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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不見,竟瘦的這樣?” 纖秀撫著肚子:“近來不知怎么,這小家伙折騰人折騰的厲害,什么都吃不進去?!闭f著又打量錦宜,因笑說:“jiejie的氣色倒是很好,這孩子可見是個乖巧懂事的。” 錦宜笑了笑,這倒是真的,除了開始的時候略有些反應(yīng)外,多半時候都是安安靜靜的,竟像是知道自己的爹爹出征去了,所以不肯給母親更添辛苦。 兩人略說了幾句,便叫身邊伺候的都退了出去,錦宜才問道:“你到底是怎么了?弄得如此,必有外因緣故?!?/br> 纖秀聽了,才把那日莫夫人來到,以及跟太子所說一一告訴。 錦宜緊鎖眉頭:“這無知蠢婦實在作死,她明知你有孕在身還來吵嚷,可見居心不良,你怎么反中了她的圈套?” 纖秀苦笑:“我哪里是中她的圈套,她做什么,我可以不理,只是……太子的態(tài)度,未免叫我心寒?!?/br> 錦宜想了會兒,這畢竟是夫妻間的事,倒是不便插嘴,于是問:“那太子的意思,是想接桓素舸進東宮了?” 纖秀道:“jiejie,我是有些看透了,太子對她……始終的舊情難忘,只怕是攔不住,終有一日……” 錦宜想到素舸先前的手段,這樣的人若在身旁,行事必得處處提防,保不準她何時發(fā)難坑人,何況太子又是那樣曖昧的態(tài)度,怪不得纖秀憔悴至此。 纖秀見錦宜沉吟,卻不敢也讓她過分替自己憂慮,就問道:“jiejie可聽說近來秦關(guān)的情形?” 錦宜道:“半個月前,聽說跟戎人的戰(zhàn)事正膠著中……近來就沒有消息了?!?/br> 纖秀道:“我隱隱聽說,從秦關(guān)到京州,路上都設(shè)了關(guān)卡,嚴禁無關(guān)人等隨意通行,只怕戰(zhàn)事越發(fā)緊張了?!?/br> 錦宜也知道桓瑀也在京州,但前世桓玹還未動身的時候,桓瑀已經(jīng)身受重傷奄奄一息,既然桓玹已經(jīng)去了,自然絕不會出事。 錦宜就安慰道:“不要擔(dān)心,有三爺在呢?!?/br> 纖秀聽了,不禁抱住了她,低聲哽咽:“jiejie?!?/br> 錦宜見她突然失態(tài),不知為何。 纖秀卻低低道:“三叔若在這里,會不會也跟太子似的心疼三姑娘?” 錦宜啞然:“胡說。他敢?!?/br> 纖秀破涕為笑:“三叔真的很服聽jiejie的轄制約束,可見三叔對jiejie一味真心,不像是……” 錦宜見她又有些感傷,正要寬慰,突然外間有人道:“有急事告訴太子妃娘娘?!?/br> 纖秀跟錦宜對視一眼,拭干了淚。道:“是誰?” 門外一名嬤嬤快步進來,道:“娘娘,外頭有一件事發(fā)生?!?/br> “你說?!?/br> “聽說凈月庵那里出了事,有幾個登徒子闖了進去,似乎、似乎是把桓府三姑娘擄走了?!?/br> 纖秀詫異:“什么?”錦宜也驚住了:“然后呢?” 那嬤嬤道:“正巧太子殿下前去,殿下大為驚怒,命人將在當(dāng)場的所有人都拿下,命嚴加審訊。外頭已經(jīng)傳開了,說當(dāng)時在場的許多人都給打傷了。” 錦宜聽著不妥,才要喝止嬤嬤停口,纖秀已大咳起來。 *** 這日將近天黑,太子殿下李長樂才返回東宮,一并帶回的,卻是被大氅裹得十分嚴實的桓素舸,太子殿下親自抱了回來,安置在偏房。 因為纖秀身體不適,錦宜一直陪著不曾離開,聽了下人稟告,心中不禁動怒。 纖秀先前喝了些湯藥,正睡著休養(yǎng)。外間婢女說太子回來了。 錦宜想了想,命眾人不許吵醒纖秀,她自己起身來到外間。 正好李長樂邁步進來,錦宜屈膝行禮,李長樂忙叫奶娘扶著,道:“不必多禮?!?/br> 原先錦宜并未恢復(fù)記憶前,對風(fēng)趣健談的太子殿下印象甚佳,但自從茂王之事后,兩人便起了一層隔閡。 最后更因為錦宜記起了前世最后種種,對于李長樂,更多了一份敬而遠之。 錦宜淡淡道:“殿下日理萬機,忙到如此時候才回來,若陛下知道,必然十分欣慰?!?/br> 李長樂忙了這大半天,自然不是為了所謂日理萬機,錦宜也自然知道。這會兒聽她如此說,也明白是在揶揄嘲諷自己。 李長樂一笑,在桌邊落座道:“你大概聽說今日外頭發(fā)生之事了,那我就索性直說,桓輔國雖然不在京內(nèi),桓家的人也不至于如此排擠長房。” 錦宜皺眉:“排擠?” 李長樂道:“又是要遠嫁潮州,又是要皈依佛門,是不是得讓素舸死了,才肯罷休?” 錦宜本來不想立刻就提這些,沒想到李長樂居然先發(fā)制人。 錦宜不禁仰頭笑了出聲:“原來在太子殿下心目中,三姑娘果然是個清清白白毫無差錯的好姑娘,她如今所遭的一切,敢情都是桓府……甚至包括我們酈家的人迫害所致了?” 李長樂垂眸:“今日我去凈月庵的時候,正有幾個不法之徒,擄劫了三姑娘離開了凈月庵,若不是我及時叫人追緝,三姑娘會遭遇些什么,你可知道?” 錦宜道:“我本不知道,聽太子的口氣,倒是我該知道一樣?!?/br> 李長樂道:“我也不愿意以惡意忖度,但我先前才同太子妃透露了要接三姑娘回來的話,突然就有人如此狗膽包天的要把三姑娘劫走,甚至……毀她清白,我想不通還有誰這樣膽大,以及……這樣仇恨她。” 錦宜聽到這里,才徹底明白了:“太子莫非覺著,這是我做的?” 李長樂道:“未必是你,但我想,跟桓府是脫不了關(guān)系的?!?/br> 錦宜心里有一股冷火,正要騰騰地?zé)饋?,肚子里忽然動了動?/br> 她的手在腹部攏住,知道是小家伙在擔(dān)心自己。 錦宜深深呼吸:“殿下,你既然把疑心放在無辜眾人的身上,反去維護最該懷疑的人,我也不必跟你多說了。但是,既然殿下覺著我等是如此歹毒的人,我也不妨實話跟殿下說一句……今日的事,我分毫也不同情桓素舸,就算真的是歹人擄走了她甚至毀了她的清白,我也只能說是‘報應(yīng)’?!?/br> 李長樂臉色都變了,似是驚訝,又像是失望,惱怒:“你,你這話太過了!” 錦宜淡淡道:“我酈錦宜問心無愧,蒼天在上,看的明明白白,我這話究竟是咒她,還是有因有果有理有據(jù)的,老天有眼,不像是太子殿下這般,早被美色迷了心智,分不清好歹?!?/br> 李長樂動了怒:“哼,不管怎么樣,你方才的話也太過歹毒了,她一個弱女子,何至于被如此詆毀!” “詆毀?歹毒?”錦宜冷道:“我只是說說而已,但她卻是真的做的出來,當(dāng)初在酈家,如果不是我命大些,早就在她的圈套里死了不知多少次。今日她所經(jīng)受的不論真假,我早就經(jīng)受過!” 錦宜說到最后,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