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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你沒船搭了,可不又要怨我了!”宋師道淡笑道:“好吧算我錯了,如今我也回來了,那就一起回家吧?!?/br>宋玉致不依不饒道:“我的未來嫂子呢?”“哪有什么未來嫂子,”宋師道看著宋玉致那副撒嬌耍賴的可愛表情,忍不住走上前去揉亂了meimei的頭發(fā),說:“回到家里不許亂說話哈。”“臭哥哥,怎么可以弄亂女孩子的頭發(fā)?你好討厭!”船上歡聲笑語,宋師道兄妹倆出門大半年,也是時候回家交差了。至于他為什么不回去找寇仲和徐子陵了:那是因為宋師道早已打算好了,先順路回家交付這一趟的收獲、布置好宋閥接下來的發(fā)展計劃后再離家——到了那個時候,雙龍的人生大戲也應該開場了。宋閥籌備了這么多年,是必然要把握好造反時機,絕不能讓李閥專美于前了。再者說來,沒有得到長生訣的雙龍,那根本就還是“雙蟲”——只有長生訣才能讓寇仲和徐子陵脫胎換骨,而這番天大的機緣也是別人羨慕不來的。宋師道并不想破壞這一切,所以他其實從來也沒打算要直接把寇仲和徐子陵帶回宋家去的,就算沒有宋玉致的這件事,宋師道也會另找理由脫身,所以說宋玉致這回可真是歪打正著了。宋閥的幾艘船駛進欽江后,宋師道兄妹便在遵化登岸,又北行抵達郁水,渡水后到郁林郡,而郁林城的西郊外,就佇立著大名鼎鼎的宋家山城。宋家山城位于郁水河流交匯處,三面臨水,雄山聳峙,石城由山腰起建、依隨山勢而筑,順山婉蜓。主建筑物群雄踞于山嶺開拓出來的大片平地上,形勢險峻,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附近的山野平原,又與郁林郡遙相對望,象征著嶺南主宰的威嚴。郁河沿岸還建立了數(shù)十座大貨倉和數(shù)以百計的大小碼頭,宋師道和宋玉致乘舟渡河時,碼頭上泊滿了大小船舶,河道上的交通亦是往來不絕。這種繁榮興盛的氣勢,教他們生出了即將歸家的nongnong喜悅。小舟泊岸,早有十多名宋閥高手牽馬迎接,他們身著青衣,各個精神抖擻、虎背熊腰,顯見實力強捍。他們對宋師道執(zhí)禮甚恭,俱露出崇慕尊敬的神色。兄妹兩人飛身上馬,在一眾宋家好手的前后護擁下,離開碼頭,往山上奔馳而去。置身登城山道,每當馳至山崖險要處,似若臨虛懸空、飄飄欲仙,而下方即是河水滾滾、呼嘯奔騰,真是奇境無窮。盡管這條路宋師道從小到大已不知走過了幾千萬次,但走每一次都還是會感到心曠神舒,胸中更是豪邁平生,是以他忍不住長嘯了一聲,夾馬催行。宋玉致也一鞭子抽在馬臀上,追逐而去,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地傳了開去。護衛(wèi)們一齊加鞭追趕,十多騎旋風般地跑到山道盡頭,敞開的城門降下吊橋,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人恭敬出迎,躬身拱手道:“閥主有命,請少閥主歸城后到磨刀堂見他。”第9章父子宋缺向來是典型的嚴父,他即便是在面對著宋玉致這個調(diào)皮可愛的小女兒的時候也是不茍言笑的,對宋師道他就更別提有多嚴厲了——宋師道身為宋缺的獨子,自幼便被整個宋閥寄予厚望,由此也可以想見他背負了多少壓力了。聽到管事的傳話,宋玉致對著宋師道做了個鬼臉,說:“啊呀,哥你慘咯,阿爹可是無所不知的……”她擠眉弄眼的,就想看到宋師道驚懼色變的樣子,孰料宋師道仍舊是一臉平靜地回望她,仿佛心中無有半分波瀾。宋玉致跺了跺腳,輕哼道:“就不信你見了阿爹還能擺出這副臉來,我去見阿娘了,哥你自求多福吧。”說罷就輕快地跑走了。宋師道挑了挑眉,輕呼一口氣,卻是微微地笑了起來,轉(zhuǎn)而看向那待命的管事,溫言道:“這一路風塵仆仆,不知可否容我先行梳洗更衣后再去面見父親?”盡管宋閥中人早就知曉宋師道的脾性溫和,但聽得宋師道如此客氣,這管事還是不免有些受寵若驚,更為恭敬地應道:“那是自然,少閥主盡可自便。”宋師道頷首示意,隨即便也入了山城。能在宋家山城里居住的,基本都是宋閥的心腹和精銳。山城的外觀和內(nèi)在會給人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若說前者會令人想起攻守殺伐,那后者只會使人聯(lián)想到寧逸與平靜:城內(nèi)零散分布著數(shù)百房舍,以十余條井然有序的青石大道連接起來,最有特色之處即是道路依山勢層層上升,每登一層,分別以石階和斜坡通接,十分方便,甚至可以騎馬駕車直達門前。道旁遍植樹木花草,又引進山上泉水灌成溪流,潺潺流水在園林居所中淌過,形成小橋流水、池塘亭臺等妙曼美景,極具江南園林的景致,置身其中,簡直就像走進了一個建在山上的大花園。主要的建筑群集結(jié)在最高第九層上的那個方圓約兩里的大草坪上,里面居住著宋閥的核心人物,樓閣崢嶸、建筑典雅,俱以木石構(gòu)成,縷工裝飾一絲不茍,以各種匠心巧妙的細節(jié)營造出了充滿南方文化氣息的雄渾氣派,明明白白地展示了宋閥在南方舉足輕重的地位。宋師道駕輕就熟地在亭臺樓閣、花木林園中穿梭行走,先回到他自己的院子里略略整理了一番,這才來到了位于山城最高處的磨刀堂門外。磨刀堂中,一人背門立在堂心,他的身上不見任何兵器,體態(tài)像標槍般挺立,身著青藍色垂地長袍,屹然雄偉如山。烏黑的頭發(fā)以紅帶繞扎成髻,兩手負于身后——這就是宋缺,單單看他的背影,就能感受到獨屬于“天刀”的那種睥睨天下的磅礴氣概。宋缺緩緩地轉(zhuǎn)過身來,目中神采熠熠,靜靜地看著他唯一的兒子——他們父子倆的容貌有六七成相似,是以每次看到宋師道,宋缺總會由心而生一種難以明說的感慨,或因血緣羈絆,又或者還有其它的緣由。看到了宋師道,自然也看到了他身后背著的那把從不離身的黑鞘窄刀,饒是宋缺心如古井,也不禁感慨萬分——他最初根本就沒打算指導兒子練刀,甚至是直接將教導兒子的責任推給了他使劍的弟弟宋智。但令宋缺沒想到的是,他的這個兒子心智極其堅定:自宋師道下定了決心要練刀之后,根本就不為外物所動——即使完全得不到宋缺的指導。宋師道的勤奮堅持和宋缺的“狠心”兩相對比之下,就連向來以大哥馬首是瞻的宋智都看不過眼了,忍不住反復勸他的侄子棄刀練劍——但宋師道依舊堅持己見:莫看宋師道外表溫和儒雅,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