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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情緒。他的肩膀在顫抖,顫抖的幅度很低,卻令牧哲的心也跟著顫起來,恨不得直接把少年摟緊懷中,好好愛惜。牧青見了,胸口疼得發(fā)慌。明明被背叛的是他,他卻根本舍不得責(zé)罵少年一句。他想做些什么,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不要將滿心眼都放在這勾人的風(fēng)流少年身上。牧青強逼著自己,移開視線,可越看,越發(fā)現(xiàn)這四周的一切,都和那人息息相關(guān)。這片山林是他和少年初遇的地方,在這個山洞里,他曾摟著少年睡過一晚,就算他想離開,可他曾在這片蒼穹下,和少年同看過一片星光。他閉了閉眼,盡管眼前一片漆黑,腦海里卻浮現(xiàn)出少年攝人心魂的容顏。——我的整顆心,都被你牽動,我又怎能忍心怪罪于你。男人深深嘆了一口氣,彎腰拎起掉落在地上的兔子,他修長的手指緊緊拽住兔耳,蜷縮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痛苦。他嘴角掛著溫柔的笑容,聲音也溫潤清透極了:“鈺鈺,我回來了?!?/br>風(fēng)淡云輕,仿佛一切都未發(fā)生過般。[他要過來了,別笑了。][好。]秦鈺止住笑容,適時地擠出幾點眼淚。原來這薄情的美人,未曾有過絲毫難過。他剛剛只是借著低頭的動作,掩藏他的笑意。情愛一事,多好笑啊。可為他生,可為他死,可為他拋棄他們原本最珍惜的東西。如今系統(tǒng)已把牧青當(dāng)做情敵,自然不可能對牧青生起半點憐惜。只是它看著牧青被秦鈺玩弄在鼓掌中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有種兔死狐悲之感。好像下一個牧青,就是它。如同飛蛾般不惜一切代價,忘卻一切自尊,只為撲向那個渾身都在散發(fā)著無窮魅意的少年。此時,秦鈺周邊的光線忽的暗了下來,他眼前那塊空地上,出現(xiàn)了一雙白色靴子。他視線上移,對上了一雙盛滿痛意和絕望的黑眸。秦鈺怔怔地看著牧青,少年的桃花眼里盈滿霧氣,他抿著唇,視線漂移,小心翼翼道:“對不起?!?/br>[牧青愛慕值10]系統(tǒng)忽嘆了一口氣:[其實你演技從來沒過關(guān),你人設(shè)一直崩的太厲害,從未固定在一個人設(shè)上。]秦鈺理所當(dāng)然:[可他們偏偏就上當(dāng),偏偏就愛我的這般模樣,我又能怎么辦?]那句“我又能怎么辦”帶著無限的嘆息,又蘊含著無限的得意。黑發(fā)黑眸的美人,就這樣毫不內(nèi)疚地看著一個個天驕之子,心甘情愿地跳進他的溫柔陷阱里。[你個大騙子][別夸我][……]“不,錯的是我,是我不夠好。”溫潤的男人將兔子拎起,遞到秦鈺面前,“鈺鈺,我獵到了一只兔子,棒不棒?”夕陽西下,即使光線微弱,秦鈺依舊能清楚地看見男人臉上的傷口,因為那傷口太顯眼,硬生生地破壞了男人的俊美。“錯的是我?!?/br>秦鈺還未來得及說話,一道陰冷的聲音,從他身后傳來。“是我太喜歡鈺鈺了,所以想讓鈺鈺也喜歡我?!?/br>牧哲向前走了兩三步,和秦鈺站在一條線上。牧哲面露愧疚,看向牧青的眼神卻滿是譏諷,“都怪哥哥也太愛鈺鈺了?!?/br>牧哲的語氣里滿是疚意,一雙黑眸直視著牧青,明明兩人擁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牧哲的氣質(zhì)卻看起來更加高貴。牧哲看他時,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然,仿佛牧青只是那最卑微的塵埃,根本不值得一提。“是我的錯?!?/br>原本如謫仙般的美人,垂下頭。一滴淚從他眼角滑過,順著下巴,滴落在地上,瞬間就被泥土吸干。“都怪我不夠?qū)P?,不夠癡情,不能一生一世只愛著牧青一人。我……我是個怪物,一個正常人怎么可能愛上兩個人……”他再次抬起頭來時,黑眸里滿是驚慌無措,“你們一定很討厭我,你們一定很討厭這樣的我……”秦鈺喃喃地念道:“明明你們兩個一模一樣,可為何就不是一個人呢?”牧哲站在秦鈺旁邊,他離秦鈺很近很近,近到風(fēng)吹起時,秦鈺的發(fā)絲都能輕輕撩到他的臉側(cè)。他甚至都能聞見少年發(fā)絲間的一股清香,那種香氣不是花草或香料的氣味,而是一種源自靈魂的吸引。一生一世只愛牧青?男人想到了少年的話,眸子即刻陰冷起來。鈺鈺從來都不是牧青的,就算牧青得到了,又怎么樣?還不是一樣,會被他搶走。一生一世又怎么夠?他要和秦鈺生生世世都在一起,要秦鈺永世眼里只有他一人。此時盯著牧青的秦鈺,自然看不見男人臉上的冷酷陰森。男人又向前走了一步,他走到了秦鈺的面前,微微彎下腰,伸出手指,用指腹輕輕擦去秦鈺臉上的淚痕。“別哭,你一哭我就會心疼?!?/br>他弓起手指,抬起秦鈺的下巴。他從美人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里,看見了自己樣子。牧哲的心忍不住悸動,他放柔了聲音,這是他第一次用這么溫柔的聲音說話:“這件事情,我會解決,你不用難過,你喜歡我們沒有錯,因為我們本來就是一個人?!?/br>牧青聽到這話時,腳不自知地往后退了一步,他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牧哲,卻發(fā)現(xiàn)牧哲也在回望著他。牧哲提高了音量,男人生來就帶著薄涼的聲音,穿進了現(xiàn)場每一個人的耳中。——“我和你從來就不是兄弟,我們只是從一個本體分裂出來的兩個分。身?!?/br>少年的眸光里露出驚色,牧哲低頭,撥開少年臉側(cè)的青絲,在少年額頭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所以不是你的錯,是我們的錯,你愛的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在牧哲吻了秦鈺的時候,牧青的黑眸濃稠得化不開,風(fēng)吹起了他的衣衫,原本溫潤爾雅的男人伸出手。他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好看極了。他用指尖狠狠地戳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動作力度又重又急,他做起來卻很優(yōu)雅。血一滴一滴地從臉頰滑落,滴在輕薄的衣衫上。白衣上漾開點點血跡,好似雪中的幾支傲梅。“鈺鈺,傷口裂開了……”委屈的聲音從秦鈺前方傳來,可他的視線全部牧哲擋住,除了牧哲那張俊美的臉,秦鈺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推開牧哲,側(cè)過頭來,看向牧青。沒有人發(fā)現(xiàn),此時牧哲眼神陰寒,滿是殺氣。這一看,秦鈺桃花眼不禁微瞇,眼角也微微挑起。牧青臉上的傷口依舊滲著絲絲鮮血,那道傷疤雖然可怖,配上男人雪白肌膚以及隨風(fēng)卷起的墨發(fā),竟有一種詭異的美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