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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好處?!辟R昉繼續(xù)道。有什么好處!程東元盡管很想這樣問,但看靳程鯉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他突然很懷念以前的靳程鯉,溫柔不可捉摸的強大,百毒不侵的堅強,而不是現(xiàn)在脆弱,小心禁不起碰撞,露出不安眼神的靳程鯉。程東元伸手想摸摸靳程鯉的頭,許是烤盤傳過來的熱感讓他有些不太適應(yīng)而縮回了手,又或許是靳程鯉已經(jīng)開始準備閃躲的眼神讓他感到這個舉動不合時宜。整個房間只有烤盤上傳來的烤rou滋滋聲,有些地方已經(jīng)從金黃變得焦黑,沒有人去理會。過了會兒,穆霖玨開口道:“可以由你來照顧他,但是我們必須每周見一次,而且允許我們?nèi)ヌ酵??!?/br>這是一個很好的提議,賀昉并沒有多討價還價,點頭同意。程東元清清嗓子,對靳程鯉道:“我是你的舅舅,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br>沒想到靳程鯉竟點點頭,“我知道你是我舅舅?!?/br>然后他轉(zhuǎn)過臉,對著穆霖玨,“你是我舅媽?!?/br>穆霖玨喝茶的手一頓,臉一黑。程東元在一旁,使勁兒點頭,“不愧是小崽子!”賀昉看形勢不對,摸摸靳程鯉的頭,程東元眼紅地看著,賀昉道:“我可沒給你說這個?!?/br>像是對好的暗號一般,靳程鯉目光了然地點點頭,“不對,你是我舅夫!”穆霖玨方才停在半空端著茶杯的手這才繼續(xù)往微微勾起的唇邊送,程東元倒也并不計較這些,開始將烤盤上被人已經(jīng)遺忘的很久的烤得焦焦的rou給一片片夾出來,丟進垃圾桶里。賀昉又開始給靳程鯉放新的食材進去,說道:“但是下半個月不行,我想帶小魚到法國去一趟?!?/br>靳程鯉和程東元俱是睜著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睛盯著賀昉,透著疑惑的目光,賀昉看了一眼,在一旁氣定神閑的穆霖玨,解釋道:“法國的心理學大師庫尼亞或許可以為小魚做一次心理疏導,幫助他記憶恢復?!?/br>“這些不是自然恢復的嗎?”程東元想著上一次自己強行要求靳程鯉恢復的那段日子,好似能夠明白為什么靳程鯉要跑去找阿生。這一次,程東元自以為大家都默契的不談及此人,是因為要避免靳程鯉到時又吵著鬧著要去找阿生,于是他自己也不提。賀昉搖搖頭,“自然恢復的過程會導致他記憶紊亂,對他精神損害很大?!?/br>程東元沒有再說什么,看向一旁的穆霖玨,希望他能說點什么,或許程東元潛意識里覺得有哪些不對,自己看不出來,或許穆霖玨能夠知道。但是穆霖玨什么也沒說,只問:“半個月就能回來?”賀昉點頭,但還是補充道:“要看具體情況,半個月只是與那邊初步溝通確定下來的行程?!?/br>“等,等一下!”程東元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你怎么會比穆家先找到小崽子?”賀昉抿了口茶,“我找了他兩年?!?/br>“……”“我想上廁所?!苯条幫蝗恍÷曊f道。“去吧,別亂跑?!边@完全是叮囑小孩子的口氣讓程東元有些不爽。他站起來,跟著靳程鯉,“我也想去,我陪你?”靳程鯉看了他一會兒,又看了看賀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房間內(nèi)只剩下賀昉和穆霖玨二人,穆霖玨首先開口,“你去掉一部分記憶,都不問問當事人的意見?”“問誰?”賀昉把烤盤上的rou片翻了一面,“問靳程鯉還是問阿生?”穆霖玨不答。“他現(xiàn)在看起來很不安,我很擔心?!辟R昉說道。“那賀慶連的東西找到了?”穆霖玨問。賀昉搖頭,“怎么可能,早就不知道在大海哪里長眠了?!?/br>“他還真相信那些傳說,”穆霖玨眼里閃過一絲譏諷,“賀慶連可是英明了一世,想當初我還在他手上吃過虧?!?/br>“人老了嘛,又得了絕癥,心里總得有個寄托不是?!辟R昉道。說完,兩人俱是沉默。“你不要告訴我你只是對靳程鯉說了兩句好話,他就跟你走了,他對阿生可是——”話題又轉(zhuǎn)回到靳程鯉身上。賀昉將烤好的rou片夾進靳程鯉吃了一半的碗里,“你看他現(xiàn)在這樣是像說了兩句好話就跟我走了的樣子?”“那阿生呢?”賀昉還來不及回答,房間門又打開了,程東元牽著靳程鯉走進來,瞬間兩束炯炯的目光都定在了那牽著的手上。穆霖玨首先轉(zhuǎn)開眼,暗自在心里不斷碎碎念:你知道的他們感情很好的,而且靳程鯉現(xiàn)在像個小傻子,小幺自己也是端得穩(wěn)一碗水的,對于這種情況,你要淡定!淡定!賀昉則沒那么淡定了,站起身,走上前,將靳程鯉摟過來,“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和舅舅說了會兒話。”靳程鯉高興道。程東元在一旁有些小得意,靳程鯉這個狀態(tài)真是太乖了,比前一個靳程鯉和前前一個靳程鯉都要乖不知道多少倍。“說什么?”靳程鯉不答,反而問賀昉,“我們要去法國嗎?”賀昉點頭,奇怪他為什么要這樣問。穆霖玨聽他這樣問,心里頓時升起了不好的預(yù)感。“我們能跟舅舅一起嗎?”靳程鯉睜著好看的眼睛,不自覺地露出些惹人憐愛的乞求之意,“他說他還沒有去過法國呢,舅夫不愿意陪他去,他自己一個人也不好玩?!?/br>穆霖玨和賀昉臉頓時黑了下來,穆霖玨抿了口茶,心道:果然還是忍不下去的。過了一會兒,賀昉才溫柔道:“不行哦,小魚?!?/br>靳程鯉期待的臉也垮了下去,轉(zhuǎn)過頭對那邊同樣臉色不好的程東元投去抱歉的眼神。“為什么?”靳程鯉問。賀昉親親他的額頭,“因為,我們這一次去是有事情的,你舅舅是個閑人,不能跟來?!?/br>說實話,靳程鯉不太能夠搞懂這里面到底有什么必然的邏輯關(guān)系,他只是無條件的很聽賀昉的話,他再次向臉已經(jīng)垮得不能再垮的程東元投去抱歉的眼神。一頓飯除了靳程鯉,大家都吃得心塞。出了店,穆霖玨和賀昉去取車,程東元把著靳程鯉不斷跟他說著什么,靳程鯉看上去一愣一愣的,像是已經(jīng)聽傻了。“他不會跟他說好話的,”穆霖玨向后投去一瞥,轉(zhuǎn)過眼來,聽聲音有些幸災(zāi)樂禍,“你晚上回去要小心了。”“無所謂,”賀昉難得的聳聳肩,“只要別提阿生。”“放心,阿生代表著他要失去靳程鯉,”穆霖玨坐進車里,“他不會說的?!?/br>賀昉還沒有走到自己車前,倚在穆霖玨的車門上,“你就這么對他倆的關(guān)系放任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