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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報道,以往習(xí)慣性早到公司的喬景延,今早倒是遲到了,早上十點才匆匆進(jìn)來,連例行早會也沒有參加,云暖平日里不過問他晚到或是早到的原因,只告知他: “茶我泡好送上去了,沒和董事長說你晚到的事情?!?/br> 喬老爺子對喬景延一向嚴(yán)苛,什么時候上班,什么時候下班都是要告知他一聲的,云暖不想喬景延受罰,自然沒有主動提這件事情。喬景延困的很,聽聞云暖這樣說,笑了笑: “他知道我今早會來晚的?!?/br> 喬景延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說道: “我昨晚和他提過,想去格拉斯看看。” 格拉斯? 云暖停下手里在干的活: “喬先生怎么突然想去格拉斯?” 第13章 云暖遲疑了許久,揪著手上的抹布,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格拉斯對于她來說,像是她的軟肋和禁忌。只要一聽到這個詞語,就會想要逃避,跑的越遠(yuǎn)越好,最好再也不要回頭。 喬景延不是沒有發(fā)現(xiàn)她周身散發(fā)出來的不安氣息,他并沒有戳破,走到椅子上坐下,和她說: “這次去我準(zhǔn)備多呆一段時間,主要是畫畫和散心,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得現(xiàn)在就找人替你?!?/br> 云暖知道喬景延料事如神,哪怕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也能猜測到她內(nèi)心真正害怕和逃避的是什么東西,總是很輕易就被喬景延猜中,她把抹布放下,思考了很久才開口: “我可能,沒有那么長的時間去陪你游玩,也不怎么想回憶起那個地方。” 她一開口就是拒絕,甚至還拉上了陳奚妍:“我meimei在我這里,我也挺不放心的?!?/br> 喬景延一個人外出是萬萬不可能的,能陪在他身側(cè)的人除了家人,也就只有他最信任的員工,但是除了駱沅,她一時間甚至都不知道還有誰能陪著他去。 畢竟眼睛看不見,若是一個人到了外面,哪怕是多聰明伶俐的人,也無法保證自己能一帆風(fēng)順的回來。 云暖因為這件事情,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晚上回到住處,云暖才發(fā)現(xiàn)陳奚妍這廝竟然已經(jīng)乖巧的把米飯煮上,結(jié)合這幾天發(fā)生在陳奚妍身上的變化,云暖摸了個一二,把她堵在廚房門口,喂了一聲: “你這是被誰給洗腦了,突然之間變了個人?” 陳奚妍從她抬起來的手臂下鉆出去,打開書包翻作業(yè),像個大人一樣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能被誰給洗腦,我只是不希望你的人生再有遺憾?!?/br> 陳奚妍把目光落到云暖家客廳的那副畫作上:“你當(dāng)年離開這里去格拉斯求學(xué),爺爺送你這幅畫的時候,你回答的很堅定,說不后悔放棄喬氏,就想自己闖一闖,如今你半路修學(xué)回來,哪怕你在我面前還是強勢又傲慢,我還是覺得你狼狽又可憐?!?/br> 姐妹兩繼承了喬老爺子的刀子嘴豆腐心,生活中少不了斗嘴和爭吵,但陳奚妍也是知恩的,廢柴老爸自從愛上小媽,但凡有什么大小事情,一定會麻煩云暖出席,像是家長會,曠課逃學(xué),甚至因為她早戀的問題,她也只能跑去學(xué)校,被老師指著鼻子罵了一頓。 這些陳奚妍都知道,正因為如此,她被喬景延找到的時候,才會知道她從格拉斯休學(xué)回來的原因。 “你知道你jiejie沒有嗅覺的事情嗎?” 陳奚妍從不知道,云暖引以為傲的嗅覺,早就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了,這是她引以為傲的天賦,也是當(dāng)初信誓旦旦離開喬氏的籌碼,現(xiàn)在失去了這個天賦,像她這樣好強的人,大概只會在心里和自己較勁,封閉在自我世界里。 陳奚妍看著面前的喬景延,說他: “喬哥哥干嘛和我說這些?” “你要是真的希望她好,就幫幫她?!?/br> 她以為自己只能接受云暖一直以來的關(guān)照,直到聽到喬景延說了那么一句話: “你們是親人吧?” 她一直當(dāng)云暖是親人,甚至也知道云暖對她這個丟不掉的大包袱是什么心態(tài)。 陳奚妍看著云暖: “我不管你發(fā)生了什么,為情也好,為其他的原因也罷,但如果因此而值得你把一直努力的理想放棄,那這一世,便是白活?!标愞慑f: “努力一場,哪怕沒有收獲,這樣老了也不會再有遺憾吧?!?/br> 云暖沒想過陳奚妍還會有那么細(xì)膩的心思,哪怕她沒有質(zhì)問她的嗅覺問題,她也聽得出來,她大概已經(jīng)知道了發(fā)生在她身上這些翻天覆地的變化。 —— 第二天一早,云暖再起來,就在家樓底下看到了云氏的車,陳奚妍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拿走了她沙發(fā)上的那只小熊抱枕,和她說: “我繼續(xù)回去打擾廢柴老爸了,之后我也盡量不會再打攪你?!?/br> 陳奚妍的任性脾氣原本就是說走就走,說來就來,偏偏這一次,云暖有一種強烈的預(yù)感,覺得這個討人厭的小屁孩,大概很長時間都不會打擾自己了。 看到她頭也不回的上了車,云暖在門口站了很久才準(zhǔn)備回去,結(jié)果剛剛轉(zhuǎn)身回去,就看到了同樣在樓下等司機先生的喬景延,今日天氣并不晴朗,喬景延套了一件黑色的風(fēng)衣,這樣暗沉的色系,使得他的身影看起來更加寂寞,察覺到云暖的動靜,還是喬景延先開了口,說道: “你meimei回去了?” 云暖無所謂的笑笑:“這樣最好,不然什么事情都來煩我,我也會累的。” 喬景延聽聞她故意把這些話說的輕松大方,只輕輕的搖了搖頭,這樣性子的女孩子,最不知道如何表達(dá)自己的情感,可不就是死鴨子嘴硬的典型。 云暖在樓下陪著他,等到他的司機先生來,看到他走遠(yuǎn)才轉(zhuǎn)身上樓化妝,踩著時間去的公司。 喬景延每天早上的行程都不會變,日復(fù)一日的給喬老爺子泡茶,云暖的行程也沒變,每日都必須打掃衛(wèi)生,把玻璃窗擦的發(fā)亮,做些毫無意義的勞務(wù)活,直到今天中午,喬董事長從樓下派下來一位女助理,云暖吃了午飯回來,就看到那女人從洗手間噴了香水出來,兩個人撞見,還是那女人先打的招呼,和云暖提及,自己是被喬董事長親自派下來陪著喬景延去格拉斯的。 云暖后來才從別的同事哪里知道,這個女人是喬氏某股東的女兒,今年一畢業(yè)就被安排進(jìn)來,好不容易等到個和喬景延靠近的機會,這位替補助理的目的,倒是表現(xiàn)的很明確。 云暖只聽到這些謠言就覺得這女人不太靠譜,果然第二天她再一次去喬景延辦公室報告,那個女人就沒有穿工作服,身著一條大紅色的裙子,坐在喬景延身側(cè),和他介紹: “這段時間去格拉斯,鮮花正好,聞聞花香,洗滌心靈,會是個不錯的選擇,聽說那里的天空也很藍(lán),整個鎮(zhèn)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