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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堅持下去哪有那么容易?!弊鳛橐幻闼畮?,萬萬不能沒有嗅覺,這和作畫有著天壤之別。 從一開始憑借超越常人的天賦被香水學(xué)院錄取,到后來一鳴驚人,云暖的香水之路走的很平坦,誰能想到上帝會和她開一個天大的玩笑,在一夜之間拿走她的天賦和驕傲。 她覺得自己早就一無所有,大學(xué)開始就一直想要選擇深造的方向和夢想,結(jié)果努力到一半就被打上了死刑的標(biāo)簽。 這種事情無論放在誰身上,都像是當(dāng)頭棒喝,一敲下去,也許就會暈一輩子。 云暖沒有很詳細的和喬景延說起自己在外求學(xué)的經(jīng)歷,她從地上站起來,把花瓶放到他的辦公桌上,隨意理了理花枝,很輕的嘆了口氣,這才說道: “所以,哪怕身邊有那么一個正能量,我依然無法勇敢的邁出去?!?/br> 她大方的承認自己的無能和膽怯,無奈的勾著唇角,笑的很諷刺。 喬景延沒有強硬的去反駁,只是注意到她說話時濃重的鼻音,理解她這種被人揭開了傷疤的疼痛,并未再細說下去,回到小桌子旁給她倒茶,正在這時,喬景延辦公室的門被敲開,女員工不好意思的把目光往云暖身上落了過去,說道: “云暖,有人找?!?/br> 能在上班時間打擾她的人,除了宮允,還能有誰。云暖甚至都不想出去,倒是喬景延自作主張的說了一句: “這里沒什么事情了,你有事情你先去辦。” 云暖這才從辦公室出來,到了會客區(qū),果然看到宮允西裝革履的坐在那里,像個大少爺一樣的翹著二郎腿,見到云暖出現(xiàn),他這才放下腿站起來: “暖暖,有沒有打擾到你?” 云暖沒給他好臉色:“你知道打擾了還來我工作的地方?”她說完就想帶著他從大門口出去: “我一會兒還有會議,你出去吧,別來找我了?!?/br> 宮允死皮賴臉的抱著會客區(qū)的沙發(fā),怎么也不走: “暖暖,一起回格拉斯吧,在這里當(dāng)什么小職員,我有錢養(yǎng)你?!?/br> 宮允是華僑,家境不錯,和云暖交往那么久也不知道云暖的家庭背景,只聽聞云暖拿了香水學(xué)院的獎學(xué)金,這會兒正想方設(shè)法的哄人,哪里知道這話踩到了云暖身上的地雷,云暖臉色一沉,直接把人轟到了公司門口。 剛好從外面辦事回來的駱沅看到云暖被人糾纏,幫了一把,看到宮允不甘心的離開,云暖這才恢復(fù)常態(tài),和駱沅道了謝。 駱沅盯著那個背影看了好半天,說道: “這就是你前男友?” 云暖并未和駱沅提過這件事情,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正在心里好奇,就看到駱沅笑了笑: “喬先生好奇你前男友長什么模樣,托我?guī)退纯?,他對陌生人很好奇。?/br> 駱沅就是喬景延的眼睛,所以這種事情自然也特別交代過,駱沅趕的湊巧,打量了許久。 “你和喬先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云暖羨慕駱沅,她想,能得到他的信任和依靠的人,一定是從小一起長大。 踏上公司的電梯,駱沅才和云暖說: “我們大學(xué)才認識的,他沒有去過盲人學(xué)校,初高中一直上的正常學(xué)校,之前一直都有伴讀?!碧崞痍P(guān)于喬景延的事跡,駱沅似乎有話要說: “董事長不允許他去盲人學(xué)校,堅持讓他適應(yīng)正常人的生活,寧愿有個伴讀,也必須要在正常社會生活下去?!瘪樸渲绬汤蠣斪拥牧伎嘤眯?,對喬景延也是滿滿的心疼: “他學(xué)的很辛苦,只有在繪畫的世界里才能得到一些自由?!?/br> 所以才會把繪畫作為唯一的興趣愛好,哪怕周末不出去,也能通過繪畫而消遣一整天。 “他其實一直都很累?!?/br> 云暖第一次聽到有人評價喬景延的為人,他其實一直都很累,要做一個對大人的話言聽計從的孩子,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強迫自己去完成,去適應(yīng)。 她幾乎能想象得到,從小被外人賦予奇怪目光,被大人給予太多關(guān)照的喬景延是在怎樣的環(huán)境下長大的。 倘若哪一天,當(dāng)他不再習(xí)慣這個社會,失去了最基本的自理能力,就會被這個社會遺忘和嫌棄,無法生存下去,成了行尸走rou。 —— 云暖以為晚上回去還會遇到宮允,還好宮允有自知之明,聽在家里的陳奚妍說,宮允只送來了一束郁金香,害怕又說錯什么話惹的云暖不高興,只讓陳奚妍告知她一聲便走了。 陳奚妍沒在云暖這里找到答案,看宮允對云暖死纏爛打,云暖卻不為所動,便勸她: “既然你不是因為宮允休學(xué),就回去繼續(xù)求學(xué)。 云暖很輕易便把話題岔開: “你作業(yè)做完了嗎,我看看?!?/br> 陳奚妍:“……” 陳奚妍只好把作業(yè)拿給她,陳奚妍見識過云暖發(fā)火的模樣,知道她最近心情不好,卻又不忍心她這么不明不白就從格拉斯休學(xué)回來,干脆提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想當(dāng)年你大二開始就一直在云氏實習(xí),原本一直很順利,是你自己選擇放棄云氏去格拉斯求學(xué),這會兒突然間又不去了,你和爺爺立下的豪言壯志,不是成了個笑話?!?/br> 陳奚妍只是個十多歲的叛逆高中生,在某些方面倒是比云暖看的透徹: “你丟了西瓜撿芝麻,現(xiàn)在芝麻也撿不起來,不是恰好被小媽笑話?” 云暖越聽越覺得陳奚妍有事,皺著眉頭問: “你和小媽達成什么協(xié)議了,要把我從這里支走?” “我答應(yīng)和你同一陣線,就不會背叛你。”陳奚妍沒忘記云暖給自己的建議: “我負責(zé)監(jiān)督廢柴老爸的一舉一動,你負責(zé)當(dāng)個坐鎮(zhèn)的諸葛亮,哪怕你到了格拉斯,我也不會因為距離遠背叛你?!?/br> 云暖把作業(yè)本放到腿彎上,總覺得這陳奚妍像是被人下了迷魂記,挑起她的心痛往事: “我把你男朋友勾走這事,不和我算了?” 陳奚妍的臉色顯然還是不好,說話語氣很重:“這事兒我們秋后再算?!?/br> “你以為等到那個移情別戀給我送情書的少年長大了還會喜歡你?”云暖在這件事情上毫不手軟,堅持自己一貫的方針: “我們?nèi)齻€只是吃了頓飯,他就能被我勾走,那你覺得她是喜歡你的人,還是玩玩你?” 陳奚妍臉色越來越難看:“我和你扯去求學(xué)的事情,和那人渣有關(guān)系?” 云暖把作業(yè)本收起來:“沒關(guān)系,我就是隨便說說?!?/br> 兩姐妹這么一番爭執(zhí),陳奚妍果然就把想要勸云暖回格拉斯的事情忘記了,連晚飯都沒怎么吃,就匆匆爬上床躺下。 第二天云暖起床,這小妮子早就已經(jīng)起床去上學(xué),她臨出門時看了一眼喬景延家的門,收拾妥當(dāng),照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