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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掌上觀紋。哪怕是年老體衰,也不會對元神有所動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毫無防備被蒼靈龍君害死,更不會心甘情愿被逼得提前尸解成仙?!?/br>“幻夢龍君意外早去,讓蒼靈龍君得登大寶,仿佛毫無還手之力一般。這話說來,我是不信的。更何況蒼靈龍君的本事本就不如幻夢龍君,絕無可能在天機上瞞過他。興云水君恐怕也不知道,他苦苦調(diào)查的父親的死亡真相,就藏在這一角廢墟里。”白獻(xiàn)之恍然:“所以師兄要親自前來求證?!?/br>槐序道:“不錯,我們一進(jìn)來這里,便遭遇這些曾經(jīng)的場景,只怕是幻夢龍君用來干擾我們的。我們只是為了真相而來,并無敵意,只要不動殺心,便不會被攻擊?!?/br>白獻(xiàn)之駕著狼車行駛在街道上,避開行人,所幸這些人都活在過去影像里,并不會突然出來與他們?yōu)殡y,他問道:“師兄,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找到這里的不一樣的地方。”槐序道:“這些人都是曾經(jīng)的幻象,必然會有一樣與他們不同的東西使得這個虛實幻界得以保存下來。”若以槐序的法力,暴力破解這個蜃樓世界未必不可能。只是一來怕觸動什么幻夢龍君的后手,二來也是對幻夢龍君心存敬仰,槐序并不愿這么粗暴地對待他的遺物。縱然他是龍,而槐序是妖,但古往來今者,唯有幻夢龍君的所作所為與槐序有大半相似,讓槐序有了幾分大道獨行,我道不孤的感慨。白獻(xiàn)之駕駛著狼車將這一角海市走遍,走到破碎的虛空邊,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一樣,便道:“莫不是在屋內(nèi)?師兄,你稍帶片刻,我去打探打探?!?/br>槐序指了指酒館,道:“先去那里看看?!?/br>狼車停在了酒館門前,酒館便有個賣弄法術(shù)的老仙人,老仙人身前擺著一盆清水,伸手從清水中幻化出一只五彩斑斕的雉雞。這雉雞也是神鳥,當(dāng)空而舞,好似鳳凰一般。有不少人圍著這老仙人,目光中露出贊嘆之色。白獻(xiàn)之和槐序看了一眼,白獻(xiàn)之便道:“幻術(shù)罷了,也沒什么好看的。”槐序點了點頭,看著白獻(xiàn)之進(jìn)了酒樓。酒樓里有神人隱藏其中,對酒而歌,高唱清樂。有個酒鬼喝醉了,打碎了酒壇,潑得一地仙酒。白獻(xiàn)之巡視了一圈,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之處。出來時,白獻(xiàn)之搖了搖頭,又駕著狼車往下一處而去。狼車走了幾步,忽然聽槐序說了一聲“慢著!”車轱轆停了下來,槐序看著空中飛舞的雉雞,聽著雉雞的鳴叫,問道:“獻(xiàn)之,自進(jìn)來到現(xiàn)在,我們遇到了多少道法術(shù)?”白獻(xiàn)之想了想,道:“共四十三道法術(shù)?!?/br>槐序道:“可是我們進(jìn)來之前,只有一道法術(shù)?!?/br>白獻(xiàn)之抬頭看著空中的雉雞,目光一凝,道:“確實如此。而且,我還聽有傳聞,傳說雉入水為蜃,雉與蛇生蛟龍?!?/br>槐序的臉上浮現(xiàn)笑容,高呼道:“幻夢龍君,還不現(xiàn)身一見!”天空中飛舞的雉雞聞言鉆入老仙人面前的水盆中,濺起的水花仿佛大浪一般將整個世界都化作澤國。一片湛藍(lán),海市已經(jīng)不見了,狼車落在湛藍(lán)的海水當(dāng)中。但這片海水和槐序卻仿佛身處兩個世界,雖然一片湛藍(lán),卻沒有一點水花。這又是虛實二相之法,若是槐序愿意,仍舊可以遁入海水所在的世界當(dāng)中。然而并不需要他出手,面前的水中便有一個青年的公子持扇而來。此人一身白衣,周身環(huán)繞云紋,袖子上還有一只蝴蝶翩然而舞。不需要道明身份,槐序便知道,這必定就是幻夢龍君了。幻夢龍君的眼睛一片碧藍(lán),他看著槐序,嘆道:“道友不該來的。”槐序問道:“為何不該來?你早知道我會來,卻有如何有此一說?!?/br>幻夢龍君負(fù)手而立,道:“我那弟弟害我之前,我便測算過天機,死劫將至。非但如此,我這一脈,都有覆滅之威。但這絕殺的天數(shù),卻偏偏有一縷生機,只是這生機,卻應(yīng)在數(shù)百年之后的一個同道身上?!?/br>“你果然是被蒼靈龍君所害。你既然算定我是這一線生機,又為何說我不該來?”槐序問道。幻夢龍君道:“我這弟弟為人蠱惑,落入歧途,如今已經(jīng)偏離了正道,憑借你的道行,實在難以將他引入正途。你來得早了,若是你的道行超過了他,還有可能引他入正途。我本以為你還要過數(shù)年甚是十?dāng)?shù)年才能到,沒想到你如今便來了,那你與他之間,便只有你死我活這一條路可走了?!?/br>槐序笑道:“如今天下大變,我也只是恰逢其會,來得早了?!?/br>幻夢龍君道:“確是如此。我年老體衰之時,越發(fā)神而明之,神游太虛之時,便算定如今的大變革。直到你走到我面前,我才確定,你就是這場大變的核心。這場變革之中,你若勝了,從此天地安泰,神仙之道由此而生。你若輸了,天地傾覆,則神人合流,神道與人道再也不分彼此?!?/br>“照你所說,這場變革爭得是個‘神’字?或是定下神仙之道,或是定下神人之道?”幻夢龍君點頭道:“然也。只可惜我早死了兩百年,不然說不定還能奮起殘軀,與你同路而行呢。”槐序早有推算,只是不甚明了,幻夢龍君此言一出,便仿佛撥云見日一般,為他指明了天機。槐序問道:“你知道蒼靈龍君在這其中,又是起著什么樣的作用嗎?”幻夢龍君道:“他早在兩百多年前便被人蠱惑,搜羅建造呼風(fēng)陣的材料,我那時便明白,他會是這場大變的第一劫。我勸誡過他,卻讓他萌生殺心,起意殺我?!?/br>“我死后,他必然是把呼風(fēng)陣建成了,這便是天下第一道劫數(shù)了。”槐序這才知道,早些年他便感應(yīng)到天象變動有異,卻原來是蒼靈龍君的呼風(fēng)陣惹得禍。此前冬日酷寒,民不聊生,但他感應(yīng)天象,卻分明還有旱澇之災(zāi)。“呼風(fēng)陣可有解法?”槐序問道。幻夢龍君搖了搖頭,道:“呼風(fēng)陣只是用來干涉天下水氣和風(fēng)勢,需得曠日持久的積累,一旦積累成大勢,便無可挽回。善用呼風(fēng)陣,自然風(fēng)調(diào)雨順,若是用來作惡,便是天下大難?!?/br>槐序便明白,大虞的傾覆之厄是無法避免了,又問道:“以龍君的本事,怎么會被他所害?”幻夢龍君道:“以他的本事,是殺不死我的,卻不知道是誰給了他禹王金鉤,這才暗算了我。幸好我見機得快,將一縷元神遁走,藏在這里,好歹留得一命?!?/br>這便是聰明人的通病,自以為智珠在握,卻不防變數(shù)跌出,防不勝防?;毙蚰醯脹]有提這茬,卻不能不關(guān)心禹王金鉤的下落,道:“釣龍鉤在蒼靈龍君手里?”幻夢龍君哈哈大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