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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最終結果能讓我們三人都皆大歡喜。”冷冰冰的面龐配合上一板一眼的腔調然后說出“皆大歡喜”,怎么看怎么像是威脅。楊夜暗自打個寒顫,勉強笑道:“我會仔細考慮的?!?/br>才怪。鐘翛完全跟不上節(jié)奏,又不好多嘴,只好裝沒聽見。已知葉清今日要他來探望“弟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楊夜便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葉清不再強求,只是在他要開口提出告辭的時刻,說起了葉新的病情:“已經確診是慢性再生障礙性貧血,但也不是不可痊愈。先配合醫(yī)生保守治療,至于移植需要的骨髓,我會讓人持續(xù)尋找的?!?/br>葉新笑了下,脆弱得像一朵讓人憐惜的花:“爸,辛苦你了?!?/br>葉清只是在陳述事實,因此對“辛苦”二字并不加冕。楊夜則步上鐘翛的后塵,把存在感調到透明,悶頭隱藏在角落里,連呼吸都嫌多余。“你今晚早些休息,我明天再來。”葉清說完,隨后看向楊夜。楊夜立刻心領神會:“我送您回去?!?/br>兩人一起離去,仿佛鐘翛真的融在了空氣里一般。等到腳步聲消失在電梯里,鐘翛從帷幔后探出腦袋,見葉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微微紅了臉,像一只乖巧的大狗,湊到病床邊,給葉新調整好靠枕,然后坐在椅子上,想到這把椅子葉老爺剛剛坐過,又立刻站了起來。葉新忍俊不禁,笑道:“怕什么?我爸又不會吃了你。”鐘翛諾諾應了一聲。“你最近都沒來了,是公司那邊很忙嗎?”葉新嘆氣道,“都怪我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生了病,擔子落到了你一個人肩上。我跟我爸說了,過幾天回來個新的主管來接替我教你。”“葉子,你不要這樣說?!辩娏涊p輕握住葉新的手,“我想要你教我?!?/br>葉新拍了拍他的頭頂,調整了下坐姿,又說道:“剛才我爸的話你也聽到了,他之前跟我說過,有意讓楊先生來開泰。如果楊先生同意的話,十有□□是他帶你?!?/br>“誒?”晴天霹靂,“他不是還有鐘捷公司的項目要做嗎?怎么會半路撂挑子過來!”葉新笑了下:“只是個外包項目,主管若是換做別人,還要從頭交接。楊先生的話,會更合適一些?!?/br>鐘翛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抱著一線曙光問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他不接受呢?”葉新哭笑不得,說出了圈子里廣為流傳又心照不宣的至理名言:“有誰會拒絕葉清呢?”鐘翛啞口無言。葉新接著道:“不過楊先生到底是個什么背景?能讓我爸三番四次帶在身邊,一定非比尋常。你要是能跟他學上一招半式的,也是很難得。”鐘翛心煩意亂。他不傻,從葉老爺生日會那天葉清對楊夜的態(tài)度就可見一斑,甚至……甚至就葉老爺的冷情冷性來講,他對楊夜的關注真的算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讓他一度以為兩個人是不是……是不是有一腿?但是這種話,只有吞進肚子里爛掉,除非他想死。而且如果葉新都不清楚這二人過往,那就沒有人會清楚了吧?看出鐘翛滿懷心事惴惴不安,葉新適時打住話題,閑扯了些別的,不多時便困倦得睜不開眼睛。鐘翛體貼地為葉新蓋好被子,叫來護工后,又看了會兒葉新蒼白憔悴的睡臉,才踩著沉沉的步子下了樓。…………………………………..楊夜把車子停在了葉家大門口,下車為葉清開了門。葉清邁開長腿跨下車,身形筆挺矯健。單薄的風衣甩出冷然瀟灑的弧度,全無龍鐘老態(tài),反是風度翩翩,有著十足引人注目的氣度,卻又令人望而卻步的魅力。楊夜低下頭,吸了下鼻子。葉清雙手插兜,淡淡道:“感冒了?”“沒有,”楊夜堆起笑容,熱情而疏離,“謝您關心?!?/br>葉清又道:“上去坐坐?!?/br>“不了,還有事。”“六月底開泰會開一次高層例會,如果到時葉新不好,”口氣一頓,“你代他出席?!?/br>楊夜低下頭笑了:“葉先生,您讓我以什么身份去?”不知怎的,他的心臟在快速地鼓動著,就像離了岸的魚,拼起最后一份努力忽扇魚鰓,徒勞地做著垂死掙扎。葉清靜靜看了他一會兒,沒有開口的意思。魚死了。楊夜道:“葉先生,您讓我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事,不覺得硌應嗎?”話鋒一轉,變得尖銳,語氣卻是談論天氣晴朗似的,“還是,您覺得不在您的監(jiān)視下,我會威脅到您和令公子?”葉清緩慢而清晰地說道:“你,還威脅不到我?!?/br>楊夜聳了聳肩膀:“當然,是我不自量力?!?/br>沒有再交談下去的必要,楊夜閉上嘴巴,等待著葉清進葉家家門。但是葉清沒有動。楊夜盯著自己的腳尖,默默數數。數到第三十個數時,驀然臉頰一涼,兩人均是觸電一般各自往后退了一步。楊夜心中大喊他媽的見鬼了,但面上依舊維持著方才的表情。葉清徐徐收回手指,指尖還殘留著楊夜面頰的觸感,比之記憶中的冰冷粗糙了許多。楊夜再也承受不住葉清的目光,拋棄了禮數教化,轉身上車,踩下油門,絕塵而去。葉清遠遠望著,沒有表情。沒有人能琢磨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章都好沉重...☆、第四十五章楊夜沒有回家,而是去了Mr.Lawrance。他沒想隨便找個人干一炮,他只是需要一杯酒,最好是在新加坡后港的那間酒吧時,那個如烈焰的女人推薦給他的那一杯湛藍的TOMORROW。夜幕像一張密封的大網,聯(lián)合了街頭霓虹,吞噬了手心里不過幾米的月光。楊夜攥緊了手掌,仿佛在試圖抓住什么,但最終不過徒勞地松開手,開門下車。今夜的Mr.Lawrance難得沒有主題派對。楊夜去了二樓,叫了半件啤酒,坐在單人桌前,靠著窗戶。簾櫳大開,幾縷微風拂面。把酒臨風,倒是雅興,只可惜沒有相襯的心情。楊夜有分寸,心情不好時,他會像個普通的中年男人一樣來酒吧買醉,但不會讓自己失態(tài)酩酊,這不符合他的人生定位。他的人生,應該是風流瀟灑,自私自利,不為任何不相干的人折腰。對于葉清,楊夜曾言之鑿鑿地把他歸類于“不相干的人”,然而在不得已接觸過數次后,他還是會產生不必要的奢望。難道在他和葉清之間,也會有“父子天性”之類看似與葉清毫無關聯(lián)的東西存在?葉清說他不會忘了他是他的兒子,楊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