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吃了好幾塊，發(fā)現(xiàn)味道跟預(yù)料的不一樣，便嘀咕著，‘糕糕為什么不甜’?！?/br>
燕三白說著，目光微沉，“兇手唯一算漏的一點是，方之涵體內(nèi)的積毒讓他死的太快了?！?/br>
“那阿木呢？”棲微啜了一口茶，問。

“阿木必定知道什么，只不過他并沒有察覺這是一條重要線索，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所以在大理寺審問時忽略了這點，而兇手趁機散步阿木是方尚書私生子的謠言，逼劉氏發(fā)瘋，認為阿木為了得到方家而對方之涵下手。這也很好理解，但兇手顯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毖嗳椎馈?/br>
李晏會意，“兇手若真是三夫人，她有足夠的動機除掉劉氏和方之涵，可從她的作案手法來看，這應(yīng)該是一個心思縝密且非常聰明的人，如果不是三白恰好識得米囊花，我們也還破不了案。然而在此時殺了方之涵，未免有些愚蠢，更聰明的做法應(yīng)當是等劉氏除掉方之靈，再漁翁得利。而且，兇手最終的目標，可是小粽子?！?/br>
這時，關(guān)卿辭帶著人回來了。三夫人謝氏被帶上了枷鎖走在后面，但神色之間卻鮮有慌張。她慢慢的朝這邊走來，鎖鏈叮當叮當?shù)捻懀请p漂亮的眸子望過來，掃過李晏和小粽子，再看了一眼燕三白，最終看向身前這個挺拔修長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微笑——呵，受害者，加害者，還有自詡正義的判官，人來得可真齊啊。

☆、第91章條件

“我沒有殺人?！敝x氏坐在牢房里，面色平靜，只是一味重復(fù)著這句話。

關(guān)卿辭冷眸看著，道：“這里是大理寺，你應(yīng)當知道拖延和狡辯都無用。”

“那你們有證據(jù)嗎？”謝氏忽的笑了一下，笑容里隱有嘲諷，“我的院子里人來人往從不禁止，誰都有機會接觸米囊花，誰能證明一定是我做的？你們難不成是想對我這弱女子屈打成招？”

謝氏這么說，明眼人都知道她一定是兇手。然而也正如她所言，他們沒有證據(jù)，所有的一切都還只是基于燕三白的推斷。

燕三白和關(guān)卿辭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疑慮——若要用強，他們有很多種方法，但謝氏看上去絕不會輕易就范，她心里又在打什么注意？

燕三白微微沉吟，道：“你放心，我們絕不會做屈打成招之事，但殺人者償命，這是天地至理，夫人也勿要忘了?！?/br>
“好一個殺人者償命?！敝x氏的表情驟然陰冷下來，“可殺人者真的都償命了嗎？米囊花種在我的院子里，你們不應(yīng)該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不管我有沒有罪，直接把罪名安在我的頭上嗎？”

燕三白絲毫不動怒，平靜反問：“但是你沒有罪嗎？”

謝氏頓了頓，深深的看了一眼燕三白，表情重又恢復(fù)平靜，“總之，我沒有殺人?！?/br>
關(guān)卿辭蹙起眉，燕三白不會動怒，但他可不一樣。這時，一個下屬急急忙忙跑進來，“關(guān)大人，范大人在牢房外?！?/br>
范正春？不速之客，來者非善。

未免生什么事端，關(guān)卿辭立刻回身出去。他出去之時聽見謝氏把燕三白叫住了，好似說了一句什么，但他走的太快，便沒有聽清楚。

牢房外，范正春恭敬的站在李晏和小粽子面前，垂著頭，目光卻一直往牢房門口瞥著，攥緊的手暴露出他此刻焦灼的內(nèi)心。他剛剛本來要急急忙忙沖進去的，可恰好在銀杏樹下帶孩子的李晏看到了他，頓時蔫壞蔫壞的過來把他叫住，鎮(zhèn)得他一步都不敢走。

終于，眼角的余光瞥見牢房門口出現(xiàn)了關(guān)卿辭的身影，范正春把心一橫，便挺直了腰板，嚴厲喝道：道：“關(guān)少卿，你可算出來了！”

關(guān)卿辭面色不該的過來，大馬金刀的往他面前一站，仗著自己的身高俯視著他，語調(diào)微冷，“大人有事？”

范正春被他這氣勢壓了一壓，頓覺自己矮了一頭，于是面上愈發(fā)擺出一副鐵面無私的表情，“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沒搜集到可靠證據(jù)就把方尚書的三夫人抓回來了？你到底想干什么？剛剛方尚書已經(jīng)在質(zhì)問我了，我大理寺難道是什么可以胡來的地方嗎！”

關(guān)卿辭沒有說話，眼中古井無波。范正春余光瞥見李晏在一旁似乎根本不想插手，心中也定了定，看來朝野里的傳聞也不能盡信，這洛陽王完全看不出偏愛關(guān)卿辭的樣子。

他繼續(xù)嚴肅的看著關(guān)卿辭，“陛下把這么重要的案子交給你，不是讓你來胡鬧的，聽說你把方家大夫人也給抓了，難道想把方家所有人都抓干凈嗎？三夫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你不會隨隨便便毫無憑證的就對她用刑吧？若她是這樣招的，這案子絕不能結(jié)！”

范正春的話擲地有聲，旁邊的大理寺人員都不由低下了頭。若不知他平日做派，還真要以為他是個嫉惡如仇的俠義之人。

果然，李晏微笑著在旁拍手，“范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卿，一身正氣令本王佩服啊?！?/br>
“下官惶恐，王爺過獎了?！狈墩哼B忙謙虛，心里卻是泛起了泡泡，不知道李晏是真夸獎他還是假嘲諷他。

“大人說完了？”關(guān)卿辭終于淡淡的瞅了他一眼，語氣里卻沒有多少敬畏。

“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范正春皺眉，“這件事茲事體大，不是可以隨便由著你的性子來，我也是為了我們大理寺……”

“此案由我主審，責(zé)任也由我承擔(dān)，大人還有何意見？”

“哼?！狈墩耗樕呵啵斑@話可是你說的，王爺和太子殿下在這里也聽見了，不要怪我這個上司不照拂你，我上任以來就沒辦過一樁冤假錯案，希望關(guān)少卿也能以身作則，隨便抓了人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br>
說著，范正春又恭敬的看向李晏，“王爺，太子殿下，請放心，再怎么說關(guān)大人也是查案的一把好手，縱然做事莽撞了些，我想過不了多久此案必定能破，下官亦會嚴加督查，給朝廷一個交代。”

范正春到底沒有多蠢，他在官場汲汲營營多年，很多人看他不爽，但卻從來抓不到他什么錯處。就比如現(xiàn)在，他明里暗里把關(guān)卿辭訓(xùn)斥一頓，轉(zhuǎn)頭又似給他說起了好話。

李晏本是不愿與他虛與委蛇的，但又很好奇關(guān)卿辭的反應(yīng)，微微挑眉看過去，就見關(guān)卿辭木著一張臉——一副踩到了狗屎的表情。

李晏忽然覺得神清氣爽，嘴角的笑蔫壞蔫壞的，“那便有勞范大人了?！?/br>
被洛陽王如此溫和有力的對待，范正春簡直受寵若驚，心里的小鹿蹦蹦跳跳的，暗想著：朝野上的傳言果然是假的吧？關(guān)卿辭是個慣會得罪人的，李晏又是個直來直去的性情中人，說不定兩人根本合不來呢。

“王爺言重了，下官一定不負所望！”

范正春的語氣里飽含激動，望向李晏的目光真誠而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