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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定是倍有面子,超級主動地捧。 絕對不是這么被上趕著捧。 只是她絕沒想到,她這時隨口的一句奚落,居然在不久后一語成讖。 扶書站在她身側(cè),看見她動了下胳膊就猜到了她的意圖,將溫熱的一盞蜂蜜水遞到了她手邊,聞聲夸贊,“若不是六爺聰慧,讓人專門去酒肆茶館查探,怕是也探不出來,那傳言中萬民稱頌的余刺史,在百姓心中也不過如是?!?/br> “就算沒有他吹噓的九成,七成還是有的。” 傅挽伸手點了點那幾張紙,享受著茶來伸手的待遇,聽著窗外沙沙響的雨聲,擁著薄衾,滿臉滿足,“你看罵他罵得狗血淋頭的那幾個,沒一個是普通老百姓?!?/br> 傅挽對身邊親近的幾個都是用人不疑的,扶書自然也看過那幾張紙。 聽傅挽這么一說,她認真一回憶,想起來,還真是那回事。 說那位余刺史不好的,不是那些家里有大財?shù)?,就是那些個不上臺面的浪蕩子,反倒是在那些平民老百姓口中,余刺史就是青天大老爺。 只是這樣,事情的疑點就更多了。扶書蹙眉,“難不成,這余刺史還真是個為民的好官?所以罵他的都是有錢或浪蕩之人,夸他的卻都是百姓?” 這話一出口,扶書就自個搖了頭,“不對,這說不通,他定然不是好人!” 傅挽被她這句“定然不是好人”驚得一笑,咳了兩下差點被嗆住了。 不消她開口,扶書就猜出了她那戲謔的眼神是何意,雖臉有些羞紅,卻還是堅持將話說出口,“婢子是不會考慮那許多,但他想害六爺,就不是好人!” 這話鏗鏘有力的,傅挽笑得更開。 她往榻上一靠,手臂往后墊著腦袋,雙腿曲起一條,霎時就從剛才的懶怠變成了浪蕩公子哥的模樣。 眼睛一眨,嘴唇一勾,密密的眼睫落下又掀起,勾人心弦。 “我們的小扶書,居然這么相信爺???” 扶書雖心思敏捷,卻是她幾個丫鬟里最單純的那個,最是受不了她這般。 此時被她掐住了自個的話語來嘲笑,扶書立時就往后退了步,臉上的紅霞大片蔓延開,張嘴結(jié)舌的,都不知該如何說話了。 瞧見把她惹急了,傅挽收了那浪蕩模樣,正要正經(jīng)地將話拐回來,就看見扶琴從遠處雨幕中像是只燕子般輕掠而來,站在了廊下。 “七爺和張府五少爺打了一架,如今張府管家陪著上門來了。” 傅挽瞬間坐起身,看向扶琴。 扶琴在廊下站著,雨打濕了她半邊肩膀,她卻連躲都不躲,“是在與張五少爺玩耍時發(fā)生了口角,那五少爺說了您幾句壞話,七爺氣不過才動了手?!?/br> 傅挽對底下幾個弟妹都寶貝得很,按著她上一輩子的年歲,幾乎是當成親生的孩子養(yǎng)大的,平日里不拘著他們,卻也不會真的丟開手。 小七出門有扶琴跟著,她才點了頭準許。 眼下扶琴一副有罪請罪的模樣,她邊在扶書的服侍下穿好衣裳,邊就讓她進來避雨,“你不說我也知道是小七不讓你靠近,需著你來請什么罪?” 她穿好見客的衣裳去了前堂,正好遇見了要去后堂請她的扶畫。 扶畫老沉妥帖,平日里多是留守傅家或是幫著傅九管家,與扶書一對眼后,說起了更細致的事,“七爺打掉了張五少爺一顆牙,右手臂也折了……” 傅挽進了廳堂前揉了下臉,怒氣沉沉地就朝著傅七看去。 她凡事不問,連那張管家已經(jīng)張開了的嘴都沒看見,第一句話就問傅七,“與人打架還傷人如此之重,你知錯沒有?” 如果她開口就指責傅七與人打架,那傅七定是要梗著脖子不肯認錯的。 但她說傷人重,傅七小嘴一扁,眼眶就是一紅,“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本來想讓他道歉就不打了的,但是他還不停地罵六哥,我就……我知道錯了……” 傅七這一段話帶著哭音說出來,張管家心里就叫了聲糟糕。 原本傅七爺將他們家五少爺傷成那樣,且還是先動手的那個,理都在他們張家這邊,但傅六爺進來這么一問,他們家就錯在了前頭。 而且知錯不改,變本加厲。 果然,傅六進門坐下,伸手捏了下傅七哭得稀里嘩啦的臉蛋,抬頭像是才看見了張管家,極其疏離地一笑,“多謝管家將我家小七送回來,他今日有錯,改日我?guī)綇埣野菰L,探望五少爺再互相認個錯?!?/br> 原本他們占理足足的事,傅六幾句話的功夫,就變成了互相認錯。 張家業(yè)大,張管家能做到總管家的份上,手段能力自然是不缺的。 他是張老太爺親手提起來的人,今日若不是五少爺?shù)纳负鷶囆U纏再加大少爺在旁邊添油加醋,老太爺根本就不會多淌這個渾水。 傅六爺那可是將傅家從無到有帶起來的人,能簡單到哪里去? 知道討不了好,張管家一拱手,也不多留,恭敬地告辭走人。 反正五少爺只是個庶子,且被姨娘生母寵廢了,在老太爺那已是棄子無疑。今日大少爺?shù)淖黠L,更是讓老太爺心寒得厲害,怕以后也不會再偏寵長孫了。 張家底下繼承人多,一個廢了,再培養(yǎng)一個出來才是正道。 外人走了,傅挽就在花廳里隨便找了椅子坐下,也不說話,安靜地看著傅七。 傅七自知有錯,垂著頭都好幾次抬起來偷看她,終于期期艾艾地走到傅挽跟前,將腦袋往她手下一送,聲音里頗有幾分壯士斷腕的氣概。 “六哥要生氣就打我好了?!?/br> 他專門將頭湊上去,就是以為傅挽不會打他的腦袋,免得將他打得更傻,下手一定會更輕一點,比打屁股少遭點罪。 誰知傅挽毫不手軟,對著他烏黑的后腦手就猛砸了一個爆栗。 傅七“嗷嗚”一聲,吃疼地捂住腦袋抬起頭來,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六哥。 張五少爺今年十二,比傅七還要大上三歲。傅七雖然仗著力氣大又比同齡的孩子長得壯,將那五少爺揍得哭爹喊娘的,但也吃了不少虧,臉上都掛了彩。 傅挽有些心疼,卻強壓住不說,“我教過你,在外吃了虧要如何?” 傅七抽抽噎噎的,卻還是一板一眼地回答她,“在外吃虧了,要回家告訴六哥,商量后再動手,不能沖動,小心遭了別人的算計。” 他說著這句話,話里的哭音越來越重,最后更是“哇喔”一聲哭開,張開兩只小胳膊,乳燕投巢般撲進了傅挽懷里,將她抱得緊緊的。 “六哥說的我都記得的,牢牢地記得的……” “他要是說我,我都不會和他生氣,但是他不能說六哥,不能說六哥壞話!” 傅七嗚嗚地哭著,聲音都含糊不清了,還在為自己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