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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反抗的念頭。☆、前塵紛擾這里是雀京城外的官道,浩浩蕩蕩的軍隊從其上走過,森冷嚴肅的氛圍讓兩側的平常百姓不由既興奮又害怕,同時心里還帶著些對軍隊勝利的期待。愿大虞軍隊得以驅外敵,凱旋歸。秦詔所坐的馬車被軍隊層層包圍著前行,雖說這馬車是他從未坐過的破落,但因為馬匹是上好的軍馬,一路倒是穩(wěn)妥平安。沈微瀾坐在花朵上,完全感受不到外面的森森寒氣,只支著下巴聽秦詔講他外祖父悲慘的婚史。“當年我外祖父得中榜首,拒絕了先帝留他在京內的安排,毅然決然地去了凄寒貧苦的崖州,就在那里,他遇見了重傷的……外祖母?!鼻卦t看了一眼沈微瀾,還是把這個稱呼叫了出來。“當時他在崖州已待了五年,官職也從小小的縣丞晉到了一城太守,把原本盜匪橫行的一個大城治理得百姓安居樂業(yè),路不拾遺。然后,心知明年再進京先帝必不會再放他出來,他便收拾行裝去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風月峰?!?/br>“誰料還未上山,就遇見了重傷被人暗算的外祖母,當時她滿身血跡,身上不但挨了好幾刀,還、還……”未說出來秦詔的臉就有些泛紅,襯上他漆黑水亮的眼睛,看著竟是分外的漂亮迷人。“還怎么了?”沈微瀾心里已經隱隱有了猜測,但看小孩一副害羞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去逗他。秦詔聽著他調侃的語氣,竟意外地平靜了下來,鎮(zhèn)定地往下說,“不但挨了好幾刀,還身中春毒?!?/br>“事后她告訴我外祖父自己被師門逐了出來,既然他們已有夫妻之實,她希望對方能收留她,讓她不至于無家可歸。”秦詔語氣平淡,說到他外祖父婚事是如何草率時也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樣子,“我外祖父心下愧疚,就把人帶了回去,第二年他們一起回了雀京?!?/br>“后來,在第一次清流勛貴一起赴的宮宴上,她和之前的永寧侯重逢了。當時永寧侯膝下已有一兒一女,夫人重病在床,她也生下我母后三年有余,兩人縱然再情深意切也無法在一起,后來永寧侯夫人過世,我外祖父就跟她和離了,又過了兩年,她換了個身份他們才重新拜堂成親?!?/br>沈微瀾聽著他平淡到沒有感情的話,不知怎的喉嚨里有些堵,要擱往常他早就吐槽起這狗血的故事了,但現在看著他看著長大的孩子面無表情遮掩下的悲哀嘲弄,他什么心思都淡了,飄下花朵,伸手抱住他。秦詔沉默地把頭埋在他還帶著微涼氣息的頸窩,慢慢地垂下了眼瞼。這段往事埋在他心里有七年了,一朝說出心里雖然依舊痛苦憤怒,更多的卻是釋然,時隔多年他終于有勇氣將它說出來,可見對于這件事他也沒有那么深的怨恨執(zhí)念了。他相信,終有一日這些記憶會從他的腦海里淡去,不留一絲痕跡。他們就這樣相擁沉默了一路,等到軍隊停下安營扎寨時才松開彼此。秦詔沒用別人幫忙,自己把巨大的一盆夜光白搬了下來,放在了月光明亮的一處,雖然不能修煉,但沈微瀾在這些日月精華充沛的地方精神總會好一些。“殿下,明日我們便會途徑崖州了?!边@次帶隊的說是六殿下,但負責具體事宜的卻是這位征北大將軍,鄭坤大元帥的嫡孫鄭鈞。秦詔神色淡淡地點頭,“麻煩將軍了。”不是他不拉攏這些武將,實在是大虞不論是文士還是武人對于清譽看得都極重,換句話說,就是大虞不論文武之人都是一副清高的性子,討好沒用,你得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讓他們對你心服口服。鄭鈞略一點頭,轉身去安排其他的事了,心里對于這位殿下的自知之明還是滿意的,至少沒有瞎指揮搗亂不是,不愧是那位的外孫。秦詔不用想也知道對方在想什么,無非是他多么像他外祖父罷了,他根本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自顧自跟沈微瀾說話去了。他絕不會像單俞青,到最后連所愛都留不住,他若愛誰,必定讓那人死都和他死在一處。沈微瀾不知道他家六殿下神思已經飛到了對未來戀人的獨占欲上,他只是很無奈很憂傷地盯著和月餅沒兩樣的圓月淚流滿面,這么多人在這里,他不敢也不能讓秦詔讓他吃東西了腫么破?好在秦詔向來是很暖心的孩子,他自己吃完了粗糙的干糧又灌了幾口水后就把夜光白搬了回去,然后擦擦手從馬車的隔間里摸出一盒子流連閣點心遞給滿臉渴望看著他的沈微瀾,低聲開口,“到了軍隊里,恐怕就吃不到這些了,你且忍耐幾年?!?/br>剛想把一塊紅豆蜜糕塞進嘴里的沈微瀾驀地怔住了,他幽幽地看著一臉心疼內疚的秦詔,語氣哀怨,“我在你心里吃貨的印象就是這么深刻嗎?”秦詔一愣,“什么吃貨?”沈微瀾不語,悲憤地咬了一大口手里的點心,唔,好甜。好在秦詔的雙Q都很高,很快把“吃貨”的意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見他鼓著嘴巴一臉不開心嚼著點心的樣子,不由失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內疚,讓你跟著我受苦?!?/br>這話……怎么聽上去有點耳熟?沈微瀾默默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想出來哪里不對,只好作罷,擺擺手道:“別這么說,這一切是我自愿的?!?/br>……這句話更耳熟了。沈微瀾微微皺眉,到底在哪里聽過來著?秦詔根本不知道沈微瀾已經跟他對起了狗血劇必有的臺詞,聽到他這么說,心里不由涌上了一股比任何時候都要濃烈的暖意。“這些先留著,我以后吃?!鄙蛭懗粤艘徊糠郑桶押凶舆€給了他,心里也知道就現在這溫暖的天氣,這點心也放不了多久,若不能早點吃完就只能扔了。秦詔乖乖收好點心,然后就仰著臉一臉可憐兮兮地看著他,“微瀾,今天你陪我睡吧,我害怕?!?/br>是嗎?那為什么我完全沒感覺到?沈微瀾很想這么面無表情地問他,但想起他剛剛聽了別人家的家事,就莫名其妙地有些心虛,也就猶豫著答應了。秦詔不由心下歡喜,滿懷希望地問他,“你能跟我說說你之前的事嗎?”沈微瀾一愣,這是要等價交換?但看到這孩子眼底的眷戀信任,他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小孩拿真心待他,他不能用這么惡意的揣測去傷害他,再說,那些不過是已經不可能回去的往事,說給小孩聽也沒什么。這么想著,他就神色淡淡地點了下頭,“做噩夢別怪我?!?/br>噩夢?秦詔瞳孔一縮,他家小花靈經歷了什么,才用這樣的字眼來形容自己的過去?“我出生在一個很平常的家庭里,我爸爸,也就是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