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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吻。若傳了出去,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你真的不走?” “不走?!?/br> “那放我回家!”她徒勞無功地掙扎,卻像是個被裹在蛹里的蠶,在他懷抱里,只能無望地?fù)u頭擺尾。 懷中的人雖然身單力弱,扭動起來倒是頗為生猛,兩人又貼在一起,不免蹭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桓玹悶哼了聲,臉色微變。 “你別再亂動了,不然……”他緩緩地說。 錦宜也有些累了,張著口喘息,懷疑他要發(fā)怒:“不然怎么樣?” 視線所及,是他的喉結(jié)突兀地一動,雙眸俯視著她,有條不紊而無比認(rèn)真地回答:“不然我就把洞房花燭提前了?!?/br> 錦宜聽了這句,仿佛被人吸去了魂魄,整個人軟了下去,又希望自己徹底地小下去,最好化成蚊蟲,芥子,在他懷里徹底消失得了。 正在屏息靜氣,不敢亂動亂說之際,聽到耳畔桓玹幽幽地說:“等你大好了,親手給我做件兒衣裳好么?” 第61章 錦宜覺著桓輔國真是瘋了, 現(xiàn)在這個緊緊抱著自己溫聲低語的人, 跟之前在酈家第一次見面的那個,簡直判若兩位。 但是,面對之前的那個冷若冰霜拒人千里的桓玹,錦宜還可以虛與委蛇周旋應(yīng)對, 但現(xiàn)在他突然緊緊地貼過來, 還叫她怎么裝? 既不能學(xué)他的“冷若冰霜”, 也不能再像是先前一樣見面“三叔公”, 不見“桓輔國”。 因為現(xiàn)在他有了個新的身份, 她的夫君。 錦宜無奈, 本來想獨辟蹊徑的裝死,但又自愧不是和尚道士,做不到物我兩忘, 自然也不能把近在身邊的桓玹徹底忽略,而且偏他又不安靜, 時不時地會做些令她驚慌無措的動作。 晚飯也是在這客院子內(nèi)吃的,桓玹似乎并沒打算避著任何人, 直接就叫侍童將飯菜送了來。 這頓飯錦宜吃的提心吊膽,但有兩個人卻格外高興, 這自然就是八紀(jì)跟子邈了, 他們兩個蒙桓玹許可, 也在院子里陪著吃飯。 子邈因為跟八紀(jì)廝混熟絡(luò), 對待桓玹就也不似之前那樣畏懼了, 只不過口頭的稱呼“三叔公”還是一時半晌沒改過來。 錦宜心不在焉, 只略吃了兩口,她一則病中一則有心事,實在沒有食欲。 桓玹在外頭陪著兩個小的吃了會兒,便進來看她,錦宜早就翻身裝睡,桓玹上前摸了摸她的臉,反比白日更熱了很多似的。 又見飯沒吃多少,就輕輕地?fù)u她的肩膀,錦宜打算裝睡到底,直到桓玹湊過來,在她腮上輕輕地親了一口。 外間就是兩個小家伙,錦宜翻身坐起,惱窘地望著桓玹。 桓玹對上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泰然自若地笑道:“怎么了,這些飯菜不合胃口么?我再叫他們做去,你想吃什么?” 錦宜道:“我不想吃,也已經(jīng)飽了。” 桓玹道:“你正吃藥,如果不肯吃飯,藥力便發(fā)作不了,病也好的慢?!彼H舀了半碗糯米粥,又撿了一小碟的脆腌玉瓜,送到跟前兒。 錦宜聽他說病好的慢,心想若是一直好不了,還不知得在這里耽擱多久,于是接了過來,終于又就著玉瓜吃了半碗粥。 桓玹遞了水給她漱口,錦宜道:“我自個兒來,不敢勞煩三爺?!?/br> 吃了晚飯,外頭暮色漸濃,因是深秋,紗窗下蟲兒的鳴叫也帶著瑟瑟之聲,倒像是錦宜的心聲。 突然,又隱隱多了些雜音,細(xì)聽,乃是子邈跟八紀(jì)的吵嚷聲。 錦宜擔(dān)憂,桓玹走到窗戶邊兒,推窗看了一眼,安撫她道:“無妨,他們兩個切磋呢?!?/br> 子邈因最近跟了丁滿學(xué)武,自信心大漲,并立志要一雪前恥,是以抓著機會就跟八紀(jì)比試身手。 錦宜好奇,也走到窗戶邊兒上,桓玹本怕風(fēng)透過窗來吹著她,正要關(guān)上,見狀便退后一步,走到衣架前取了自己的披風(fēng),重回來給她披在身上。 錦宜正看見八紀(jì)一把攥住了子邈的手臂,她正要提醒兩人小心,身上便多了一件兒披風(fēng),錦宜揚首,正對上桓玹俯視看她的眼神。 桓玹輕聲道:“子邈年紀(jì)不小了,我想,最遲過了年,就安排他去翰墨學(xué)院,不知你覺著可不可行?” 錦宜本來想叫他離自己遠(yuǎn)些,聽了這句,頓時忘了這件:“翰墨?那、那不是只有王孫貴戚才能進的么?” 翰墨可算是長安一等的學(xué)塾了,翰墨里的文學(xué)老師,都是自翰林院里退下來的大儒們,個個學(xué)富五車,出口成章,武師們也個個是名聲在外的,但對學(xué)生的要求也甚是嚴(yán)格:譬如出身、資質(zhì)之類。 幾乎每年春闈秋試的前幾名,都是翰墨的學(xué)生包攬。 子邈如果有幸去那里,自是求之不得的,但…… 桓玹道:“只要你愿意,我就能送他過去。只是你該清楚,如果去了翰墨,是要在那里住宿的,不能經(jīng)?;丶?,更不會每日都會來看你了?!?/br> 錦宜愣了愣,突然品到他的意思,最遲過了年的話……過年后三月她就嫁了,如果那時候子邈去翰墨,這個時機似乎選的很微妙。 “若是能去那里,是他的福分,只是怕為難三爺?!卞\宜忐忑……他是不是做的太好了? 但錦宜不知道的是,桓玹之所以提出此事,并不只是為了錦宜高興而已。 桓玹道:“你若是愿意就沒有問題,酈郎中那里我自會去說?!?/br> 此刻外間八紀(jì)跟子邈也分出了勝負(fù),八紀(jì)哼道:“我說了丁滿不如譚六叔,你真是不自量力?!?/br> 子邈不肯服輸:“丁師傅人很好,他說我很有天賦!” 錦宜聽了,不由心里一動,就對桓玹道:“三爺,子邈……適合習(xí)武嗎?” 桓玹笑了笑,溫聲道:“他的資質(zhì)不適合習(xí)武,只是叫他學(xué)些招式,強身健體罷了,等他進了翰墨,多跟著先生讀些書,以后走文官的路子,不去舞槍弄棒。” 錦宜本來是隨口問的一句,沒想到桓玹竟像是把子邈以后的路都想到了,口吻雖輕描淡寫,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似乎他所說的都會成真。 錦宜她愣了愣,心里異樣,卻說不出怎么樣,只覺著桓玹實在是太……深謀遠(yuǎn)慮了。但他這樣打算,應(yīng)該是為了子邈好,這份心意卻著實叫人動容。 *** 院門口人影一晃,有人來了。 這來者卻是寶寧,帶了兩個心腹的小丫頭。寶寧進門,先向著桓玹見禮。 錦宜知道昨夜多虧了她,認(rèn)真地行了禮,寶寧兀自說“使不得”。 小丫頭把托盤放在桌上,便退了下去,寶寧悄聲道:“知道姑娘身邊沒帶什么東西,我特找了些衣物日用之類的,預(yù)備姑娘用,有些簡慢,姑娘別怪罪?!?/br> 錦宜屈膝道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