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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主角忘了他是受[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6

分卷閱讀36

    ”

謝爻生著一雙桃花眼,添上眼尾細細的笑紋和臉頰淺淺的梨渦,笑起來給人種如沐春風的感覺,謝玄看著弟弟討喜的面容,氣消了一大半,理智總算回來了。

家丑不可外揚的道理,他曉得。

“硯兒,過來給二叔陪個不是?!敝x爻看兄長稍稍平靜了些,忙拉過謝硯的手將他拽到跟前,肌膚相觸的一瞬,謝硯顫了顫。

謝爻則了然了,對方手指冰冷手心潮濕,顯然,硯兒也是很緊張的,并非看上去那么漠然冰冷,只是故意裝作一副大逆不道之姿。

他安撫似的拍拍對方手背,嘴上也沒多說什么。

被這般溫柔又恰如其分的對待,謝硯心中一陣酸楚,面上冷若冰霜的面具一點點消融碎裂,狹眸微垂,已不復(fù)方才孤絕挑釁之態(tài)。

嘴唇動了動,話語卻依舊是克制的:“是侄兒不懂規(guī)矩,請二叔責罰?!?/br>
謝爻總算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及時給拉回來了……

謝玄緊抿著唇,盯著謝硯的眼神滿是厭棄,半晌,微微抬起下巴:“你對不起的,是你九叔!”

謝爻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有些微不愉快,硯兒不就送了些不合時宜的賀禮么,罪不至此,他本人沒表示,旁人倒替他上綱上線起來了……

“是,侄兒知錯了。”謝硯始終沒抬起眼皮,他是沒料到,自己做到這個地步,九叔還護著他,也越發(fā)不明白,自己在九叔心中是何種地位。

待謝玄忙著去招呼客人,謝爻將檀木盒子收進衣襟里,勉強擺出一副長輩的架子,言簡意賅:“今夜,領(lǐng)罰。”

“是。”

“你呀,回家就好?!陛p描淡寫的說出這句話,謝爻便轉(zhuǎn)身去招呼客人了。

……

過了子時,謝爻身心俱疲的回到須臾園,一日滴水未進,卻也困得沒食欲,倒在榻上便要睡去,靈奴忽然送來了一碗冰酥酪。

迷迷糊糊睜開眼,謝爻愣了愣,心下明了,坐起身子有氣無力道:“小少爺呢?”

“在門外?!?/br>
冰酥酪只不厭城有售,知他喜食者,只得謝硯一人。

謝爻點頭,待靈奴退下后,迫不及待地坐到桌前揭開瓷蓋兒,瑩白如玉,淡淡的甜香撲面而來,拿起小勺子嘗一口,乳香馥郁,回味無窮。

吃了小半碗,才慢悠悠道:“硯兒,進來罷?!?/br>
一人推門而入,帶著夏末深夜露水的清寒。

“過來坐?!敝秲鹤鲥e了事,他這個做九叔的,卻黑不下臉來。

謝硯依言坐在九叔對面的椅子上,相對無言,謝爻也不覺尷尬,細嚼慢咽的吃完一碗冰酥酪,連碗邊兒都刮得干干凈凈。

他有個小習慣,吃完了甜食,會下意識的舔舔唇,謝硯看在眼里,喉結(jié)動了動。

“硯兒,這一個月去哪了?”放下瓷碗,謝爻輕描淡寫的明知故問。

狹眸微閃:“幾乎都去了,除了東域?!?/br>
“循著夜行子蹤跡?”棕茶色的眸子定定地看向謝硯,印象里,夜行子沒死這么早。

謝硯毫不遲疑:“是,傷害九叔之人,絕不放過?!?/br>
頓了頓,聲音又低了下來:“今夜之事,是侄兒沒規(guī)矩?!?/br>
謝硯本就生得俊美,露出一副做錯事的大孩子模樣,格外惹人憐惜,謝爻本就沒生氣,此刻更是心軟,好不容易擺出的長輩架子頃刻崩塌

“你是沒規(guī)矩,砸場子來了,”說罷清淡的笑了笑,一雙桃花眼水光漣漣:“不過,那日的氣總算消了罷?”

“侄兒沒生氣,”薄薄的嘴唇抿了抿,眼底掠過一絲波瀾:“九叔打算如何責罰我?”

謝爻淡淡一笑:“喏~這碗冰酥酪還不夠么。”

四目相對,黛藍的眸子光華流轉(zhuǎn),半晌遲疑道:“九叔待宋姑娘也這般好么?”

謝爻與宋以洛‘情投意合’這件事,是眾所周知的秘密,修真界早把他們當做恩愛道侶的榜樣。

因為心中無鬼,謝爻也坦然,無奈一笑:“謝家自不應(yīng)虧待她?!?/br>
謝硯看九叔神色復(fù)雜,錯把無奈當做深情款款,眸色一暗:“可否告知侄兒,九叔喜歡她何處?”

謝爻怔愣片刻,沒想到侄兒是這般理解他所言,又不能說自己對宋以洛毫無感覺純交易這種不著邊際的話……忖度片刻,開口道:“宋姑娘她……也是性情中人。”

模棱兩可的評價……可不是性情中人么,他早有揣測,宋以洛看不慣書中女子炮灰的命運,又可憐他投不了胎終日無所事事,便安排了這場詭異的穿書,而后連她自己也穿了進來。

只沒想到,她瞧上了謝音。

一個人戲看多了,總想上臺唱兩句,這叫入戲。

人是如此,鬼差怕也是如此。

性情中人?謝硯眉頭緊蹙,顯然不大能理解也不愿相信九叔模棱兩可的評價,沉吟片刻,語氣沉冷:“可是因為,她是宋家人?”

單刀直入,不留情面,直中要害,這風格很謝硯。

謝爻覺得很熟悉卻想不起來,他完全忘了原書中謝硯對沈昱驍說過這句話……

“這……也算是原因之一罷?!币驗檎也坏礁踪N的理由,謝爻只得順著對方的話說。

“如果,長樂海不再是宋家的,九叔可還愿意娶她?”狹長的眸子似有冷箭射出,讓人毛骨悚然。

“……”這句話太出人意料,謝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長樂海,也不算什么,”謝硯淡淡的說著,垂下眼眸:“明日便是九叔的好日子,侄兒就不打擾了?!?/br>
謝爻本還想問他如何打敗夜行子的,卻無奈困意來襲,也不多做挽留,想著日后再細細追問也不遲。

……

翌日,謝爻迷迷糊糊的穿上了紅衣,迷迷糊糊的拜了堂喝了合巹酒,眾人堆里又不見謝硯的影子。

書中沈昱驍娶宋以洛,等同于入贅到長樂海,到了謝爻這,是宋以洛嫁到南境,可以說謝家相當風光了。

先前眾人不解,這宋大小姐看上謝爻什么了?論修為他雖也出類拔萃,卻不是最拔尖的一撥兒,如今大家算是明白了,這謝爻確實是生得極好看。

如今穿上了紅衣,桃花眼再彎彎的一笑,當真讓人心神恍惚起來。

謝爻作為新郎,被人拉著扯著灌了許多靈酒,早已暈暈乎乎上了頭,只覺與這言笑晏晏的婚宴隔了一層薄薄的紙,身在其中又與己無關(guān),一切歡喜熱鬧都似霧里看花。

他踉蹌著步子,執(zhí)著彩球綢帶引新嫁娘入洞房,迷迷糊糊分不清東南西北,全憑提燈的靈奴引路。

窗戶半敞,夜風清涼,屋中紅燭昏黃,水紅色的帳幔隨風揚起,似夢非夢。

新嫁娘覆著紅蓋頭端坐于榻上,光線昏暗,謝爻眼中全是水霧,瞧對方似一抹影影綽綽的紅霧。

“宋……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