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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擊雍偽就幫了古驁,就算要幫,也該他親自來求,并把兒子留在江衢做質(zhì)子才是。父王那時對夫子言聽計從,夫子又對其師弟有愧,倒讓古驁占了便宜了。”“唉,那時候天下人都說,漢王征戎,怕又是累累白骨,不可能成功。哪想到……”“世子,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虎賁之銳已挫,事到如今,只有迎戰(zhàn)了?!?/br>江衢之信傳到了北地,古驁正坐在椅中,看著虞君樊教古疆練劍。古疆劃出一個劍花,向虞君樊攻去:“義父,看劍!”虞君樊被劍光籠罩住了上身,他背著常用的右手在后,用左手一手舞竹劍抵擋,不住后退。眼看就要退出練劍場地的邊緣,古疆一鼓作氣,加快了速度,處處攻向虞君樊要害。虞君樊臉上始終掛著恬淡的微笑,忽然他在邊緣止住了腳步;古疆愈急,出招越快,破綻倒越多。虞君樊手腕一動,也加快了速度,一會兒便重新把古疆逼至中央。古疆力竭,左支右絀,終于不敵,被虞君樊巧力輕輕一挑,劍便被打落在了地上。古疆累的氣喘噓噓,虞君樊收了劍,斂容道:“疆兒,你可知你錯在哪兒?”古疆喘氣道:“我錯在功夫沒有義父好。”虞君樊搖了搖頭:“功夫沒有我好,就沒有取勝的可能嗎?你錯在策略,與比自己強(qiáng)大的對手作戰(zhàn)時,你不該上來便猛攻耗盡體力,而應(yīng)該久久周旋。我不慣使左手,總有破綻,你卻沒有耐心去發(fā)現(xiàn)?!?/br>古疆仰起臉,道:“與其去發(fā)現(xiàn)對手的破綻,不如自己更強(qiáng)些,上來就把對方擊垮才好?!庇菥⑽⒁徽?/br>古疆又望向古驁:“父王,我說的對不對?”古驁道:“你說得不對,聽你義父的。義父現(xiàn)在是你的老師,你作為弟子,有這么和老師說話的么?”古驁對虞君樊道:“你看你把他都寵壞了,無法無天?!?/br>虞君樊這才回過神,笑了笑,看著古疆。古疆皺眉,跑到古驁面前:“我既覺得不對,為什么不能說?為什么不能?義父所說的策略,不過是教我隱忍,厚積薄發(fā),可這樣有什么意思?我想學(xué)典三叔那樣的招式,能一招制敵的。父王覺得天道不公,不就起兵了嗎?他們都說父王是反王,可父王卻開天下之先,我要像父王一樣?!?/br>古驁皺眉道:“胡鬧,師者傳道受業(yè)解惑,你不尊師,能學(xué)到什么東西?你給我跪下?!?/br>虞君樊走近古驁,輕聲道:“你別責(zé)備他了,他說的也有道理?!惫沤涣餆煴愣阍诹擞菥纳砗?,朝古驁吐舌。古驁沉下臉來:“疆兒,你今日得給你義父賠不是。”古疆抬頭望著虞君樊,道:“義父說我說的有道理!”虞君樊也說:“孩子有孩子的性格,驁弟……你別急?!闭f著虞君樊又蹲下來,對古疆道:“你知道你父王在氣什么?”古疆低下頭道:“他氣我不尊師??蓮那傲x父給我上課,我都是想說什么,就說什么的。義父還夸我呢,就他板著一張臉?!闭f著古疆指了指古驁。虞君樊捏住了古疆的手指,道:“疆兒,你知道人為什么要隱忍嗎?”“因為弱?!?/br>“因為他也許今后會很強(qiáng),但是暫時還沒有力量,那要不要策略呢?人不可能一開始就是最強(qiáng)的,在你成為最強(qiáng)的之前,總有人比你更強(qiáng),那你怎么辦?你還是要講策略,用自己的強(qiáng)處,攻擊對手薄弱的地方。你說得道理對,強(qiáng)了,什么策略都沒用??刹呗哉墙o尚還不強(qiáng)的時候用的,你學(xué)好了這個,今后必有大利?!?/br>古疆道:“我父王已經(jīng)是天下最強(qiáng)的了,我以后長大了,也是天下最強(qiáng)的?!?/br>正在這時,一個斥候入內(nèi):“報——漢王,江衢來信!”古驁沉默地打開信,忽地一個玉佩從中掉了出來,墜地摔成了兩半。古驁一愣,對虞君樊低聲道:“這是我夫子的玉佩?!?/br>虞君樊輕輕拍了拍古疆的肩膀,對古疆道:“你先去找武師父練騎射,義父和你父王有事要商量?!?/br>“喔。”古疆聽聞,在架子邊放了劍,朝馬場跑去了,幾個侍者忙追了上去。古驁看了看古疆的背影,對虞君樊嘆道:“你總是這么縱著他。他才這么自負(fù)。”虞君樊道:“我怎么縱他啦?我聽古謙說,小時候俊廉公也常??v著你,你好幾次把你夫子氣的不輕。”古驁語塞。虞君樊道:“他像你,也想學(xué)你,想成為你。我倒喜歡他這個樣子?!?/br>“唉……他和我不一樣,他肩上的,和我肩上的也不一樣?!?/br>虞君樊湊近了古驁:“信上怎么說?”古驁冷笑了一聲:“他們扣了簡夫子,逼我出兵?!?/br>虞君樊沉默了片刻:“那漢王出兵嗎?”古驁負(fù)手向前走去,挑眉:“不出。殺了夫子,就是失了江衢士子的心,他們敢么?”虞君樊悠悠地道:“……其實現(xiàn)在也是一個好機(jī)會呢。不攻堅城上京,以騎兵sao擾。也不失為一策?!?/br>古驁將信收好:“再等一等,再等一等?!?/br>第187章虞君樊輕嘆了一口氣,與古驁并肩而行。聞聲,古驁望向虞君樊一眼,目光對上,虞君樊會意一笑,道:“可惜……如今漢王帳下,若全是如出龍山中的農(nóng)軍一般,那就能直接傾瀉中原,攪亂一番洶涌波濤?!?/br>古驁勾唇:“還是你知道我。”“陳江、古謙他們幾個近日爭辯,請戰(zhàn)征南,呈言現(xiàn)在大好機(jī)會,機(jī)不可失,也不無道理?!庇菥蚯胺?,與古驁一道邊走邊道:“只是漢軍,已經(jīng)不是那個從出龍山出來的漢軍了。從前軍中全是低末之人,可如今,漢軍中世家子多了,寒門中讀書人也多了?!闭f著虞君樊看著古驁:“漢王的顧慮也多了。”古驁道:“誠然,我不出兵,主要是怕軍中世家子人心浮動。”虞君樊道:“可是漢王不出兵,世家子中也有人焦急……廖清輝昨日來我這里,探我的口風(fēng),問你怎么想,究竟會不會與江衢王共舉事,他想請戰(zhàn)相助了。”古驁苦笑:“若我真和江衢王一道討賊,世家子多是從南邊來,則江衢王一定更得人心。一旦雍馳覆滅,我對上江衢王,不得不戰(zhàn)的時候,軍心就動搖了,軍官中那么多是南邊士子,他們父母親友都在江衢王帳下,我怎能不防?”說著古驁頓了一頓,“……若有一日……”他抬頭望向天際:“……真定了天下,我還想用他們,而不是殺他們,我就一定要得到比江衢王更高的大義。江衢王之義,來源于雍馳篡位,若我之義,也落著于雍馳篡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