加劇他心中的不安,一旦負面情緒積累到一定程度,輕則自殘,重則毀滅,作為一個親眼目睹過近百起悲劇發(fā)生的校醫(yī),我絕對沒有在危言聳聽?!?/br>嬴風緘默了片刻,“那你想讓我怎么做?”“擁抱和愛撫,無微不至的關懷,這些都可以緩解新契子的不安,就看你愿不愿意去做?!?/br>“那我要是不愿意呢?”“那就cao控他,控制他的內心,支配他的行為,讓他不會做出危害自己性命的事。”“怎么做?”“集中精力去想,突破他的精神屏障,無論他的精神怎么抗拒,表現(xiàn)出來得有多么痛苦,都不要理會?!?/br>“你當初也是這么對博士的?”“我們不一樣,我沒有面臨過這么嚴峻的狀況,我有充裕的時間一點點軟化他的精神壁壘,逐漸滲入他的內心,大概用了半年的時間才掌握這一能力?!?/br>“那你又怎么能確定,你花了半年才掌握的能力,我就能在短短時間內掌握呢?”“只要你專心去想,就可以做到,這對你來說應該不算難?!?/br>“既然那么簡單,為什么屏宗沒有做到?”“因為他對嵐晟是有感情的,你對凌霄有嗎?”瑤臺一語命中,嬴風沒有再說話。“嬴風,嵐晟和屏宗也是你的同學,他們出事的時候你也在現(xiàn)場,相信你不會沒有觸動,你忍心讓凌霄赴他們的后塵嗎?”“你跟凌霄同學十年,就算沒有愛情,也總該有別的感情吧,哪怕是同窗情誼呢?就當我懇求你,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任何一個靈魂,從這個學院里飛走了?!?/br>嬴風眼神一閃,避開了她的期待。“還有一句話,可能作為校醫(yī)的我來講,說出來并不合適。在所有的十年級生中,我最不想在成人儀式上碰面的,就是你們兩個。”“但如果,你們兩個不可避免地對上了彼此,必須決出一個勝者的話,”瑤臺眼神復雜地望著他,“嬴風,我希望那個人是你。”嬴風微微動容。“我承認,這樣想對凌霄是不公平的,但如果輸?shù)娜耸悄?,你一定不會選擇活下去?!?/br>“可如果輸?shù)娜耸橇柘?,他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你,更何況……”瑤臺的聲音戛然而止,嬴風感到奇怪,“更何況什么?”——我已經(jīng)夠丟臉了,就請為我保留最后一點自尊吧。瑤臺甩甩頭,把這個揮之不去的畫面從頭腦里驅逐,“沒什么,凌霄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在你的宿舍外面等了,你還是快點回去吧。”“為什么他要在外面等?”“你還不知道?契子是無權擁有主卡的,當他成為契子后,卡會被消磁,寢室會被取消,他只能住在你那里,這也是為了他的心理狀況著想。分離會產生焦慮,尤其是在夜晚,記住我說的話,只有你才能幫他。”瑤臺送嬴風出門,直到他走得看不見了,轉頭才發(fā)現(xiàn)走廊的暗處還站著一個人。“校長?你怎么會在這里?”校長慢慢從暗處走出來,“我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一眼?!?/br>“該說的話都已經(jīng)說了,至于能不能做到,”瑤臺所抱希望也是甚低,“就看他們自己了?!?/br>“你覺得會怎么樣?”瑤臺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如果一個人遲遲意識不到自己的感情,那么當他意識到的時候,往往都已經(jīng)太遲了?!?/br>***嬴風回到宿舍,果然凌霄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他和他的行李箱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嬴風放慢了腳步,將眼前這一幕的時間刻意延長,凌霄想事情出了神,直到最后一刻才意識到他的出現(xiàn)。他立刻撇過頭去,再也不會有比這更尷尬的時刻了,即便是上次他來找他,被無情地按在門上,也不會比這來得難堪。嬴風開了門便徑直走了進去,門沒有關,但也沒有任何讓他進來的表示,凌霄在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就這樣在門外僵直了好久。直到拖得不能再拖,他才咬咬牙邁了進去。嬴風的房間格局跟他的一樣,他現(xiàn)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