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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收斂,就已經(jīng)僵在唇角。這是絕對的實力鎮(zhèn)壓,也是暗地里進行的警告。少年忍不住克制著這種壓力,將笑容揚得更開,努力使自己的笑容看上去乖巧。他抬起眼眸,應(yīng)上了那道視線。這視線真是像極了它的主人,哪怕師父墨色的眸子無波無瀾,卻令看者充滿壓抑感,這是一種來自于靈魂上的驚懼之感。謝辭的喉間,溢上了熟悉的銹鐵味,他的肌rou在承受著極大的壓力,神智卻是從所未有過的清晰。旁邊忽傳來白衣少年的含著喜意的聲音:“他活了過來!”那少年又重復(fù)了一遍:“他活了過來!”聲音包裹著獨特的韻律,仿佛就在謝辭耳邊響起一般,少年溫柔的吐息,好似就近在身邊。謝辭動了動喉結(jié),將那絲鮮血又咽下去。他看向秦鈺方向,笑著開口:“太好了?!?/br>他說話時,感情真摯,好像真的在為這件事情,感到由衷的開心。隨后他又說了一句:“鈺鈺的朋友活過來了,鈺鈺也成為了我的師弟,這些都是好事。不如就邀請你的朋友,來我宗門,參加你我的道侶大典,我在宗門內(nèi)留有的珍寶,應(yīng)該對他的療傷有所幫助。”他頓了頓,認真補充道:“師父說的對,我確實該給鈺鈺一個向天下人宣布他身份的儀式。道侶大典,再適合不過了?!?/br>謝辭說完,笑得更開心了,眼里都跳躍著欣喜。畢竟他永遠都知道,怎么樣才能快速地在人心頭,狠狠扎上一刀。☆、50桃花劫(六)謝辭的話一說完,場上瞬間有片刻寂靜。隨之而來的則是師父的回答:“此事重大,容后再議。”“徒兒已經(jīng)等不及了。”謝辭抬眸,畢恭畢敬地對著師父道,“鈺鈺一天沒有成為徒兒的道侶,徒兒就不能安心?!?/br>眉目如畫的青衣少年忽然臉寒如冰,眉梢都揚著冷意,沉聲道:“天底下覬覦鈺鈺的人太多,叫徒兒心底不太舒服?!?/br>隨后他驀地笑了起來,一瞬間宛如寒冰乍破,冰雪初融。少年逆著光,光線仿佛給他的側(cè)臉打上一層柔光,他勾唇道:“所以我總得做點什么,好叫人死心?!?/br>謝辭說話時,直視著師父,那雙黑色的眸里未有半分不敬。師父銀色的眼眸里無波無瀾,叫人看不出他的半分情緒,卻令人打心底覺得膽寒?!暗佬牟环€(wěn),何談修仙?!彼Z調(diào)好似淬上寒冰,如神明精心雕琢的臉龐卻無絲毫表情,“你被情愛迷了心智。”男人的語氣里未含絲毫責(zé)怪的意味,卻令人心驚。從一句渡劫期大能口中吐出來的話,無疑讓人驚懼。這兩句看似簡短的話語,實際上包含的信息量,卻足以壓垮謝辭的名譽。師父當(dāng)著眾人的面,指出謝辭心思全陷在情愛里,已忘了修仙才是修士的本務(wù)。這種毫不顧及情分與臉面的說辭,卻未讓謝辭白了臉色。少年的身形陷在朦朧的陽光里,光霧描摹出了他英俊的輪廓,他抿著唇,正色道:“師父此言差矣,我天賦及不上師父,我入的道與師父的無情道并不相同。師父修仙需斷情絕欲,我不需要?!?/br>謝辭頓了頓,又補充道:“想要修成大道,萬年光陰尚覺不夠,修仙與鈺鈺相比,我當(dāng)然選擇眼前之人。我愿與鈺鈺,一同修仙?!?/br>清淺的聲音順著微風(fēng),飄入每個人的耳中。握住秦笙手指的秦鈺,卻覺得體內(nèi)靈力又一次充裕起來。一股龐大的靈氣在他奇跡八脈內(nèi)游走,不斷地淬煉著筋骨,最后如河流入海般,盡數(shù)匯入丹田。每一次體內(nèi)有靈力波動,就代表秦鈺獲得了新的愛慕值。如今場上的人,好感度幾乎都被他刷滿,能夠增長愛慕值的人,也只有那唯一的一人。他微側(cè)過頭,光線映出了側(cè)臉精致的輪廓,陽光灑進了他的眼眸,將瞳眸染成燦金色。“師父?!彼崧晫χ莻€清冷的男人問了一句,“我和謝辭的道侶大典,就讓師父來主持好不好?”美人的眼神滿含期待,皮膚在光霧中白得近乎透明,僅僅是他的一眼,就讓人忍不下心來拒絕。靈力如絲絲縷縷的線,纏繞著秦鈺。他渾身像是泡在靈泉里般,身體不停地吸收著愛慕值帶來的靈力。實力的上漲,讓他的眉眼越發(fā)柔和,上挑的眼角勾出了一道道笑意。“好不好?”少年又重復(fù)了一遍。“好?!甭曇羧缪┌惚鶝?,落在秦鈺耳中。秦鈺笑了笑,道:“師父,果然就像謝辭說得那樣,人真的很好?!?/br>他永遠知道,怎樣才能快速地得到愛慕值。每一次,謝辭提到“道侶”二字時,秦鈺的靈力值就會快速上漲。嫉妒心,永遠是勾起男人愛慕和注意力的最好武器。和師父說完了話,秦鈺又在照看秦笙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英俊的臉龐卻蒼白毫無血色。背對著師父的秦鈺,在轉(zhuǎn)回頭的瞬間,眼神徹底陰郁了下來。他的人,只有他可以殺,他可以出手,其他的人,哪怕是碰都不可以碰。“謝辭?!彼鋈怀雎晢玖艘痪?。謝辭很快應(yīng)和:“怎么了?”“我要將我的朋友帶回師門好好照顧。他和我一樣,無父無母,但他比我更可憐,我有你,現(xiàn)在也有了師父。他卻只有我這個朋友,我不能放下他不管。況且,人是師父傷的,理應(yīng)有我們這些弟子照料?!?/br>秦鈺不在意說話是否會惹師父生氣,他甚至不在意這句話是否會讓謝辭心里添堵,他只想讓這水?dāng)嚨迷絹碓交?,讓那個男人令他死心塌地。他的目的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成仙。“好?!敝x辭一口答應(yīng),青衣少年笑容溫和,令人如沐春風(fēng)。沒有人知道,他掩藏在袖底的手,已暗暗捏緊。***秦笙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好幾天后了。醒來時,掙扎著睜開朦朧的雙眼,秦笙本能地察覺到附近有人,看人卻看得隱隱約約,不大清楚。他只覺得那人好似就陷在光霧之中,眉眼似成了畫中之影。那人肯定是極為好看的。“你醒了?”含著驚喜的聲音從耳側(cè)傳來,似飛鳥般掠進耳中。聽見了那聲音,驀地心臟就跳動得快了起來,雖然頭痛欲裂,但他依舊應(yīng)了一聲:“……嗯?!?/br>待到他發(fā)出那個字時,他才察覺嗓子像是火著了般,沙啞得厲害。那人好似察覺到了他的處境,貼心地給他遞過來一杯水,扶著他的身子坐了起來。等他慢慢起來后,那人則將杯子遞到他唇邊。水濕潤了他的喉嗓,他喝了一大杯,才覺得緩了過來。“怎么樣?”那人問他。“身體好多了,就是才醒過來