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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么可能呢?這不可能是真的。他從來沒想過會有這種可能。對他來說,質疑譚碩容易,可質疑卻太難了。是10年前通過作曲大賽選出的金獎作品。新音杯是當今最重要和最具影響力的作曲比賽之一,代表著專業(yè)音樂創(chuàng)作的最高水準,無論是參賽資格的審核還是作品評選的過程,都擁有嚴格的程序與苛刻的標準。在這樣的大賽中脫穎而出,它的作者孫辰是與王一夫同校任教的作曲系老師,它的首演是由王一夫的學生、秦海鷗的師哥肖聰擔任的,而王一夫本人也是大賽的評委之一。秦海鷗沒有任何理由去質疑大賽的權威性,他更難相信經過高規(guī)格的評委會層層選拔、最后由自己的師哥公開首演的作品會是一部抄來的作品。這10年來,在世界各地不斷上演,早已經受到廣泛的認可。對秦海鷗而言,質疑是難以想象的事。這個作品從參賽、獲獎,再到公演,其間與之接觸過的人太多,甚至包括秦海鷗最敬愛的兩個人——王一夫和肖聰,就連秦海鷗自己也曾對這部作品有過許多的感觸。要質疑,就是要去質疑這一切,這種念頭在秦海鷗的腦中根本連一閃念都不曾出現(xiàn)過。因此當他發(fā)現(xiàn)與竟是如此相似的時候,他立刻就認定是譚碩抄襲了,從沒想過還有另一種可能。他從曹楠那里買回了所有的樂譜,卻唯獨漏掉了寫有日期的那一頁。他得出譚碩抄襲的結論,震驚的同時又深受打擊,一方面不愿意否定譚碩的人品,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面對眼前的事實。那時他沒有在譚碩的手稿上看到日期,只是一味地痛苦煩惱??墒乾F(xiàn)在,這兩部作品上的日期卻如一盆冰水當頭澆下,把他突然澆清醒了。秦海鷗長久地注視著“長夜之歌”四個精致的燙銀大字,直到沿脊背攀爬的那一股冷意漸漸滲進了心里。先前他為什么沒想到呢!他竟然懷疑譚碩,錯怪譚碩,先入為主地將受害者認定為抄襲者。從前他自以為自己已經開始了解譚碩這個人,可時至今日他才發(fā)現(xiàn),他并不了解譚碩,他對譚碩的過去幾乎一無所知。譚碩竟然遭受過如此不公正的對待,他的作品是怎樣被抄襲的,為什么抄襲之后沒有被揭發(fā),反而讓孫辰獲了獎,讓堂而皇之地在音樂會上演奏了十年!十年。這部作品讓秦海鷗喜愛了十年,讓肖聰演奏了十年,十年之前,王一夫為了這部作品的首演機會,在兩個學生之間做艱難的選擇。如果老師和師哥知道了這件事,他們會怎么想?更不要說作為原作者的譚碩,在這十年的時間里是何等的憋屈,看著自己的作品寫著別人的名字,所有本該屬于他的榮譽,都被別人奪走!秦海鷗低頭看看的樂譜,揮手便將它砸了出去。先前他認定抄襲的人是譚碩,他感到痛心難過,苦惱煩悶,可是現(xiàn)在他明白了真相,他對孫辰卻只有憤怒。他轉身拿起桌上的手稿,將它整理好,又將那頁寫著字的紙放回它在手稿中本來的位置。“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這是一個非常嚴肅的概念。要創(chuàng)作一部大型的鋼琴協(xié)奏曲,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和心血。僅僅是為了寫一條旋律,作曲家往往就要經歷從采風收集,到構思提煉,再到創(chuàng)作成型的漫長過程,更不要說鋼琴織體的設計和整個樂隊中幾十件樂器的配器。這是一個極為艱難和復雜的過程,有的作曲家終其一生也只寫出了一部鋼琴協(xié)奏曲,有的作曲家一生之中寫出了兩部、三部,就已經是相當了不起、足以令其名垂青史的成就。更重要的是,“第一”這個編號證明了作曲者對一部作品的重視,因為有了“第一”,將來就可能會有“第二”、“第三”……譚碩將這部作品標為自己的“第一鋼琴協(xié)奏曲”,說明他在創(chuàng)作這部作品的時候,是非常認真的。如此飽含心血、光彩奪目的一部作品,卻被人搶走了。秦海鷗來來回回地看著那一行字,最終合上了手稿,不忍再看下去。現(xiàn)在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譚碩之所以會遠離音樂圈,在這龍津鎮(zhèn)上改行賣米粉,過著自我封閉的生活,并且這么多年來再也沒寫過一部獨立的鋼琴作品,一定與這個惡劣的事件有著莫大的關系。無數的問題從秦海鷗的心中瘋狂地涌出來,一個還來不及思考,就立刻被另一個擠走。此前他一直回避譚碩,不愿去面對譚碩,可此刻他卻迫不及待地想要抓住譚碩問個明白,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譚碩為什么沒有去揭發(fā),這個持續(xù)了十年的錯誤為什么至今沒有得到糾正!秦海鷗抱起桌上的手稿奪門而出,剛跑到樓梯口,想了想,又折回去將墻邊的拾起來一并帶走。他下樓來到院子里,譚碩已經不見了,只剩下豆豆正趴在綠蔭下面吐著舌頭。秦海鷗滿腹心事,急于找人,扭頭一看見豆豆,劈頭便問:“譚碩呢?!”豆豆望著他,張嘴打了個哈欠。秦海鷗這才發(fā)覺不對,忙又奔向廚房。譚碩并不在客棧的廚房里。秦海鷗一秒也沒停下,立刻來到米粉店,見譚碩正在后門處粘一個紙箱子,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便往二樓上拖。第三十五章“哎哎,干嘛干嘛?”譚碩嘴里嚷嚷著,跟著秦海鷗往樓上走。秦海鷗推門進屋,轉過身來。他剛才找得很急,氣息不穩(wěn),對孫辰怒意猶盛,情緒也不穩(wěn)。其實他還來不及想好要怎么開口,平復了一下,先將手里的兩份樂譜正面朝上遞給譚碩:“這是怎么回事?”譚碩站在門邊,一只手還搭在門把上,轉眼見到了譜子,整個人都沉了下來,臉上的表情全消失了,漠然反手帶上了門,沒有伸手去接。秦海鷗原以為譚碩會驚訝,或是惱怒,或至少會表現(xiàn)出某種情緒,可是譚碩沒有。他平靜地從秦海鷗身邊走過去,掏出褲兜里的煙盒,坐在轉椅上。“不是告訴你別看了嗎?!弊T碩晃晃煙盒,抽出一根煙來,垂著眼睛說。他的語氣也很平靜,沒有絲毫的波瀾。秦海鷗沒想到他開口竟是這么一句,不明白他為何能如此平靜,也不懂他這樣的態(tài)度是什么意思,更不愿耽誤工夫解釋手稿是怎么找回來的,直接上前指著譜子問:“孫辰抄了你的作品,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譚碩的動作頓了一下,很快把煙點著了,卻沒有答話。秦海鷗心里著急,又問道:“他抄了你的作品,你為什么不揭發(fā)他?”譚碩緩緩吐了口煙,還是垂著眼,片刻道:“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