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睡吧?!?/br>寇仲含糊地應了一聲,眼前一片黑,頭上又暖暖的,他很快就混混沌沌地睡了過去。倒是宋師道,他基本上是睡不著了,靜靜地打量著寇仲還帶著點兒純真氣的睡顏,和白天那個橫刀殺人、威風凜凜的家伙簡直判若兩人……按著胸口,感受著那越跳越快的節(jié)奏,少閥主知道,他的心門已經(jīng)向他懷里的這個人敞開了。之前宋師道本來是可以把毫無防備的寇仲拆吃入肚的,不過寇仲的表現(xiàn)卻讓他忽然明白到:他對寇仲尚且是欲大于愛,可寇仲對他卻是愛大于欲了,在這樣不公平的情況下,宋師道只能停手——因為他不愿意辜負寇仲,更不希望在將來后悔,徒逞此一時之快,實在毫無意義。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一大早,宋師道和寇仲沒有驚動任何人,就悄悄地離開了竹花幫駐地,趕往臨鎮(zhèn)鐵騎會的地盤——該說的話他們早就說清楚了,更有宋玉致居中坐鎮(zhèn),竹花幫的殘兵弱將們是掀不起什么風浪了,再接下來,一切的事情就看一個“殺”字了。不過說到那個整日被寇仲掛在嘴邊當籌碼的任少名,若只將他當作一個炮灰般的小角色,那可就真的大錯特錯了。南方的高手不多,“天刀”宋缺自然是穩(wěn)居第一,而宋缺之下,就是任少名了——否則他又怎敢憑著區(qū)區(qū)鐵騎會就去和龐大的宋閥互別苗頭呢?無非是仗著在這南邊的地界里——“宋缺不下磨刀堂,無人可殺任少名”罷了。說實在的,就算宋師道邀請宋魯和他一起去殺任少名,宋魯都只會當他這個侄兒是腦袋發(fā)熱了——也只有寇仲,一來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二來他很信任宋師道,所以才會這么不把任少名當盤菜……至于竹花幫里,等著看宋閥三小姐笑話的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在他們看來,寇仲的死訊大約很快就會傳回去了。但是宋師道又怎會去做送死的事?任少名本來就會成為雙龍的踏腳石,如今換了他和寇仲一起來,該死的人還是會死的……就算真的刺殺失敗,少閥主也留好了退路的。“所以說,你早就派人偷偷地在花樓外的樹枝上掛了很多釣魚絲咯?”寇仲大感興趣地問道。“不錯,任少名愛去的那間花樓臨近湖邊,簡直是老天都在幫我們。你身上不是還帶著魯老頭的‘飛天神遁’嗎?如果事情有變,我們及時退走就是了,只要躍進湖里,就能經(jīng)過一條暗渠直通河道,順流而下就是無邊的蘆葦淺灘,想必以你我的水性,要逃命都不成問題。”寇仲皺了皺眉,有些不大相信地說:“難道我和你聯(lián)手還不能穩(wěn)殺那個任少名嗎?”“小仲你可不要小看了天下英雄,”宋師道淡笑著說:“如果不提北方高手,任少名曾放言除了我爹之外誰都動不了他,必然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不過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你和我都需要多加磨煉、在生死之間不斷提高……任少名就是一塊擺在眼前的磨刀石了,仲少爺怕不怕呢?”“怕?!”寇仲舔了舔嘴角,有點兒陰森地笑了,說:“我什么時候怕過?走,我們去宰了那老家伙,也讓天下人知道什么叫做青出于藍!”“哼,名聲我從不在意,”宋師道眸光一厲,應道:“我只是想證明,想取任少名的性命,還用不著宋缺下磨刀堂!”不過任少名確實不僅僅是“有幾分本事”而已,無論是宋師道還是寇仲,其實都小看了他……溶溶月下,兩個頭顱般大小的流星錘旋起了呼呼風聲,將這花樓砸得七零八落,花娘們驚叫著四散奔逃——面對著任少名銅鈴一般、冒著狠光的兩只大眼,身穿夜行服的宋師道和寇仲此時要做的,就是在鐵騎會的人馬趕到之前,把他們的老大給宰了。任少名根本想不到這兩人竟膽大到敢闖入熱鬧非凡的花樓來殺他,且不說他自恃武功高強,再加上鐵騎會的駐地離此不遠,一旦事發(fā),這兩人該是逃都沒處逃。但其實似乎也用不著逃了,任少名往前跨出第一步時,四周的氣氛立時變得肅殺而沉重,隨著他跨出第二步,一股龐大無匹的凜冽氣勢直朝著宋師道和寇仲狂涌過來,此時若換了一般庸手,早就棄刀跪地了。雖然宋師道和寇仲還能硬頂著一口氣與之對峙,但膝彎都不自禁地有些隱隱發(fā)抖??苤偕星冶热紊倜退螏煹啦盍艘粋€大境界,被這氣勢壓迫得幾乎喘不過氣來,任少名當然看得出來敵之中誰強誰弱,驀地便有一團芒影挾著勁厲的風聲猛撞往寇仲左肩處。所幸寇仲反應不慢,他大喝了一聲,艱難地揮刀擋格。只聽“鐺”的一聲大響,寇仲蹌踉著側撞到旁邊的宋師道身上。宋師道臉色微變,將寇仲往身后一推,鏈刃從袖中疾射而出,軌跡雜亂地朝任少名絞擊而去。然而又是“鐺、鐺”幾聲巨響,直震得宋師道手腕發(fā)酸,漫天的芒影散去,露出狀似魔神的任少名,揮舞著左右兩個流星錘,分別朝宋師道和寇仲砸去。狂猛的氣流撲面而來,每一個流星錘上都挾了千鈞之勢,面對著這樣可怕的武器,大多數(shù)人都會有躲開的想法——而這一躲,就完了,任少名的殺招,顯然緊隨其后。是以宋師道根本就不躲!非但不躲,他還甩出鏈刃將砸往寇仲的那個流星錘也拉向他自己這邊,同時彈腰后折,硬拼著受內傷也要接下這兩個大錘——就算是面對著宋缺的刀,宋師道都不會躲,更何況只是任少名的流星錘?!而寇仲亦與宋師道默契十足,趁著任少名大感愕然、且左右兩個錘子都給宋師道鉗制住的時候,寇仲對準任少名露出的那一絲空隙就揮刀劈入,身形快得好似奔雷一般。還是任少名豐富的對敵經(jīng)驗救了這位鐵騎會會主:他驀地疾退半步,隨即悶哼一聲——就因為這半步,致使寇仲的刀雖然砍中了他,卻只是劃破了任少名胸前的厚壯肌rou,根本沒有傷及要害。忽地松開左手,任少名不再去管他的那只已經(jīng)被鏈刃纏住的成名兵器流星錘,揮起沙包一樣大的拳頭直往寇仲的頭臉擊去!此時寇仲離任少名實在太近,即使他斷然提刀后退,也躲不開當頭罩來的拳頭了。就在寇仲暗叫完蛋的時候,宋師道的鏈刃竟從他的脅下蕩起穿出,刀鋒直戳重拳,任少名立即化拳為掌,鐵鉗一般地夾住了鏈子頂端的刀刃。宋師道也立時松開了這一條被任少名鉗住的鏈刃,以另一手的鏈子纏住寇仲的腰將他甩往大樹那邊,并在兩人交錯的剎那輕吐了一個“走”字——他已經(jīng)確定之前低估了任少名,今日的刺殺看來難竟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