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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用了?” 桓玹道:“胡說。” “我怎么胡說了?”錦宜白了他一眼,轉(zhuǎn)過身道:“先前在酈家的時候,我就是個傻子,被人怎么算計(jì)都不知道呢。她算計(jì)我算計(jì)的那樣狠,你只不管,輕輕地放縱過她……且世人都知道你最疼侄女兒的,我哪里說錯了?” 桓玹見她咄咄逼人,微笑道:“那好,阿錦想我怎么做?” 錦宜道:“真是沒意思的話,要我說了你才做,像是我強(qiáng)逼你似的。我也不戴這惡名,隨便你們叔慈侄孝的?!?/br> 桓玹聽她帶嗔含怒地發(fā)起小性子,卻是先前從未見過的爽脆嬌嗔,不覺心動,俯身抱住她。 錦宜掙了掙,捂著口鼻道:“你才吃了酒,離我遠(yuǎn)些,熏的難受?!?/br> 桓玹這才醒悟,忙起身叫丫頭,拿了漱盂漱了口,又把外間的衣衫換了,洗干凈手臉,才又回來。 錦宜本是一時犯惡,信口亂發(fā)了兩句,沒想到他這樣忙忙地去做了,倒是有些心里不安,便半坐起身來看他。 桓玹重坐回了床邊,舉手摟住她肩頭:“你肯對我發(fā)脾氣,倒是很好,只別嘔在心里就成?!?/br> 錦宜瞪了他一會兒,終于嘆了聲,慢慢地順勢靠在他胸口:“三爺……” 桓玹摸摸她的臉:“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其實(shí)……” 他停了停,才又說:“本不想跟你說,橫豎遲早會有人告訴你,不過你既然提了,索性……前日吏部外派了幾個官,有一個是去潮州上任的,聽說前幾日來府里求過親,因他官職卑微,又要遠(yuǎn)赴嶺南,所以長房自瞧不上。” “跟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今兒寶寧大概會跟老太太說這件事?!被斧t笑了笑,“偏你又不吃飯回來了,我想,老太太該會答應(yīng)吧。” 錦宜詫異道:“你的意思是說,要把桓素舸嫁給這人,遠(yuǎn)去潮州?” 潮州地處嶺南,是有名蠻荒瘴癘之地,自古以來,官員被貶的話,才會發(fā)往那個地方,但凡做官都視嶺南如畏途,自詡九死一生。 桓玹點(diǎn)頭,錦宜飛快一想,搖頭道:“她肯答應(yīng)?我看未必?!?/br> 桓玹淡淡道:“他們答應(yīng)自是最好?!?/br> 錦宜追問:“不答應(yīng)呢?” “不答應(yīng),”桓玹抱住她,“就跟我不相干了。” “什么意思?” “……之前四丫頭不是已經(jīng)知會過你了嗎?怎么還問我?” 錦宜眨眨眼:“纖秀……”想起那天桓纖秀去酈府的情形。 “四丫頭會料理妥當(dāng)?shù)?,所以……就別惱了好不好?”桓玹輕輕吻過她的頭發(fā),一個翻身將她壓住,“現(xiàn)在專心些,不許再想別的了?!?/br> 錦宜紅著臉推他:“青天白日的,你干什么?” “夫人知道……” 桓玹埋首在她頸間,低笑:“干什么……” 窸窸窣窣一陣,剛穿好的外衫又給扔了出來,順勢一抬手,把床帳的簾子撩了下來。 第127章 這日吃了午飯,錦宜已是倦累的不成, 若不是桓玹逼著她吃了兩口, 只怕連飯也不愿吃就要睡了。 桓玹見她如此, 便吩咐奶娘嬤嬤們好生守著照看,自己出門去了。 先去了內(nèi)閣, 張閣老因時氣不好, 休病在家。 周大夫迎著恭喜,道:“輔國怎么這會兒來了,不用在家里陪夫人?” 桓玹道:“多謝大夫關(guān)切,我夫人向來體貼, 從不管我外頭的事,而且最明大義, 聽說我還有公務(wù),便只管催我讓我以公事為重。” 周大夫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桓玹:“是嗎?” 旁邊尉遲將軍皺眉道:“都什么時候了, 還只說你們那點(diǎn)子內(nèi)宅的事,他的夫人好,你的也不差……簡直就像是坊間的輕薄之徒斗口?!?/br> 周大夫攏著手, 嘿嘿笑了兩聲,道:“人家好不容易有了夫人, 難道不興得意得意?” 尉遲斥道:“扯你的淡?!?/br> 桓玹面不改色走回桌后。 尉遲將軍追到跟前:“輔國你到底看沒看過緊急軍報(bào)?北邊四城已有兩城被戎人攻占,剩下兩城也岌岌可危,若四城都?xì)w了戎人, 接下來就是秦關(guān), 秦關(guān)一去, 戎人長驅(qū)直入……” 桓玹道:“我已經(jīng)看過了?!?/br> 尉遲凜怔了怔:“那……不知輔國有沒有什么對敵良策?我們兵部連夜商討,覺得應(yīng)該先就近調(diào)撥周圍京州的兵力前往支援,務(wù)必要先報(bào)住剩下的掖、川兩城,等戎人打到秦關(guān)的時候,只怕為時已晚了?!?/br> 桓玹道:“將軍不必著急,待會兒我要進(jìn)宮,等向陛下稟明戰(zhàn)況,再做詳細(xì)商議?!?/br> 說著又將桌上堆著的公文一一看罷,批了幾份。 尉遲凜忍不住催促:“輔國,軍情如火,戎人又是豺狼性情,從來悍猛,就這耽擱的時候,只怕前邊軍情又有變化,還要從速決定?!?/br> 桓玹這才把公文推開,吩咐備馬進(jìn)宮。 尉遲凜松了口氣,又想起一事:“輔國一定要請陛下及時示下……要不要我陪著你進(jìn)宮?” “不必。”桓玹一笑,披了大氅出門去了。 尉遲凜目送他離開,回頭看一眼周悅:“我怎么總覺著,桓輔國有些怪?!?/br> 周悅道:“怎么怪了?” 尉遲凜道:“邊關(guān)的戰(zhàn)況如此緊急,他怎么一點(diǎn)也不急?” “輔國才成親,難道不許他高興兩日?” “是親事重要,還是軍情重要?內(nèi)閣里有個河?xùn)|獅吼的閣老還不夠,還要再來個沉湎女色的首輔?那這朝廷可是完了……”尉遲凜叫了起來。 周悅側(cè)目。 尉遲凜一時口誤,迎著周悅的目光,嚅嚅道:“你這么看我干什么?難道想要告我的狀?” 周悅嘆了口氣,起身過來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輔國昨兒新婚,今兒就來了內(nèi)閣,難道這不是因?yàn)樗南党碌木壒??你怎么好那么說他老人家呢?” 尉遲凜瞪大雙眼,果然有些愧悔自己方才一時激憤失言。 周悅回味著“老人家”三個字,突然突發(fā)奇想:“是了,好好地這么快就回來了,總不會是有什么不妥吧?” “什么不妥?”尉遲凜問道。 周悅摸著下頜道:“輔國這么多年沒近女色,又是‘老人家’,會不會……”兩根手指在一起輕輕撞了撞,“那方面有些不諧?” 尉遲凜起初還不解,過了會兒總算回味過來:“你可真是……我不跟你這樣齷齪的人為伍?!币凰π渥?,大步出門去了。 且說桓玹進(jìn)宮拜見明帝,因近來天氣轉(zhuǎn)冷,明帝的寒疾又犯了,寢宮里一陣清苦的藥氣彌漫。 桓玹上前見過,詢問了明帝的身體狀況,明帝道:“按規(guī)矩,你今兒不是該帶了你夫人進(jìn)來見朕謝恩的么?怎么自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