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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陌生又熟悉。他漸漸放松了身體,嘆息一聲,念道:“獻(xiàn)之……你……”白獻(xiàn)之伸出一只手捂在槐序嘴上,喃喃道:“不要問,不要說。讓我靠一會兒。”這樣的動作,若槐序還是不明白,便愧對他的聰明才智了。于是往日里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浮上心頭,許多不合理的事情和莫名其妙的對話都找到了歸宿。槐序能感受到他的忐忑,他的不安,他一頭亂麻的思緒,也能感受他涌起來如同潮水一般的愛意和依戀。曾經(jīng)還有刻意掩飾,但許是今日的氣氛太好,白獻(xiàn)之便將自己明明白白敞在槐序面前。也做好了被拒絕的準(zhǔn)備。槐序神情恍惚,腦子里一片空白,原來往日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只是因為,喜歡啊。只因心悅,便不離,便不棄,便相持,便相守,便柔腸千轉(zhuǎn),便丹心百結(jié)。“獻(xiàn)之……”槐序心里,忽然柔軟得一塌糊涂。作者有話要說: 愛我,么么屮第112章、閑來垂釣碧溪上(五)也不知道是哪天起,山上的氣氛十足詭異了起來。大王開始躲著二大王,路上碰到會特意避開,飯桌上吃飯也極少視線交匯,偶然對上也會飛快的轉(zhuǎn)開。不對勁,怎么都不對勁。拿到兩位大王鬧別扭了?眾人多番揣測,也摸不著頭緒。奈何兩位大王平日里雖和藹可親,可畢竟身份有別,眾人也不敢問詢,就怕問出個黑山要分家之類的壞消息。這般陰影之下,黑山莫名就沉寂了下來,從上到下大大小小的妖鬼都憂心忡忡。而兩位當(dāng)事人又神情恍惚,顯然是察覺不到了。“這可怎么辦?”黃大郎攤著手問泉上人。泉上人愁眉苦臉,道:“這事的根子在兩位大王身上,要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也沒辦法啊?!闭f著,泉上人眼珠子一轉(zhuǎn),道:“大郎啊,你跟隨大王多年,是大王一手培養(yǎng)大的,要不然你去問問大王?”黃大郎把頭搖成撥浪鼓,道:“大王最近心情不好,小蝶唆使玲瓏去問都被他趕出來了,我怎么敢觸這個眉頭。”槐序一向?qū)π⊙址滞鉁厝?,但這次連他一手捏出來的泥仙都吃癟,誰還敢去問。泉上人也沒辦法,嘀咕道:“我把青丘也教得差不多了,不然就打發(fā)他回去,老頭子也好趁機(jī)下山,免得整日提心吊膽?!?/br>黃大郎眼睛一橫,道:“上人可不能這么不地道,這種時候想著臨陣脫逃?”黃大郎道:“大王不敢問,我們?nèi)枂柖笸酰咳菀淌嵌笸醯母赡?,說不定能問出點什么?”泉上人倒覺得這比直接去撞槐序的晦氣好得多,便來尋容娘。容娘正在做女紅,燈火搖曳,能瞧見細(xì)細(xì)密密的針腳。泉上人和黃大郎表明來意,容娘把手里的活放下,道了聲:“罷了,我便問一問吧。”就請黃大郎和泉上人躲到屋里,著人去請白獻(xiàn)之。白獻(xiàn)之今日都不曾離開鬼市,彩兒來請是,他正在對月感懷,喝得一塌糊涂。干娘有請,白獻(xiàn)之便強撐著精神去拜會。才到屋里,容娘嗅得一身酒氣,便嘆了一口氣,吩咐廚房做些醒酒湯,便把白獻(xiàn)之按到椅子上,問道:“怎么喝得這樣多?!?/br>白獻(xiàn)之苦笑,露出一個慘兮兮的表情,道:“兒子心里不痛快。”“誰招你惹你啦?”容娘說著,卻心知肚明。山上除了大王,誰能給他氣受,手下人敬畏他,容娘寵愛他,誰能鬧得他不快。因此問了,卻沒有讓他回答,而是道:“又和大王鬧別扭了?”“你還小的時候便經(jīng)常同大王鬧別扭,有時候是大王忙起來顧不得理會你,有時候是大王出門久了你見不著他,都是些瑣瑣碎碎的小事。每次都是你先崩不住先去討?zhàn)?,都是你自己在生悶氣。這次卻又因為什么?”容娘說著這些糗事,若是平日里,白獻(xiàn)之便要裝作生氣了。今日里卻大不一樣,他只是苦笑一聲,把臉埋進(jìn)手里,悶悶地傳出一聲:“是我不好,做錯了事。”卻又不說是做錯了什么事,容娘便又道:“這些日子大王也悶悶不樂,郁郁寡歡,你做了什么,把大王氣成這樣。這樣下去,莫說做正事,只怕大王道心都要受創(chuàng)?!?/br>白獻(xiàn)之這才肯開口,說出個晴天霹靂一般的故事來。容娘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你喜歡大王?向大王傾訴衷腸?”“那日在堂中,我向師兄表明心跡,半晌不見師兄回應(yīng),想來師兄是不愿的。不得已,我便找了個臺階下,說只是玩笑話,叫師兄不必當(dāng)真??磥韼熜诌€是心有芥蒂,想來是厭惡我了吧。”白獻(xiàn)之又道。容娘的眼神頓時詭異了起來,道:“你先向大王表白,大王沒有說話,你便說自己是玩笑話?”白獻(xiàn)之點了點頭,抬頭一看,發(fā)覺容娘臉上呼之欲出的嫌棄。容娘忍了又忍,道:“你原話是怎么說的?”白獻(xiàn)之遲疑了一下,把原話說了出來。“噗,哈哈哈,師兄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哎呀哎呀,師弟只是逗逗師兄啦,我怎么會喜歡師兄呢,師兄又不是姑娘?!?/br>“哈哈哈,師兄我先走了,哈哈哈哈?!?/br>容娘這下更是說不出話來了,只是想象也能感受到白獻(xiàn)之說話時嬉皮笑臉的輕佻,揪著白獻(xiàn)之的耳朵把他拽出房門,罵道:“你怎么能這么蠢!”白獻(xiàn)之一下子蒙了,還沒回話,便聽房門已經(jīng)砰得一聲合上。他此時仿佛靈光一閃,似乎抓到了什么,卻又什么也沒有抓住,不由得拍著門求道:“娘!娘你這是什么意思???娘!”容娘的聲音隔著房門傳來了出來,“我不想和你說話,你先回去難受著吧!”白獻(xiàn)之好不容易找到轉(zhuǎn)機(jī),哪肯放棄,便在門口苦苦哀求了起來。想著房里還藏著兩個人,容娘也不好讓他太難堪,便把他又放了進(jìn)來。“娘,您教教我吧!”容娘嘆了口氣,循循善誘道:“你說你錯了,你覺得你錯在哪了?”白獻(xiàn)之不假思索道:“我不該向師兄表露心跡,師兄定然不喜歡這樣,也不喜歡男子?!?/br>容娘恨鐵不成鋼,又揪起他耳朵的耳朵,恨恨道:“你覺得是這里錯了?若是有人對你傾訴衷腸,但轉(zhuǎn)眼又否認(rèn),你是會氣他不該向你求愛?”白獻(xiàn)之只叫疼,叫道:“要不然呢?”他說了這話,整個人都愣神了。容娘看他明白過來了,一巴掌拍在他頭上,道:“平日里那般伶俐,怎么現(xiàn)在卻傻了。”白獻(xiàn)之只是沒想到這茬,被容娘點破,他頓時明白過來,啪啪給了自己兩耳光,道:“難怪師兄要生氣,這般戲耍他,任誰都要生氣。”容娘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